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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人看起來功力不淺,周圍人對他也頗為尊敬。他領著個俊眉星目的年輕人,朝冷峻的魔尊一拱手:「看來這位就是魔尊大人了吧。」
「尊上,此地為無上宮,在下乃是無上宮宮主。這是座下大弟子,應該是魔尊故人。二十八年前,我便是在此地撿到他,以我俗家姓氏為姓,取名,殷悅。」
殷悅上前一步,和師父一樣拱手,但眼神冰冷,毫無親近之意。
「故……人?」寧丹在一旁頭一歪:「仔細看看,殷公子和尊上——長得還真像呢!」
眾人這才仔細看去。何止是真像,簡直是一模一樣!除了沒有頭上雙角,面容更為年輕些,殷悅同魔尊,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時間,在場沒有魔敢出生。
魔尊眉心川字更深:難道這就是他那便宜兒子?
這麼說的話——
「請問來人中可有一位叫『容逸』的人?」他朗聲問道。
發現無上宮外出現魔兵後,雷蒙德一眾和鍾智明一同將殷悅送來,此時混在人群中不由一愣。
容逸遵循著之前的判斷,離殷悅遠遠的,防止魔界之門開啟時間回溯,所以還在相思門中和羅畫月ICE待在一處。
雷蒙德和張海洋對視一眼,隨後走上前去朗聲道:「魔尊找她有何事?」
魔尊猶豫了一下。如果說出容逸告訴他修仙界已經囚禁他兒子讓他儘快來交贖金,那她就成了修仙界的叛徒。
而她又很有可能是與他一夜露水,生下兒子的那位姑娘。自己已經負她一次,萬不可負她又一次。
「……本尊與她乃是……故交。」他模稜兩可道:「其實也並不很熟,就是問問她在不在。」
魔尊語氣古怪,眾修仙者面面相覷。所幸除了幾個玩家,沒人知道終日在相思門裡閒晃的那把破劍就是容逸,所以以為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寧丹不耐煩了:「尊上,說那麼多做什麼,一看就是他們囚禁了小公子,想以此作人質要挾您!呵,面對我們魔族大軍,竟然只來了這百十來個人,也太小瞧我們了!」
「就是!沖了他們!」魔將們護短得厲害,此時各個躍躍yu試,要將殷悅搶回來。
哪知殷悅冷笑一聲:「呵。我早就發現,山門外的傳送法陣是依據兩界裂縫而建——看看你們腳下吧!」
眾魔低頭,發現腳下早就畫上了法陣線條,此時散發出被激發的金色光芒,升起一條條金色鎖鏈,將他們拷在了地上!
寧丹大怒:「小公子!你是魔尊后人,為什麼要幫著修仙界來對付我們?!」
「哈,後人。」殷悅越過他師父走上前,看著在山門前掙扎的眾魔:「若做他的後人,就要從小被拋棄,幸得師父收養後,又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沒養過我一日,卻有臉以生父的口吻命令我問他賣命,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因身為魔族而膽戰心驚,如履薄冰——那我寧願沒這樣的父親!」
魔尊神情複雜地看著自己的便宜兒子。法陣用的是專克魔族的結晶靈石,就算沒有造成直接的傷害,也讓他們血液凝滯,痛苦難當。
「……悅兒,你說我以生父的口吻命令你……難道不成你先傳紙鶴於我?更何況我——從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啊!」
*
看著小隊頻道里張海洋的現場情況實時報導,羅畫月嗑著瓜子:「成了,魔族來了,那隻要將魔族打敗,這關就過了!」
容逸抱臂浮在空中,撫摸著唇思考:
魔族來是來了,按照正常的遊戲邏輯,他們打敗魔族也確實可以通關。
但是她的目的不是通關,而是要打敗遊戲主腦。
老爺子已經在場外給她做好了輔助工作:她現在可以召喚各個副本的BOSS前來協助。有這樣強大的戰力,這次也是強行進入遊戲,有沒有下次還未可知——
她必須要抓住機會。
她要賭一把。
容逸:去無上宮。
羅畫月和ICE帶著破劍用相思門外的傳送法陣來到無上宮,正看到雙方僵持對陣中。
準確地說,是雙方陣前的「父子」二人正在對陣中。
「嘩啦!」殷悅紅著眼從介子囊中掏出一把紙鶴,天女散花似地扔在魔尊面前。
「明明是你先將紙鶴傳來與我!否則我怎麼會知道如何做出能達到魔宮的紙鶴?!」
「事到如今,在師父和眾位仙門長輩面前你竟還要抵賴——我娘真是造了什麼孽,竟攤上你!」
禁錮法陣對魔尊的約束力有限,他尚能活動身軀,彎腰將地上紙鶴撿起打開,上面字跡熟悉,但所寫的內容自己竟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茫然地看向殷悅:「對不起……但這真的不是我寫的……」
雙方就「究竟是不是你先和我通訊」這件事已經糾纏了很久,羅畫月看好戲般咋舌:「嗨喲,沒想到休閒副本還能看到家庭倫理劇,親愛的老父親啊,你拋棄妻子究竟為哪般?」
容逸看了會兒,忽然飄出隱藏的樹後,ICE連忙喊住她:「你去幹嘛!」
容逸知道自己說話他也聽不見 ,索性沒有理睬,直接飛到了兩軍陣前。
殷悅和魔尊見了她俱是一愣。
殷悅興奮地跳起來:「師父!浩渺仙尊!這就是我說的那個疑似是魔教臥底的劍靈!快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