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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下個遊戲都能學到新知識,容逸滿足地點點頭。
雷蒙德的彈幕也討論起來:
「雖然但是,我玩吉卡斯堡副本的時候完——全沒有印象有個男護士?」
「我也」
「難道是什麼隱藏NPC?不過我那波也沒人想著要鑽旁邊空子就是了」
「……可能吧……但我真的不清楚這個男護士的意義……護士姐姐不香嗎?」
雷蒙德皺起眉來。突然出現的、並不常見的npc,這在幸運嘉年華中,絕不是什麼好事。
*
企圖翻越圍欄的玩家盯著眼前驟然出現的高大男護士,嚇得連連後退。男護士出手如電,猛地卡主了他的脖子!
他手如鐵鉗一般,任憑那玩家如何掙扎也紋絲不動。男護士輕易地將玩家提起,雙腳離地——
然後他手一揮,玩家「啊」一聲慘叫,被扔下好不容易爬上來的高高台階。
張海洋拍拍胸口,暗自慶幸。他膽子小,過關卡基本靠抱大腿鑽空子,還好謹慎沒沖在第一個,不然下去的就是他了。
容逸看著台階下狼狽爬起來,只能從頭來過的玩家,皺眉。
她清楚自己目前的實力,武力硬剛絕不是她擅長的範圍。這一關,會不會也有像食人魔那關一樣可以巧取的方法呢?
可惜小男友這次真的氣得不輕,她反覆敲了他幾次,都無回音。
容逸有些沮喪地蹲下身,撥弄著滾到她腳下的麻布腦袋,粗線縫製的笑臉大刺刺地映入眼底,仿佛是對她的嘲弄。
她忽然想起來,為什麼覺得稻草人腦袋滾在腳下這一幕似曾相識了:「……這是在台階下,被護士撞死的那個NPC。」
羅畫月聞言也蹲下來打量:「……容姐,這些稻草人長得都一個樣,你怎麼能分辨誰是誰?」
「看表情。」容逸回憶道:「其他稻草人的表情多是兇惡、哭泣,或者張嘴尖叫。從台階一路上來,我只看到那一個稻草人是笑臉。」
旁邊一位雙手套著指虎,肌肉精瘦的玩家嗤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發現。不過是個不斷刷新用來做關卡演示的npc而已,在這裡浪費時間。依我看,這關已經很明顯了——」
「只要從這些病人身上拿到某件護士認可的東西就行!」他說著,率先沖入武器陣中!
他一進去,頭頂便也像那些病人一樣,蹦出了個數字:「1」。
場外另兩個玩家惴惴不安:「上樓名額會不會有限制啊……」
「我不知道……說,說不定……」
於是他們也按捺不住,像鯊魚池那關一樣,恐懼而焦慮地進入戰場。
這些精神病人倒是沒有鯊魚男難對付,使用的都是近攻冷兵器,戰鬥力和普通人差不多,而且很有體育精神,就算人數遠遠多於玩家,也堅持一對一,沒有對手的病人就拿著武器在旁邊晃悠,任憑自己的同伴被砍傷砍死,堅決不上前幫忙。
被砍死的病人會在5秒後原地復活,同時頭頂的數字-1,而殺死他的玩家,頭頂的數字會變成「2」.
容逸於是明白了,這一關的機制和之前的台階回合制追逐有點像,不過頭頂的數字不代表速度,而是生命。
第一個衝進去的指虎男出手狠辣,招招殺機,頭頂的數字已經變成了「4」。他每打敗一個病人就在他身上搜羅一番,不管是紙巾紐扣易拉罐拉環,還是藥片鋼鏰風油精,他全部放進背包,再去攻擊下一個病人。
這樣的做法是正確的。容逸對他起了幾分讚賞之心。在不知道通關憑證到底是什麼的情況下,與其一次拿一個東西去護士那兒反覆嘗試,浪費時間,不如一次性搜刮儘可能多的物品,全部放在護士面前,總會有一個是對的。
這人看起來莽撞,心思還挺細膩。
眼看著指虎男鬼子進村似的掃蕩,羅畫月生怕他把東西全拿完了,於是一咬牙:「容姐,我給你畫個武器,咱們也沖吧!」
容逸心裡沒底。這一關不僅是和精神病人拼武力,還要和其他玩家搶奪可能是通關憑證的物品。其他人實力如何她還沒有觀察,但指虎男的武力值,除非羅畫月能給她具象化一把加特林,她或許才有勝利的希望。
容逸開始思考,能不能利用病人倒地後5秒的屍體時間,把屍體的武器摸過來,不求戰勝,只求自保,進去後多尋找一些線索,再計劃之後的行動。
「不急。」她按住羅畫月已經拔開筆帽的手:「才第二層,技能省著點兒。」
雷蒙德似乎看出她的猶豫,立刻抽出自己的銀劍,遞過劍柄,什麼也不說,只溫柔地注視著她。
容逸:……是我的錯覺嗎?總感覺他腦海里有個我不知道的劇本。
性命關天,不要白不要,但為了防止雷蒙德的妄想劇本愈演愈烈,容逸握拳上去,和他拿著劍柄的拳頭一懟:「謝了兄弟。」
曖昧的氣氛像個泡泡,「啪」,被這一拳打破,容逸順其自然地把劍接了過來。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衝進戰場,忽然看到張海洋可憐巴巴地縮在一旁。
四人里,雷蒙德是成竹在胸的大佬,武器什麼的不過是個裝飾。於是只有張海洋,是真真正正的手無寸鐵。
容逸說出了去搶屍體武器的設想,張海洋畏縮不敢上前。倒是一直留在場外的那位男醫生很感興趣:「這個方法我覺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