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頁
然而就算宇智波斑離開了,阿緣也睡不著了,她先是拽著被子在被子裡翻來覆去,然後又摟著枕頭側躺著看向窗外。
其實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哪裡需要羞愧的——事實上如果她真的假裝沒有注意到這些而不管不顧的開了口,讓斑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並且犧牲了什麼才成全了另一種選項,她才應該羞愧。
就算斑之前突然……嗯,說了『他不覺得這是強迫』也一樣。確實感受這種事從來都是因人而異的體驗。
但不好的就是不好的,不能不好的就是不好的,不能那有些人不介意這樣的話當藉口。
更何況忍者從來都是失去的多得到的少,他們的起點比一般人要低得多,她就更得注意不能理所當然的拿自己的標準去衡量。
……只是自己這麼認為,和說話的時候被當事人知道完全是兩碼事。
尤其是在跟第三個人說的實話被當事人聽到。
與此相比,剛剛的對話還有那極輕的一下反而不那麼令人在意了。
嗯,她不在意。
她就是單純的睡不著。
阿緣睜了半天眼,最終還是啪的把被子掀開,披上外衣出門去了。
反正睡不著,倒不如乾脆去工作一會兒好了。把事情這麼突然的都交到該隱手上,看他這麼晚還在點燈熬夜的工作,她的良心也會隱隱作痛的。
至於宇智波斑會不會跟上……
總之她是去工作的,工作時間不談私事,無所謂無所謂。
然而你問深夜突然接收到表姐關愛的該隱感不感動,他是……不敢動的。
哪怕他和安迪原本已經打算去睡覺了,這個時候也得坐回原位一邊乖乖聽表姐傳授經驗,一邊處理手上的工作。
乖巧的像個鵪鶉一樣的該隱想了半天還是很在意,忍不住開口:「表姐。」
「什麼?」阿緣一邊翻著他們之前製作的各種報表和文案一邊回道。
「你的臉還很紅誒,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還是去叫醫生吧。」
阿緣翻頁的手停頓了一下,她轉過頭看向眼巴巴看著自己的該隱和安迪,微微一笑:「不,我沒有不舒服,相反我精神的很,我看你們也很精神,今天晚上就讓我們一起來完成這些吧。」
她說著,在桌子上畫了個半圓,將半邊桌子上堆積的文件全都包攬了進去。
!?
該隱一哆嗦。
那可是他和安迪準備兩天完成的工作啊,一晚上?今天晚上還有機會睡覺麼?
不,是他們真的還能活著離開辦公室麼……
該隱打了個哆嗦,突然無比懷念利夫在的時候。
要是利夫在的話,他肯定有辦法幫他完成工作,而且還能幫自己給表姐求求情。
想到還在昏迷的利夫,該隱不由走神了。
利夫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裡,曾經的玩伴安迪成為了他的助手。當然還有其他人來幫忙,不過這個時候就只有他們兩個。
雖然他們兩個都還很稚嫩,但畢竟是經歷過不少風浪的人了,普通的事務還是難不倒他們的。肯定沒有利夫在的時候效率高也不會那麼完美,但維持最基礎的運作還是可以的。
實話說,該隱從沒想過會有現在這種生活。雖說過去也沒有特別期待想像過未來,但是在他的認知里,自己的未來就會跟倫敦許多貴族那樣,一邊學習一邊長大,然後出入各式各樣的社交場合,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和事……
當然因為某些原因,他人生中的波瀾肯定會更多一點。但是離開倫敦,離開那熟悉又厭惡的土地,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家,在陌生的地方參與進教育事業和果園及工廠的經營這種事,是做夢都不會想到的。
像現在這樣,不是依靠利夫,而是努力工作,成為利夫的依靠照顧他的情況,更是被排除在了選項範圍外。
確實,利夫的沉睡讓他無所適從,但卻並沒有特別不安。
他自己也很驚訝,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冷靜。無論是利夫是父親埋在自己身邊的棋子這件事,還是他現在陷入昏迷,不知何時才能清醒這件事。
當然有被背叛的痛苦,可這痛苦並非不能容忍,再加上他確實有看到利夫留下的文字里的掙扎。
與過去與怎麼來的都無關,現在,陪在自己身邊的利夫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所以他才懇請斯佩多給失去支持生命的力量的瀕死的利夫注入新的力量,用幻術製造的循環來重新維持他的生命。雖然從那以後,利夫從來沒有掙開過眼睛,但該隱並沒有絕望失落。
他相信利夫正在為了醒來,為了回到自己身邊而努力著。所以再次期間,他也要努力,在利夫沒有回來之前,換他來給他遮風擋雨。
現在的自己,已經有了這樣的力量。
他已不再是那個只會躲在無人的地方哭泣,只等待有誰能來發現自己的小孩子了。
該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眼皮卻越來越沉。
只不過現在他又有了新的難題。
除了面前好像永遠做不完的工作,還有表姐——和那個一來就要搶走表姐的男人的事情。雖說現在看起來好像風平浪靜,但誰知道今後那個男人要做什麼呢?
所以他還是要強大起來,強大到可以……
打敗……
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