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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合作者一直這麼天真下去、
一個真正的首領,總是要學會權衡利益,進行抉擇的。
至於那位女公爵……
就看她的水泥廠能不能建起來吧。
「阿嚏。」
阿緣久違的打了個噴嚏。
她捏了捏鼻樑——不是感冒,難道是有誰在背後說她壞話?
第186章
蒸汽車帶著刺耳的汽笛聲停靠在了站台上。
穿著淺色風衣,有著一頭柔順的淺金色短髮的俊秀青年帶著與他氣質完全不符的巨大行禮從車上走了下來。
那是一個幾乎一人高、包裹的極為臃腫,似乎隨時可能會因為碰撞而嘩啦一下全漏出來的袋子。
簡直像是帶上了自己的全部家當……
不,正常來說一位紳士就算要搬家,也絕對不會自己帶著這麼多的東西跑。這組合太過突兀,以至於車站上的人都忍不住投去了視線。
『逃家麼?』
『哪兒有人這麼逃家的。』
『他身上的衣服值不少錢呢,不像是落難的……但是帶著這樣的行禮,難不成,裡面是屍體?』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可能啊。』
人們自以為小聲的紛紛議論著,隨著猜測越來越離譜,人們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對勁。甚至有人已經在考慮直接去找車站的警察了。
這個時代並不太平,幾乎每個地方都有著各種有關殺人魔的傳說,各式各樣的信息摻雜在各種傳說中,讓人難以分辨真偽。但涉及到殺人魔的時候,不分語言不分國家,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相信。並且很大一部分人還會說的信誓旦旦,就好像自己真的見識過一樣。
「……」
淺金色短髮的青年當然聽到了這些奇怪的討論。他原本流暢的步伐停頓了一秒,然後加快步伐徑直走出了車站。
此時的車站並不像後世那樣布滿各式各樣便捷的公共運輸工具。平民和窮人會選擇自己走回去,有錢的貴族們則會提前讓家裡的馬車來接自己。
介於兩者之間的話,則可以選擇臨時租用一輛馬車,只不過要走到車站外面去自己找。
阿諾德不是個嬌氣的大少爺,但也不會刻意虧待自己。
大老遠的出完差還拎著這麼多東西,他當然不會選擇一路走回去。於是他走上一輛馬車,報了自己的目的地——那裡是Giotto的自衛團在這裡的一處據點,到了那邊,自然會有人把他和這些東西一起接回去。
車夫應了一聲,揮動韁繩讓馬車前行。
今天車上人不多,馬車的速度比往常要快一些。每一會兒就離開了各式商鋪建築鄰里的中心區,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兩邊的建築也變得稀疏而簡陋。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下車吧。」
剛剛還唯唯諾諾的車夫粗暴的打開了車門。
阿諾德沒有介意車夫的粗暴,他筆直的坐在馬車裡,就像是那些放在展館中的雕像。他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這就是你要來的地方。」車夫吐了一口談,「你不會想讓這裡成為你人生中到達的最後一個地方吧。」
坐在馬車裡的青年終於轉過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車夫,他扯掉了帽子,露出了臉上的疤痕,正一臉猙獰的看著車廂內的人,見阿諾德看過來,還擼起袖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結實的手臂,和手中的刀。
「……你的行動讓我困擾。」
車廂里的青年像是在說天氣一樣開口。
那不以為意的態度激怒了車廂外的男人。
「別以為你有Giotto罩著就可以肆無忌憚了,這裡可不是你的莊園,這裡是西西里,是我們的地盤兒!」他整個人探向車廂里,一隻手抓向衣著筆挺的青年,「而你,現在在我手裡。」
「說吧,Vongo要做什麼?你最好乖乖回答,還能少受點苦。」
「這應該是我要問的。」車廂內的青年握住了那隻抓向自己的手。修長白皙的手就像是展館中的藝術品,但從男子痛苦的表情來看,卻知道這隻手施加了多少力量。
「手、我的手——」
「說吧,誰派你來的。」
阿諾德手腕一轉,男子的手就扭出了一個怪異的弧線,似乎下一秒就能聽到清脆的折斷聲。阿諾德就著這個姿勢,迫使男人後退,自己則是走到了馬車外。
「混蛋!」
粗壯的車夫忍痛揚起另一隻手中的刀向下砍去。
就算什麼都沒問到,帶著屍體和那一大包東西回去也算他交差了。
然而他期待的刀切開皮肉的觸感和鮮血飛濺的畫面卻並沒有發生,反而是他拿到的手彎曲出了奇怪的弧線,手中的刀也鏘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手——我的手——」
他話還沒說完,一隻冰涼的手銬就把他兩隻手靠在了一起。
「我跟vongo沒有關係,你找錯人了。」
這就是在失去意識前,車夫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反倒是動手的俊秀青年皺了下眉頭。
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眼馬車,沉默片刻後還是將人丟到了馬車上,自己則是驅使著馬車行駛向原本的目的地。
「我聽說阿諾德被襲擊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後,木質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陽光一樣燦爛的金色頭髮和滿是焦急和關切之情的漂亮臉蛋從門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