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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酒醒了,世界就正常了。
在世界重新變得正常之前,他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耐心等待下一個機會的好。
對比這些雷之國的俘虜,其他來這裡的忍者的狀態就好很多。
尤其水之國那邊來的忍者,那是有過過命交情的。現在的很多工作也都是學著輝夜國這邊的模式進行的。雖說因為太好了而稍稍有些不適應,但心裡都是高興的。
這裡越好,就證明他們的未來越好。
就算別的國家還要再繼續戰鬥,但至少水之國和輝夜國會是盟友,可以一同進步。
他們這次來除了是接了任務之外,也是想過來取經學習的。
學習這邊的忍者的新工作模式,還要送一些接受能力強的孩子來上學。他們這一代從頭開始可能有點難,但孩子們卻不怕,只要不用上戰場,他們有無限的未來。
對於水之國那邊的忍者的到來,阿緣並不意外。倒不如說是在預料之中。
畢竟按照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的匯報,水之國的忍者們在救援之後,對輝夜國這邊對忍者的使用方式很感興趣。
使用方式可還行。
聽起來就非常忍者。
阿緣也稍微習慣一點這個世界中忍者們的奇妙用詞了。
總之這次拜訪是在她預料當中的。
為首的還是有這一口鯊魚一樣的尖牙,頭髮花白的忍者·白蓮,在他身旁,還跟著一個容貌清秀,白衣白髮的清雋青年。
白衣白髮,再加上皮膚也很白,他額頭上兩個對稱的紅點就顯得格外明顯。
阿緣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在看阿緣。
注意到上位的姬君的視線,這位跪坐都保持著筆直的姿態的青年突兀的俯下身行了一個大禮。
阿緣驚了,水之國忍者代表的白蓮也驚訝的挑了挑眉,而造成了眾人驚訝這一場景的當事人卻毫不在意的重新直起身恢復了原本的端坐姿態。
然而他這一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樣自然,弄得其他人也不好再就這件事說什麼。
「首先請允許我代表忍者,還有所有被救助的人,向您致謝。」白蓮帶領著一起來的其他人一起恭恭敬敬的俯下身行禮。「如果不是姬君您的仁慈,現在很多人恐怕都沒有辦法站在這裡。」
「您的恩情我們不會忘記。」
忍者固然會因為僱主的不同而廝殺,甚至可能會對上過去的老僱主。但作為人類,他們也是會感恩的。
這也是水之國的忍者們願意嘗試另外一種可能性的原因。
比起承諾或者武力,他們更願意相信這份恩情,以及恩情的坦誠。
——這個決定在這個世界中並不會被誇贊,甚至如果不是不得已,如果不是看到那些奮不顧身的『善』,他們可能不會接受這份好意,自然也不會想要回報什麼。
然而這位姬君還是下了這樣的決定。
所以他們願意相信。
長久的跪拜之後,他們才再次坐直了身體。
「我們帶來了大名的信。」
白蓮從懷中掏出一個捲軸,侍奉在一旁的菖蒲捧過捲軸,交到阿緣手中。
阿緣打開了捲軸,裡面的內容都是之前她和水之國大名還有其他幾個小國家的大名們商量過的內容,除了措辭官方了一些,個別內容稍有變動之外,都是之前確認過的。
其中最讓阿緣鬆了口氣的,是大名們同意就建立忍者工會的事情另外挑日子進行協商。
雖然沒有一口答應下來,但答應商量就是進步。
忍者和這個世界的生存模式畸形太久了,不是誰說一兩句話,或者打上三兩次就能解決的。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必須要讓所有人——至少是絕大多數人,不管是忍者、普通人或者貴族和大名,都意識到這個改變對他們來說是有好處的。讓大多數人發自內心的接受這種改變並且樂於按照新的模式去生存。
只改變忍者,或者只改變大名,都只是畫餅充飢。
當然不管哪一種道路,該怎麼走,都需要時間來證明和改變。
她所能做的只是儘可能的引導出一個能夠讓人們走的更遠一些,更和平一些的前進方向。至於再往後的問題……
那就到後面再說吧。
雖然是第一次這樣正式的同另一片土地上的忍者接觸,但無論是阿緣還是忍者們,都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起點。
愉快的會面之後,阿緣讓菖蒲帶他們去休息。
菖蒲已經有了不少接待的經驗,阿緣相信她可以安排的妥妥噹噹。
然而就在水之國的忍者們魚貫而出的時候,那名先向阿緣行禮的忍者卻並沒有立刻離開。
他保持端坐的姿勢,表情嚴肅的對阿緣開口。
「我是竹取仲滿。」
「……您好?」
阿緣茫然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特地留下來是什麼意思。
剛剛走出門去的白蓮幾人也停了下來,皺著眉頭看著這位年輕人。想到他的出身,白蓮隱隱有了不詳的預感。
「我們竹取一族有著最強的血繼限界『屍骨脈』,我們的祖先曾侍奉過卯之女神,因此我認為我們竹取一族,應該成為您,成為輝夜的姬君手中最強的力量,」
他筆直的看著阿緣。
「您意下如何?」
阿緣:???還能這樣自薦?你們不是水之國的忍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