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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宮本武藏所說,樓下議會大廳也確實是被giotto和斯佩多聯手控制住了。
不,準確應該說是,讓giotto『凍住了』。
氣勢恢宏的議會布滿了巨大的冰凌。這些像是盛開的花一樣的冰凌將會場分割成了數個區域。
那些古怪的侍從都被凍在了冰中,就像一個個人體標本。
以卡斯楚公爵為首的其他參與者們雖然沒有被凍起來,卻也因為這突然的轉變而收到了不小的驚嚇,也產生了一些踩踏事件——雖然沒有人死亡,但看起來也不太好過。
只是比起肉體上的疼痛,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還是giotto所展現出來的非人的力量。
人的雙手,怎麼可能被火焰包裹呢?
而燃燒著的火焰,又怎麼可能化作堅冰呢?
尤其掌握這力量的,還是一直以為來都被他們視作『鄉巴佬』、『暴發戶』的傢伙。
明明只是一個地方自衛團首領出身。
明明什麼都不懂……
為什麼偏偏是這樣的一個人擁有了這種……這種仿佛神明的力量呢?
「真是震撼的出場方式啊。」
斯佩多走到giotto身邊,眼睛瞥向他手上那雙從沒見過的怪異手套,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了。
「啊哈哈哈……這個嘛。」拉風的出場,並震撼的在場眾人懷疑人生的giotto卻是一臉的苦笑。「我回去之後會解釋的。」
「人質都解救出來了麼?」
「嗯,除了被帶走的那位大小姐,這裡的就是全部了。」
斯佩多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卡斯楚公爵什麼時候就開始跟那些人合作了,這座宅邸的僕人竟然沒有一個是活人。」
從僕人到廚師,再到花匠和馬夫,全部都是『活死人』,斯佩多甚至懷疑,可能他們中的很多人在被命令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活死人』,還按照正常活人的生活方式繼續著自己的生活。
一直到今天。
這是他剛剛趁亂催眠了卡斯楚公問出來的。
這個老東西也真是敢。
包括先前的活死人,還有派去城市各處的那些,足足有數百活死人就隱藏在這座宅邸中。
他難道都不覺得自己是睡在屍堆上,不覺得噁心麼?
——不,如果他還會覺得噁心的話,一開始就不會這麼做吧。
他搖了搖頭。
「斯佩多你留在這裡安排撤離。」確認了這裡的安全之後,giotto立刻轉身向外走。
「我去找她。」
「哼,挺能幹的嘛。」
注意到儀式確實出了問題,亞里克斯的臉色難看了幾分,但他並沒有像是被逼到陌路的反派一樣立刻退場。反而像是被激發了鬥志一樣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我承認,你們的行動確實是給我造成了不少困擾——或者說【審判之日】確實被你們阻止了。」
「但是還沒有完,儀式還沒有結束。」
隨著他的話語,穿著斗篷的人不要命一樣的放棄了防禦開始進攻,而他自己則是趁著眾人沒有回過神的這一瞬間將手中的頭骨放到了祭壇中央。
「這裡還有祭品!這幢房子中所有的人都是祭品!儀式沒有結束!降臨吧!完成我的願望吧!」
巨大的力量以祭壇為中心湧現,肉眼可見的旋渦突然出現在了頭骨上方。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所有人此刻都明白——不管那是什麼,一旦出現,絕對不會是好事。
「武藏親!」
阿緣也顧不上手裡的叔父了,她鬆開他沖向祭壇。
「了解!」
宮本武藏也不再和面前的斗篷人纏鬥,腳下一個用力沖向了祭壇,手中的刀高高舉起,挾雷霆萬鈞之勢劈向突然出現的旋渦,和它正下方的頭骨。
不管那是什麼,絕對,不能讓它成功。
第217章
雖然阿緣是先行動起來的那一個,但率先到的,卻是後來居上的宮本武藏。
金髮的劍士毫不留情的對著還在扭曲的漩渦一刀砍下,然而還沒等她觸碰到那漩渦,漩渦中就流出了如蜜一樣粘稠的液體,將她這一擊抵擋在外。
半透明的,如同濃稠的蜜一樣的液體淅淅瀝瀝的落下,滴落在頭骨上,沿著骨頭滑落,化作黑紅的漿液污染了祭壇。
猛地看去,甚至會被誤認為是燃燒著的黑紅色火焰。隨著它的出現,地上的符文再次翻湧起不詳的紅光,沿著地面,沿著牆壁上的紋路蔓延出去,將整座宅邸包圍。
「來吧、來吧!要祭品的話,這裡有的是!」
亞里克斯靠在祭壇上,毒藥已經侵蝕了他的身體,讓他失去了行動能力。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痛楚,只有滿滿的即將得償所願的狂喜。
事已至此,再也沒有什麼可言阻止他了。
「死者將會復活,過去的規則會也會被打破,而新的秩序,將會按照我的意願制訂!」鮮血從他口中湧出,沾染了考究的禮服,但往日總是一絲不苟的男人卻絲毫沒有要打理的意思。他咧嘴看著不斷對漩渦發起進攻的宮本武藏等人,然後將視線落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看吧該隱,新的時代馬上將會到來。那是顛覆了現在的一切的全新世界。」
「死者從墳墓中爬出來,而生者只能哀嘆著自己的不幸——生在這個時代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