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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是人啊。」阿緣隨口回到,「我只是個普通人,所以人身上的缺點還有偏好就都存在,那就難保有一天不會意氣用事或者只憑自己的喜好做決定。」
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比如?」
「比如……萬一哪天我因為討厭某個人就想他死呢,或者因為意氣用事就要制裁誰呢?」
儘管現在都沒有發生,但是……未來誰說的准呢?
如果習慣了所有想法都會被實現,隨口說出的意見都被推崇,身邊的人都用崇敬的態度對待自己。
……實不相瞞,阿緣不敢相信自己十年二十年還能繼續保持初心。
她對自己沒那麼大的信心,也自認為不是那種有著極為強大的自制力的人。
然而面對她的答案,宇智波斑卻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陷入沉思,而是露出了『那又如何』的表情。
似乎覺得她所說的並不是什麼特別需要在意的問題。
接著,他也確實就這樣開口了: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不對的事情?」
千百年來,人們不都是這麼做的麼?
不然忍者們的工作又從何而來呢?
他竟不知道姬君還在在意這些事情——她果然,是這世界中最後的『善』了。
「……」
阿緣看著面前的青年。
試圖從他臉上找尋勉強的痕跡。然而宇智波斑漂亮的臉上只有一片坦誠。
他是真的不認為這些是什麼大問題。
「……」
思、思維大不同。
某些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一兩天就能改變的,還是讓事實和時間來解決吧。
阿緣揉了揉額角,一時也想不到其他什麼更有說服力的解釋方法,只得含糊了兩句糊弄過去。
「——總之,就是還有其他方法的,也不用著急,日子總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完善。」
宇智波泉奈再一次走到了殺戮之後的荒野。
乾燥中帶著血氣的風,還有被掀開的草皮和撕裂的樹幹。
這才是他熟悉的環境。
不管喜歡與否,這就是他長大的地方。如果不是有姬君,就算能重活一次,他也一定也還奔波在這樣的地方。
雖然世界範圍的戰爭停止了,但小範圍的,貴族與貴族之間的摩擦仍然在。
小規模的衝突再所難免,這期間渾水摸魚,趁火打劫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來。阿緣為此而特地提高了商路的安保等級,還增加了救援行動。
比如現在。
黑髮的青年並沒有像一般忍者那樣隱藏起自己的身形,而是大大方方的行走在樹林間。
宇智波不畏懼任何敵人。
從前是,現在也是。
哪怕他現在已經不再為宇智波效力,但他身體裡仍然留著宇智波的血,或者說留著出身宇智波同時又侍奉著姬君的自己,更是沒有輸的理由。
更何況只是這樣的小活。
數十把苦無向他飛來。
也不見宇智波泉奈有什麼動作,他就突然的消失再了原地。
再次出現,手中就多了一具屍體。
他把隱藏起來的人一個個的揪了出來,然後詢問他們那些流民在哪裡。
就算對方抵抗,寫輪眼也會讓他說出答案來。
因此宇智波泉奈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拿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情報,幾個起落就找到了那些被挾持的人所在的山洞,然後三兩下解決了留守看守的幾忍者。
「你們安全了。」
宇智波泉奈說著,割斷了捆住他們的繩索。
「這、這位忍者大人……」幾個衣衫襤褸面目憔悴的人看著宇智波泉奈,不敢行動。
儘管這位忍者幹掉了那些脅迫他們的人,但不代表他就是好的。
尤其這位大人一個人就解決掉了七八個看守他們的忍者,是強者中的強者。
「泉奈大人辛苦了!」
同這一批人不同,山洞中另外一些人在看到宇智波泉奈的一瞬間就興奮了起來。在宇智波泉奈幫人鬆綁之後更是立刻都湊了過去。
「沒想到泉奈大人會來。」
「姬君貴體還安康麼?」
「泉奈大人,外面那些強盜劫匪你都幹掉了麼?」
他們嘰嘰喳喳的圍在宇智波泉奈身邊,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反而隱隱有看到了『偶像』的興奮感。
他們是輝夜國的工匠和運輸隊的,近段時間都在外面工作,現在工作完成了準備回去的。本來應該是有忍者來接他們的,但正好遇到有其他隊伍要往輝夜國的方向走,就想著給忍者大人們省點事兒,跟著向輝夜國走的隊伍一起出發了。
沒想到會在路上遇到這種事。
因為相信會有人來救自己,所以他們一直表現得都很乖順,心態也好——同其他一起被俘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些人不敢吃也不敢睡,每天都活在惶恐不安之中,這才過去幾天人就都憔悴了一圈。
看起來格外悽慘。
宇智波泉奈停下腳步看了過去,注意到這位強大的忍者看過來,人們有瑟縮了幾分。他們害怕,但也羨慕。
羨慕那些同樣落難被搶,卻有人來營的人。
——他們就沒那麼好命了。
就算現在自由了,也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在等著自己。他們當然也渴望能被強大的忍者保護,但也只是想想,他們既沒有錢,也沒有門路去僱傭可靠又強大的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