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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一筐栗子不輕,但這麼些壯漢呢,肯定能扛得動。
因為不清楚這個森林的具體情況,她也沒準備給他們定任務額。只想著能摘多少是多少。
她看了看裝罐子的筐,又看了看這些不知為何格外緊張的壯漢,擔心他們因為太過緊張而背過氣去,還特地笑了笑,想安慰幾句:「如果栗子不夠……」
還沒等阿緣把話說完,這些俘虜就再次搶話了。正對著阿緣的壯漢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邊磕頭邊保證:「絕對不會不夠!我們走遍整座森林也一定會把您要的栗子都給您摘來!我們一定能做到!沒問題!請您務必給我們這個機會!」
阿緣:「……」
她其實想說栗子不夠也沒關係的。本來就是無本賣買,免費來的原材料有多少都是白賺的,再說了這本來也不是她種的,森林裡野生也長的東西本就不能強求數量。
但對方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她似乎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她笑了笑,示意斑給他們鬆綁。
「那你就帶著他們去摘栗子吧,這些筐給你們裝栗子用。」
她隨手指了指驢子身上掛的筐——那些原本是用來裝罐子,防止放蜂蜜的罐子破碎的,現在看來正好可以用來給他們裝栗子。
一石二鳥,大豐收。
為首的土匪唯唯諾諾的爬起來帶著自己手下們小心翼翼的摘下那些筐子然後離開。他們一路悶頭狂走,一直到再看不到那對他們來說猶如惡魔的一男一女之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其中一人左右張望半天,確認周圍真的沒有別的人影后小聲提議:「要不我們趁現在跑路吧。」
「那還被捆在樹下的幾個人呢?我們……」
那幾個就是一開始被撞飛出去的幾個,傷得最重,派不上用場就被油女真央意思意思捆在樹下了。
他話還沒說完,旁邊的人立刻激動的叫了起來:「管他們幹什麼,現在要想的是我們怎麼才能從那個女惡魔手裡逃走——你要是願意回去就你自己去,反正我不要再過去了。」
「閉嘴!你們這些蠢貨!」
帶頭的土匪聽不下去了。
「你們還沒看出來麼?她是故意的!什麼找栗子,能再城裡花那麼多錢,還能請動那種水平的忍者的人會缺幾個栗子麼?她是在故意試探我們!試探我們會不會逃跑!」
帶頭土匪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說不定那個惡魔一樣的忍者現在就跟在我們後面看著我們呢,那麼厲害的忍者,只要他想,我們根本就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一旦我們表露出想要逃跑的跡象,他就會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割斷我們的脖子。」他一邊說,一邊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就像這樣!」
「這樣!」
他用力強調著。
作為土匪,他也沒少和忍者打過交道。
甚至他最早參加的那個土匪團,就是被忍者剿滅的。
因此他對忍者,尤其是強大的忍者們印象十分深刻。剿滅那個土匪團的時候,尚且還是好幾個忍者一起上的,而今天這個忍者卻可以一個人把包括忍者在內的數十人全都打倒,尤其他還能在這種一對多的情況下,按照那個女惡魔的要求一個人都沒有殺死。
這得是多強大,多自信才能做得到?
還有剛剛他身上的殺氣。
那絕對是經歷了無數的廝殺,殺過成百上千人才能形成的。跟他們這些只能欺負欺負村民,打劫路過商隊欺負一下落單忍者的土匪們完全不同。
他的表情是那麼猙獰,使得周圍的幾個人不由自主的也跟著哆嗦了一下,好像真的感覺自己脖子上有一陣冰冷的涼氣拂過,好像真的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眼睛正在樹叢中,在黑暗中盯著自己。
隨時可能衝出來把自己撕碎。
「看到這些筐沒有?你以為她真的是想讓我們用這些筐裝栗子回去?不,這些是用來裝我們餓的屍體的!一旦我們逃跑,那個忍者殺了我們之後就可以用這些筐把我們的屍體裝回去復命,不然怎麼剛剛好能一人一個呢?都是她的算計!」
說到最後,他刻意壓低了聲音。
「別忘了她之前展露出來的氣勢!那怎麼可能是一般小姑娘能有的?」
「那、那怎麼辦。」被他的話嚇到的土匪趕忙問道。
「照她說的去做,只要聽話,只要她還有命令給我們,就證明我們還有用處,哪怕是拿來取樂也好,我們至少還能活著——所以無論她提出多匪夷所思的命令,我們都要應下來,還要做好。」
他吞了口口水,表情無比凝重:
「決不能落下藉口讓她殺了我們。」
土匪頭子越想越害怕。就連記憶中少女那溫和的樣貌,都蒙上了一層陰影。搞不好這無害溫和的外貌根本就是她偽裝出來的。為的就是用來欺騙世人,讓人們放鬆大意。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這片土地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女魔頭?
可恨他們先前完全不知道,不然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唉,他們早該知道的,如果只是一個弱女子的話,怎麼敢獨身一人出來做買賣,還做的這麼張揚呢?
當然是因為她有倚仗,有足夠多的底牌啊。
他們真是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