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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本大爺——」
扛著斧子的男子哪兒受過這委屈,無論到哪兒,迎接他的無不是誠惶誠恐,戰戰兢兢、而他也非常享受人們面對自己的恐懼和卑微。
然而此時此刻,這兩個滿身泥濘的傢伙卻一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
他用力握住斧子的長柄,額頭上青筋暴起。然而還沒等他邁出去一步讓兩人嘗嘗自己的厲害,就覺得身上一輕,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一直撞到自己的同伴身上才停了下來,接著,難以忍耐的劇痛才以胸口為中心蔓延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從口中洶湧噴出的鮮血。猩紅的血撒了他自己一身,但他卻再也沒有機會拭去。
「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地過日子呢。」
千手柱間仍然是那副沮喪的樣子,但不知何時身上卻湧現出了陣陣仿佛實體一樣的紫色查克拉。他每走一步,腳下夯實的路面就碎裂開來,留下一個深深地腳印。
「大家很辛苦才有了今天的收穫啊。」
他一邊走,一邊嘀嘀咕咕的念叨著。
「雖說房子是我造的沒費什麼勁兒,村裡的路我和扉間也有幫忙,水井則是泉奈弄得,可這是姬君,還有這裡的每個人拼了一切的努力,才好不容易得到的和平的好日子啊!」
迸發而出的紫色查克拉捲起了周圍的氣流,看不見的壓力向山一樣壓向著面前的烏合之眾壓了過去。除了最前面的兩人還勉強保持站姿,其他的人早在第一波人飛過來的時候就被撞的東倒西歪,氣浪壓來的時候,他們就像是被壓在了山下,被沉入了看不見底的深海一樣,不僅不能動,就連肺里的空氣都仿佛要被擠壓一空。
然而還站著的人,也只是勉強沒有倒下而已,別說行動了,他們也覺得呼吸也逐漸變得困難了起來,就算長大嘴巴,也感覺不到有吸進多少新鮮空氣。
就連骨頭,都像是被擠壓、被攥握一樣發出了咯吱咯吱的悲鳴聲。
自己會死,就會像是自己曾經殺掉的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一樣,連逃跑的機會都不會有,就這樣丟人的死在這裡。
只來得及留下這樣的想法,領頭之人的意識就徹底被黑暗吞沒。
明明這個人什麼都沒有做,他只是一步一步的走過來,那隨著外放的查克拉一起出現的,無形又沉重的壓力就幾乎要了這些人的命。
眼前的一幕看的穿越而來的千手柱間不禁搖了搖頭。
年輕時的自己,還是年輕氣盛。
不使用忍術或者體術,就靠查克拉帶來的威壓,明顯是因為憤怒而不想給這些人一個痛快。如果是自己的話,大概會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一個忍術過去就解決問題吧。
千手柱間並不喜歡無謂的殺戮,也很討厭欺凌弱小的行為。
但是敵人是不同的,尤其是這種想要破壞他理想中的和平的渣滓。讓這樣的人活下來,只會創造更多的不幸。
那、那是什麼啊。
為了看管俘虜而落在後面的男人躲在樹後,驚恐的看著前方發生的事情。
他的同伴,他那些強大的,無往不利的同伴此時卻像是螻蟻一樣被看不到的壓力壓到了地上,連個像樣的反擊都做不出來。
別說使用忍術了,就連動一動,都好像變成了奢侈。
這樣下去不行。
我得趕快逃走。
男人吞了口口水,一滴冷汗沿著下巴落到衣服上。他刻意放輕呼吸,後退了兩步,想要離開。
然而。
「你想去哪裡?」
溫和而有冰冷的男性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那聲音是那麼的近,近的就好像是在他身後,緊貼著發出來的。
男人驚恐的轉過頭,然後視線就落入了一片猩紅。
猩紅色的眼眸,猩紅色的夢境—這恐怕也是他此生,最後一個『夢』了。
宇智波泉奈輕鬆的解決了這條漏網之魚,還用寫輪眼順便問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順便在他死前在精神世界給了他足夠的懲戒。
這樣如果真的有來生,他恐怕也不會再做壞事了。
同他這種只會欺負普通人,欺負弱者的戰場逃兵不同。宇智波泉奈可是實打實從戰場上成長起來的人。
想要突破這種人的心理防線,挖掘他內心中最恐懼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容易。
因此他不僅得知了這些人是從路過的商人那裡得知,這邊有個最近發展不錯的村子,於是打算趁著收穫在即的時間也『收穫』一把,還得知了他們除了自己人之外,後面還捆了不少路上從其他村子『帶』的奴隸。
也就是說,附近還有上百人需要他們去解救。
其實上百人需要解救本身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問題是救了之後,該怎麼辦。
「這下可真麻煩了。」宇智波泉奈揉了揉額頭,眉頭不禁蹙到了一起,漂亮的眼睛裡流露出幾分焦慮。以他對姬君的認知,她一定會……不,在擔心這個之前還是先讓千手柱間把被他踩壞的路面從新修補好吧,現在這個階段可騰不出人手去修路。
明明可以簡簡單單的把人解決了,偏偏要用這麼麻煩的方法,嘖。
至於姬君那邊……
「那就,都留下來唄。」阿緣眨了眨眼,說出了宇智波泉奈意料中的那句話。「也不差這一百來人了。」
正好還能完成任務,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可能是最近一段時間最順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