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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針對一兩個忍族,而是全面的,面向忍者這個群體。
安全的,一視同仁的……
就像是散發著甜美的蜜液的花,不用去主動做什麼,只要有那麼三五隻被誘惑來的蜜蜂(忍者)嘗到了甜頭,並且將消息擴散出去,那麼自然會有其他蜜蜂(忍者)找上門來。
儘管每一項看起來都不起眼,都不是什麼值得拿來放到桌面上提及的大決定,但如果全部都是她有意為之的話,那這心思就深沉的可怕了。
見兩人沒有繼續問下去,柚葉也沒有多說的意思。
這一路上她都是這樣,保持了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太熱情,也不會讓人覺得被冷落了。
走過住宅區,他們再次回到了主幹道上。因為考慮到日後時機成熟的話要開設公共運輸工具的原因,雖然城市還沒有擴建出去,但是幾條主幹道都很寬闊,一點不比幾個主要強國的主城街道差。
接近路口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清新的水汽撲面而來。微涼的水汽順著被吸入身體,整個身體都仿佛清爽了幾分。
「噴泉啊……那些人在幹什麼?」
噴泉的周圍聚集了很多人,有大人也有小孩,從三四十歲到三五歲都有,人們都圍繞在噴泉周圍,最內圈的人大多都雙手合十,像是在祈禱什麼。外面的人雖然會交流,但都很少,聲音也很小,幾乎都被噴泉的聲音壓了下去。
一些路過的人,哪怕不會靠近,也會停下腳步雙手合十微微躬身,然後再離開。
「是在向姬君祈願,祈求今天也能得到姬君的庇護。」
也擺出了雙手合十的樣子,躬身行了一禮。
天野翔這才注意到,這座噴泉的正中心的石雕,其實是一個少女的輪廓。沒有五官,只能隱約看出是一個端坐的長髮少女。
「……這是,姬君?」
也太簡陋了吧。
「姬君的身姿不是我們可以描繪的。」也沒有人有資格去雕琢。
只有說到姬君的時候,柚葉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激動。
「那也不能……」這麼糊弄吧,不仔細看,誰看得出來這是個女孩子啊?就那麼一個輪廓再加少少的線條。天野翔下意識的想吐槽,但考慮到那位姬君在這個城市中的地位,他最終選擇換個話題,「好吧,那這樣祈願,能有用麼?」
祈願之類的事情,不是應該像神明麼?
「有用哦。」柚葉這次的笑容中多了幾分熱切,「我們能有現在的生活,全都多虧了姬君的庇護。」
對他們來說,姬君比只存在於傳說中,只有實際流傳下來卻不會顯靈的仙人要更像是神明。聽到了他們的悲鳴,看到了他們無窮無盡的苦難,而行走於人間的神明。
有了這樣的經歷,天野翔才注意到其實城市當中有很多類似這樣的……象徵物。
用於在晚間懸掛燈籠的燈架上,一些重要建築的房檐上,還有一些商店中高處的小供台上。
同那些面容模糊,只能看得出是端坐的長髮少女的木雕或者石雕相比,自己帶回去引以為戒的人偶其實已經是相當精緻的高檔品了?
這麼說來感覺只把它收在倉庫里未免太可惜了,是不是也應該尊敬一點擺出來?
一直到回到旅館,天野翔都在思考這件事。雖然他本身不是很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但是整個國家的人都發自內心的這麼相信,他也不好一直那麼隨意?
「您……不會真相信那種事情吧。」鬼燈水谷見這位大名的小兒子回來的路上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雖然還有祭祀活動,但也是向神明,向仙人,至於向一位姬君……這也太奇怪了那。
「也不是說相信啦,就是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端正一下態度。」
天野翔碰了碰桌子上的茶杯。
怎麼說呢。
之前來的時候雖然在交鋒的時候吃了點虧,但那時候更多的時候還覺得是自己不小心才著了那位姬君的道,倒不是說覺得這位姬君有多麼有威嚴,或者傳奇。
額,雖說一位姬君主事這件事已經挺少見的了。
但這次來,見證了這個國家的變化和發展,就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把這位姬君的重要程度再提升一個檔次。
畢竟比起自己這個大名的兒子,她已經是正在做著大名工作的人了。
「只是一位姬君而已。」女性掌權者並非沒有,但大多數都是臨時的,或者背後有可靠地智囊團隊在支撐。
因此姬君固然需要尊敬,但鬼燈水谷並不覺得需要到『敬重』甚至於『崇拜』的地步。
聽到他沒有挑明但態度中透著不以為然的回應,天野翔搖了搖頭:「姑且給您一個忠告。」
「如果拘泥於女性這個身份去看那位姬君的話,可是會吃大虧的哦。」
反正,他是已經吃過了。
該提醒的他也提醒過了,信不信就是鬼燈水谷自己的事情了。
而被談論的對象,還在天守閣里勤勤懇懇的姬君本人現在也陷入了一種微妙的,不知該如何形容的苦惱境況——當然她其實並沒有因此而受到什麼傷害。除了工作之外她的小日子過得還是很滋潤的。
只是身為她左膀右臂的幾人,似乎氣氛有些微妙。
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