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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緣越跑越快,她敢肯定,宇智波斑就在樓梯後的台子上。只要上去了,就一定能見……
嗯?
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台子之後,她愣住了。
因此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熟悉的,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都帶著侵略性的美貌青年。而是一個頭髮灰白,身體枯瘦的老人。
他穿著灰色的袍子,一頭長髮已經失去光澤,就像被吸乾了所有生命里的灰白色的枯草。
他閉著眼睛斜靠在石頭靠背上,氣息微弱到幾乎沒有。
一看就是受了不少苦難,連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有的樣子。
這樣瘦削,營養不良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曾經是以強大聞名的忍者。
阿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是斑?
不,斑怎麼會這個樣子——她已經顧不上思考為什麼面前的男人已經是這樣年邁的模樣了,她只是心驚。
難以接受他年邁的時候竟然會這麼的,這麼的落魄。
她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這根本不是什麼房子,而只是一個泥土和石塊組成的地洞。
也許是她呼吸的聲音太大了,斜靠在石頭椅子上的老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誰在那裡?」
低沉的聲音響起,然而在他視線所及之處,卻只有一片昏暗。
他警惕的眯了眯眼,認真的用寫輪眼掃視了面前的空間。卻仍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是他太敏感了麼?但剛剛那一瞬間,他確實感受到了不屬於自己的微弱呼吸聲。
沒有找到不對勁的地方,老人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也許確實是他太老了吧。
老到已經不相信自己的實力,甚至因為多疑而產生了幻覺。
阿緣是驚醒的。
在他睜開眼睛,露出那熟悉又陌生的猩紅色寫輪眼的那一瞬間。
自己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排斥了一樣被猛地推了出來,然後就睜開了眼睛。
她直視床幔,很久之後才掀開被子下床。
天還沒亮,外面仍然一片昏暗,窗戶外只有滿天的繁星無聲的陪伴著她。
儘管是見到了心裡一直在記掛的人。
但那個狀態實在是讓人高興不起來。
明明她走的時候還好好地,雖說三兩年的時間確實是太短暫了,但是她好歹也是打了個結實的地基了,只要按照原本的模式來運作的話,不應該會這個樣子啊。
難不成是其他國家聯合在一起打過來了?
但是忍者們已經獨立出去成為忍者聯盟了,應該不會向以前那樣被驅使了吧?
還是說斑因為太過一意孤行而被趕出來了?
也不應該啊,她可是抱著日後再沒有卡牌的覺悟才把泉奈留在那裡的啊。有泉奈在再怎麼著兩人也不至於落到一個老無所依的情況吧?
還有她的大本營輝夜城現在怎麼樣了。
斑都住在地洞了,那輝夜城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阿緣就覺得自己沉寂許久的焦慮症都要犯了。
翻來覆去大半個晚上沒有睡好,第二天她眼下的青黑色就更嚴重了。簡直就像是傳說故事裡被人吸取了生命力似的。
不僅該隱不放心,一直都只是公事公辦交情的G都忍不住開口建議:「你需不需要看醫生?」
「不,不用,利夫就是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了。」
剛在該隱『不要讓我成為沒長輩的孩子』的祈求下接受完利夫檢查的阿緣忙不迭的搖了搖頭。
她覺得自己身體挺好的,就是睡不好又亂做夢精神不好而已。真讓他們大驚小怪的折騰幾次,她沒病也要真有病了。
更何況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也還很……一般。
再說了,夢這種事,怎麼也是精神科醫生或者神秘學……
說道神秘學,阿緣突然想起了露切女士。
「你露切女士的聯繫方式麼?」
她問。
「露切?」g確實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就是管理員小姐。」
「她叫露切啊。」g的心情有幾分複雜。
他自覺是跟那位女士打過不少次交道了,自認為雙方相處也還算愉快。然而至今為止他們也只是稱呼她為『管理人』小姐而已。
「只是讓我這麼稱呼而已。」
阿緣並沒有肯定g的說法。
「也對。」
露切,『光』,也可能只是個代號。
「我可以幫你問一下,但是結果不保證。」
在他看來,上一次明明留了她單獨說話卻沒有給聯繫方式,本來就是不打算再聯繫的意思了。因此這一次被拒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然而當他找機會問道的時候,對方卻在短暫的沉默後爽快的給了一隻『信使』。
露切確實沒想著短時間內會跟阿緣再有什麼交集,畢竟一般來說,交予了道具,告知了應該知曉的信息之後,她們就沒有什麼再見面的必要了。(至少短時間內是這樣)她出身的這一族平時更是如無必要幾乎不會見面。所以她也就忘了還可以留個信使來溝通這回事。
「是我考慮不周。」管理人小姐這樣在信中寫道,「有什麼問題,只要是我知道的,你儘管問就是了。」
見露切女士如此體貼親切,阿緣自然也沒有客氣——難得有一個可以跟她在這些難以對別人說明,就算說出去也很難被人相信的話題上交談的人。阿緣當然是求知若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