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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洋「嗨」一聲:「隨機BOSS可是瘋起來連副本BOSS都殺的,他要是,我們早全死了!」
「再說,隨機BOSS的刷出率超級超級低,我們運氣也不至於差成那樣吧,哈哈哈哈哈!」
「我這麼慎重的人都不會擔心這種超小概率事件,怎麼你還杞人憂天起來?」
「也是哦……」羅畫月開解著自己:「我們已經遇上過一次,沒道理會遇上第二次了……」
張海洋對於他們遇到過隨機BOSS這件事非常感興趣,纏著羅畫月問東問西。
容逸把寫著字的紙條遞給一直乖乖蹲在對面的A學長。
他像個熟練的流水線工人,把紙條飛速疊成星星,抬手,輕輕放進容逸掌心。
沒有由來的幫助,沒有由來的組隊,沒有由來的「終於」……
這一切,都讓容逸開始揣測另一種可能性:
「……是不是我的人設,欠下過什麼感情債?」
她看著把長凳上星星整整齊齊擺成矩形的A學長:
「校-霸大姐大和她的學霸忠犬男友?」
學霸忠犬男友抬起頭,僵硬的臉上,盡力咧出了一個滲人多於純良的笑容。
第35章 深夜就怕有鬼敲門 鬼:啊打擾了,其實……
**本章有一丟丟小恐怖, 害怕的小天使可以白天看~啾咪~**
羅畫月把校服脫下,拉鏈在後反穿起來,再披散長發, 整理到肩膀前。
她背對著大家,好像一個沒有臉的女學生:「怎麼樣, 嚇不嚇人?」
內鬼團隊正在商議今晚要如何嚇人。
張海洋比了比她嬌小的身材:「容姐短髮, 這裡只有你頭髮長。但是你個子又——」
「往男生背後一站, 根本都看不到你人。」
ICE補充:「而且『門鬼遊戲』最可怕的是,鬼會追著門外那個人跑!他們需要準確地把人拉進屋裡,把鬼關在門外。」
「體育館是木地板, 人跑起來腳步聲不小,很容易穿幫,也容易被抓住。」
容逸摸著唇思索了一會:「……其實,晚上體育館拉閘不開燈,誰都看不清誰。」
「也就是說,我們裝鬼沒必要裝的那麼具體。」
羅畫月把面前頭髮捋到耳後,撓撓頭:「有個輪廓就可以的意思嗎?」
「沒錯。」容逸比劃著名安靜站在旁邊的A學長:「比如我們覺得他可怕,是他這個人哪哪兒都可怕嗎?」
張海洋:「……是的。」
「不是的!具體來說,他最可怕的是眼睛。」容逸把A學長當人體模型, 將他蒼白的臉往眾人這邊轉了轉:
「他的臉很白,眼睛又太黑, 臉上通常沒有表情,乍一看到會讓人心頭髮毛。」
「我們看的恐怖片, 裡面嚇人的鬼形象, 很多都是因為五官突兀。比如嘴巴太大,眼睛太黑,五官是黑洞, 或者乾脆沒有五官。似人而非人,落入『恐怖谷』*,讓人產生恐懼。」
「這樣的形象,就算光天化日乍一出現,也會很嚇人的。」
「至於身體其他部分,人在驚慌中不會看的那麼仔細。」
「我們只需要一個嚇人的頭就好了?」ICE說:「那怎麼把這個頭悄無聲息放在玩家背後呢?」
容逸收拾好飯盒,站起身:「看過吊威亞嗎?」
眾人露出恍然的神情,張海洋又問:「可是我們沒有專業設備……」
「要什麼專業設備。」容逸說:「我們又不是真的要吊起一個人。」
「和裝鬼一樣,我們的威亞,也有個輪廓就行了。」
她開始分配任務:
「畫月,你負責設計一個鬼臉,要似人而非人。」
「張海洋,ICE,你們去物理實驗室,找個放大鏡。再去書法教室拿點白色半透明臨摹紙和筆墨。」
「我和學長去醫務室拿點其他東西。七點半,體育館集合!」
*
因為是寄宿制學校,所以醫務室24小時都有人值班,要想進去找東西,只能——
「哎喲……哎喲……醫生!我肚子好疼……」
裝病!
容逸在A學長的攙扶下跌跌撞撞敲進醫務室,捂著肚子:「醫生——」
沒人應。
她試探地又叫幾聲,始終沒有人應。
「沒人?」容逸直起身子:「難道去上廁所了?」
她掀開圍著床簾的兩張病床,上面乾乾淨淨,雪白床單連條褶子都沒有。
天助我也!
容逸一拍A學長肩膀:「拿兩張床單,我去找紅藥水。」
她轉身回到醫生辦公室,在藥櫥里翻箱倒櫃,不光拿了紅藥水,還拿了些紫藥水、碘伏、棉簽紗布。
她從門後翻出一個感冒沖劑的空紙箱,把這些零碎一股腦放了進去。
「嗒,嗒。」高跟鞋的聲音輕輕停在身後,容逸拿東西的手一停,汗毛豎了起來。
她緩緩轉頭,看見身著白大褂,個頭比她還高的女校醫靜靜立在身後。
校醫化著濃艷妝容,金色蓬鬆的長捲髮風情萬種地披散下來,掩映著那張融合了東西方特色的混血面容。
「同學。」她嗓音低沉:「你在做什麼?」
容逸張口結舌。她正想著該用什麼理由搪塞過去,忽然看見桌上花瓶里插了一支玫瑰。
說不上的怪異感覺湧上心頭。
這時,A學長從病房裡走出來。不知道他把床單放在了哪裡,反正兩手空空,走路的姿勢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