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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深夜打擾,但如果有人打擾到您的安歇,還請您務必開恩,求您仁慈,我們一定竭盡全力彌補。」
她說的很急,話還沒說完就是一連串劇烈的咳嗽。
「巫女大人!」
「婆婆!」
隨著咳嗽聲,少年關切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我這就去一起處理了。」
宇智波斑皺起眉頭。
先前的冒犯還沒解決,這個老巫女憑什麼請求姬君仁慈?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等等,讓她進來吧。」
比起把人咔嚓了,當然還是先詢問情報要緊。現在主動權在自己這邊,正是一個不錯的談話機會。
阿緣理了理衣服做好,接著對著宇智波斑點了下頭。
宇智波斑沒有動,坐在原地的宇智波斑沒有動,但卻有另一人起身去開門了。儘管力量還沒回到巔峰,但分個身還是很簡單的。
老舊的木門發出呻吟,站在夜色中的男人的身影宛如魔神,嚇得最前面拿著燈籠的少年差點扔了手中的燈籠一屁股坐到地上。
「噫——大、大人。」
他哆嗦著喚了一聲,非常努力才咽回了那因被嚇到而發出的驚叫,但這並非是他不害怕了——少年手中的燈籠因為主人的顫抖而搖晃個不停就是證明。
「……」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只是用冰冷的眼神在幾人身上划過,接著側過身讓開了門口。
宛如魔神的男人,和如同無底巨口的大門,無論哪個都能聯想到一連串的恐怖故事,於是一起來的三個少年遲疑了。
萬一這位黃昏突然出現的貴女和侍從真的是妖怪怎麼辦?雖然他們村子裡姑且有巫女的結界,但也聽說過妖怪只要足夠強大的話,是可以無視巫女和法師的結界的。
「不得無禮!」
白髮蒼蒼的巫女敲了一下拿著燈籠的少年的後背,接著才向前走了兩步,對著宇智波斑欠了欠身:「抱歉,這些孩子還年輕,沒怎麼見過大人物。大人您的氣場太強大,他們才會有這樣丟人的表現。」
「無所謂。」
就連身經百戰的忍者見到自己都會膽怯,更何況幾個普通人。宇智波斑並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誰會無聊到和螻蟻一般見識呢?
更何況是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脆弱生命。
「那麼,就讓我聽聽你的解釋吧?」
等他們進屋的時候,阿緣已經擺好商業式姿態,準備『營業』了。
雖然是黑漆漆只有燭光的簡陋房間,但端坐在中間的少女卻是那樣的凜然高貴,就好像她此時並非是伸出在破舊村莊的房間,而是正在仙音繚繞的雲端,正在堆滿世間華美之物的大廣間。
看到這樣的阿緣,在場沒有人會懷疑她尊貴的出身。
年邁的巫女伏地行禮:「阿石他們做了這種事情,我們不敢奢您的原諒,只希望您能將怒火傾瀉在我等身上,放過這個村子。」
她不顧年邁的身子,咚咚的磕了三個頭。她身邊的少年也嚇的一起咚咚磕頭。
「無論您怎樣處置我等,都沒有怨言。只求您放過這個多災多難的村子。」
阿緣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否決,比起這些,她更在意的還是理由。
「原因呢?」
「是,是因為征女隊馬上就要到了。」
跟著老巫女來的少年小聲回應。
「征……女隊?」
阿緣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聽過徵兵,也聽過征丁,但征女?
「是……城主大人突然下令要把所有適齡女性都送到城裡去。」老巫女開口了,她仍然保持著跪地的姿勢解釋了起來。
「我們這裡雖然不是很富足,但沒有什麼妖怪和兵亂,因此大家的日子都還過得去,一直到半年前,城主下令讓送村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的女孩子都要送去城裡,一開始只是每個村子出幾人——那時候我們都以為她們是被送去城裡做侍女的,確實偶爾會有這種情況,因此我們都沒有在意。」
「但是,被送去城裡的女人全都沒有再露過面,不,不僅沒用人再見到過,甚至連消息都沒有人再聽說過。」
跪在地上的少年中有一個忍不住插了嘴:
「連一個口信兒都沒有,就好像姐姐們消失了……嘶!」
少年被老巫女一巴掌拍的趴在地上。
「抱歉,孩子還不懂事……但就如同他所說的,所有女人都在沒有了消息。而城主卻還在不停的從附近的村子裡征女,後面被帶走的女人也全都沒了音信,這個時候我們才驚慌起來——可也已經晚了。」
「征女隊來的越來越頻繁,年輕女人們越來越少,僅剩的年輕女人都被藏了起來,但城主還在不停的派兵來帶走年輕女人,每個村子每次至少要獻出一個,不然就要處死村里一個人。」
「所以就盯上我了?」
阿緣這下就明白了。
她瞭然的點了點頭,到也沒有多生氣——畢竟她身邊有斑,有能夠輕而易舉奪去這些人生命的存在,因此對這種程度的冒犯也就不怎麼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這條老命算不了什麼,但我將獻上我守護多年的,能夠褪去妖鬼的寶物和我的生命,只求您不要遷怒這個可憐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