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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燈幻月試圖解釋:「這不是規定好時間的問題,它是……」
然而話才剛開頭,他自己也卡殼了。
該怎麼解釋?說五影大會不是有問題要解決就開的?那也不對,如果不是為解決問題,開會還有什麼意義呢?
但若是像現在這樣直白的開會說明,其實不是會暴露自己忍村的現狀,對方知道了自己在幹什麼或者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再想探查自己的情報,豈不是會事半功倍?
要知道霧隱村最出名的就是足以遮蔽絕大多數窺視的迷霧。
但若拋開這些只說眼下這件事的話。
確實開會共同開發才是最好的選擇。把事情過了明面,以條款來限制各方確實更能讓忍者們感到安心。
這樣一來他們中哪一方毀約的話,他們動手也是出師有名。若不然名不正言不順的,也確實容易引發矛盾。鬼燈幻月不怕打仗,但無謂的損耗當然是越少越好。
因此在沒準備一口氣拿下雲隱村之前,直接開會商談確實是個好辦法。雖說利益可能會分出去一些,但相應的,維護的人也會變多。
他相信雷影和風影也能看清楚其中的利弊關係。
當然也有他們打不過千手柱間,如果最後發展到用拳頭說服的展開的話,就算是他和無聯手也不占優勢就是了。倒不如先應下來,回去跟水影大人在商量商量具體細節,這樣有緩衝時間也不吃虧。
「不,我也認為再召開一次五影大會是個好主意。」鬼燈幻月鬆開擰成疙瘩的眉頭,「回去後我會向水影大人建議的。」
他能想到的事情,無自然也能意識到,隨說他覺得這其中有很多事還需要再議,但輸人不輸陣,眼下的當務之急是不能讓岩隱村的陣勢落下去。
於是他也點頭:「我也會向土影大人說明。」
眼看一場隱藏危機就要就此解決,千手柱間也放鬆下來。
他當然也不畏懼戰鬥,但好不容易和平了,能不打當然還是不打的好。或者說現在這個樣子他想看到的。
雖然他之前也覺得五影大會是涉及到全忍者生死存亡或者有巨大變更(比如之前建立忍村)才需要開的,但現在想想這樣也不錯。
要是大部分是都能坐下來談,需要戰鬥的地方不就更少了麼?
實在不行他們五個影打一架,也比用成百上千忍者的命去填要好不是?
這事能行,這事兒划算。
比起一個交通發達,能帶來許多收益的『商路』,他覺得能獲得這麼個解決問題的新方法才是最大的收穫。
錢什麼時候都可以賺,但這個開會模式可不是他們自己拍拍腦門就能想出來的,於是他也很滿意。
場面也因此而一度變得十分平和輕鬆,
只有一個人,覺得再也無法忍受了。
一直安靜跟在後面,就像影子一樣的宇智波斑終於爆發了。
以他為核心,殺氣卷著氣流向其他人衝來,那一直隱藏在斗篷下的真面目,也暴露在了人們面前。
「宇智波斑!?」
鬼燈幻月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失蹤了?」
然而宇智波斑卻並沒有回應他的意思。
他猩紅的眼睛在幾人臉上來迴轉了幾圈,最終落在最中間也是最年輕的少女臉上。
她仍然是那乾乾淨淨溫溫柔柔的樣子。
乾淨的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若是過去,直到木葉建立的時候能見到這樣的人,他一定會被她身上的特質吸引,想要幫助她——並不求有什麼回報和結果,僅僅只是覺得這份和平的氣息能再多延續一陣子也是好事。
但現在的他只覺得礙眼。
太礙眼了。
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明明沒有經歷過,就只憑著在那個世界的些許經驗就想改變他們。
宇智波斑閉了閉眼睛。
太可笑了,這份溫柔。
溫柔輕鬆的就好像這延續了千年的殺戮和戰鬥,這些背負在每個忍者身上,由血和恨組成的沉重包袱就像路上的石子只要隨手丟開就好似的微不足道。
沒有仇恨,沒有痛苦,就像現在這樣只要通過輕描淡寫的談話和經商就都能解決。
她以為這是什麼?
她以為自己在玩兒過家家麼?她把忍者當成了什麼?把這個世界延續了千年的殺戮和仇恨當成了什麼?
若只有她一個人就算了,怎麼其他人也跟著他她一起瘋?
他看著面前的人。
千手柱間姑且不說,他從小就天真的要命,會相信不奇怪,但其他人呢?
無論是鬼燈幻月還是無,都是在無比殘忍的忍者世界中存活下來的強者,更不要說這兩人還是十幾年來的老對手,為什麼能這麼輕易的放下仇恨合作?
「難道你們真的認為用這樣過家家的方式就能解決問題麼?」
若是這樣,他們過去那些痛苦又算什麼呢?
宇智波斑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其實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焦躁憤怒什麼。
是覺得自己痛苦許久才找尋到的和平之路被否定了?還是無法接受那些本應被每個人牢記,那些失去親人失去朋友,失去一切的刻骨銘心的仇恨就這樣如同一縷青煙被人拂過?
若是真的可以這麼輕鬆做到,那為什麼過去沒有更早的去做呢?
為什麼要等那些人犧牲之後才擺出這樣的態度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過去的犧牲……泉奈的死,不都變成了毫無意義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