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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螞蟻不能要求人像它們一樣去行動。
「如果留在這裡的話,我們可以耐心的等,等到神域動盪的時候找到機會集合所有的的力量破處一條出路,這樣的話所有人都可以活下來。」
梅林把選擇擺在了面前。
是去賭,賭自己能找到城主殿下並把人帶回來,還是選擇待在這裡,等一條確定能夠活下去的機會。
然而宇智波斑的決定是不會變的,僅僅只是『死』的威脅而已,如果他害怕的話,當初就不可能選擇離開自己熟悉的世界追來這裡了。
他沒有用華麗的辭藻表達自己的決心,而是言簡意賅的吐出幾個字:「放開結界,讓我出去。」
梅林挑了挑眉:「不後悔?」
雖說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結果,但作為觀眾,當然還是希望能看到更多不同的表情和展開嘛。
「打開,別讓我再說一遍。」
——究竟,走了多久呢?
雖然不會覺得累,確也沒有目的。只是不斷重複著『走』這個行動而已。
周圍是空洞的白色,沒有景色,自然也沒有可以交流的人。
明明在她的記憶中,她剛剛還在斑的身邊,只是一不小心被吸進了鏡子裡……話又說回來,一面鏡子真的能擁有這麼大的空間麼?
這根本不是什麼隨身空間,而是另一個世界了吧?
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世界。
雖然待在原地等待救援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她還是在某種莫名的驅動中走了起來。
就好像有人在心底說:
『別停下』
『繼續』
『不要停下』
一遍又一遍,讓她不勝其煩,為了不讓這個唐僧一樣念個不停的聲音一直煩自己,她只得漫無目的的不斷向前走著。
沒有方向,沒有目標,更不知道前面有什麼等著自己。
到是跟自己一直以來的路差不多。
雖然無論哪個世界都做了許多規劃,但究竟要走向哪裡,達到怎樣的目的,阿緣其實並沒有底兒。
也不知道走到今天的時候是否能成功。她只是不能接受自己什麼都不做就待在原地怨天尤人,或者是將自己人生的控制權交出去而已。
比起投靠別人不如自己建立勢力。
比起靠出賣自由換取庇護,不如讓自己成為庇護別人的那一個。
種田比美貌有用,造房子比唱歌跳舞更好。
喜愛傾慕都是源自於別人,他們可以付出,就可以收回——作為一個很早就開始靠自己的勞動換取零用錢的人,她深有感觸。
但自己主持收穫的糧食,還有拔地而起的房子就不一樣了,這些都是自己的。
僅此而已。
過去阿緣並不明白母親為何頻頻把自己丟出去幹活,從小學開始,她就幾乎沒有過完整的、屬於自己的假期。
從開始時候給家裡幫忙,再到後面去當義工、去打工,參加學生會以及各種社會實踐活動接收社會的毒打。
說一點沒有怨言肯定是假的,但現在她多少有些感謝母親大人的『狠心』了。
如果不是這樣,她或許沒辦法這麼腳踏實地的在陌生的世界開始新的人生——又或者早早地就選擇兌換各種技能,去投靠一個有權有勢的人換取保護了。
當然不是說這不行,只是比起投靠別人的走向,她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喜歡這個無能為力,遇到事情只能等待別人來救援的自己麼?」
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為什麼要放棄唾手可得的力量呢?『別人的力量是別人的,自己的力量才是自己的』你不也是這樣認為的麼?」那聲音無處不在,就算阿緣捂住耳朵也無比清晰的傳入腦海當中。
「何不停下來看看呢?」
隨著它的話語,原本蒼白的世界一下子就變了。
腳下變成了荒蕪的土地,周圍變成了殘破的村莊。在村莊前的空地上,是瘦骨嶙峋,抱在一起哭泣的人們。他們本是一個十分富足的村子,然而隨著不斷的天災,逐漸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單親的母親死死摟著自己唯一的孩子。本應是天真無邪的年紀,女童的眼中卻滿是恐懼和茫然。
在他們面前,是手裡拿著刀的山賊們。
這些山賊們並沒有三頭六臂,但他們更加強壯,他們手握武器,他們就能在這個村子裡成為『主宰』。
山賊們將搜集來的糧食堆積在一起,肆意的說笑著。完全不顧沒有了糧食的村子該如何度過漫長的冬季。
對他們來說,農民就像是韭菜,割了這裡,也會有其他地方再長出來。這裡的死掉了,也能再其它地方找到。
他們不管伏地哀求的母親,不管被他們拉出來打的奄奄一息的男人。自顧自的笑著。
「想幫助他們麼?」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他們每個人都在祈求著神明的眷顧,期待能夠得到神明的庇佑,好好地活下去——因為對神明來說,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而已。」
阿緣沒有理會那個討厭的聲音,沉默的走向前。
「如果是神的話,只要揮一揮衣袖,就能像碾死螞蟻的解決他們,救下這些人哦。」
那無處不在的聲音繼續用誘惑的語氣說著。
「只要擁有神明的力量,就可以無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