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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們說了半天,談到的全都是過去。
過去沒有,過去不行。
而阿緣想要做的,是帶著他們看到未來。既然已經站在了新的起點上,就應該抬頭挺胸的看向前方。
她其實並不意外忍者們的固執和保守,畢竟從千年前有人開始使用查克拉開始,他們就一直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裡。世界經歷了四季輪轉,走過了春花雪月,無論經歷怎樣的寒冬,總能迎來冰雪消融,春花綻放的那一天。但忍者們卻不一樣,他們在寒冬中走了太久太久。
久到已經忘記了『春天』的樣子。
久到開始拒絕『春天』的到來。
但這都不能他們不能迎接『春天』的理由。
「如果沒有其他更有說服力的理由的話。」阿緣突然笑了,「我覺得你們可以現在就開始思考從哪裡開始改變了。」
同世界相比,人類的一生實在是太過短暫。若是這本就短暫的人生,全都充斥著戰亂與痛苦,未免太浪費這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生了。
外面的不知何時沒了動靜。
在千手柱間的幫助下,阿緣爬出了柱間的木遁·榜排之術。
不遠處的地上,兩個有著相同容貌的人正一左一右的躺在那裡。
乍看之下很難分出勝負,但沒過多久,更年輕一些的宇智波斑就自己坐了起來。而另一個人,卻還是保持仰躺的姿勢,生死的不明。
「看來我又失敗了啊。」
注意到走過來的阿緣,他聲音平靜極了。
通過去如同正在劇烈燃燒的火焰,如同壓抑許久,正在積攢噴發力量的火山不同,這次的他徹底的『平靜』了。
就像是森林深處,被藤蔓枝幹遮蔽的水潭。宇智波斑當然不甘心。
畢竟這是他割捨了一切,最終才終於找到的方法——也是他認為唯一能夠徹底結束戰爭,結束這世界上一切紛爭的方法。
但他也累了。
過去他輸給了千手柱間,現在他又輸給了自己。
就好像宿命一樣,帶領宇智波征戰無數,取得了忍界修羅的稱號,獲得無數勝利的自己卻在這種關鍵的事情上,從來都沒有勝利過。
過去他不相信命運,現在卻開始覺得,也許冥冥之中,這個世界裡真的這種令人憎惡的存在了。
「想笑就笑吧。」
察覺到少女坐到自己身邊的動靜,他嗤笑道。
「這是勝利者的特權。」
就算她要繼續說那些愚弄他夢想的話也無所謂——畢竟他已經輸了,他所追求的東西,也被證明是錯誤的。
然而等了很久,他只聽到了一聲嘆息,還有輕柔撩開自己臉上碎發,輕輕觸碰到自己額頭的手指。
「這一路,很辛苦吧。」
他聽到了少女的聲音。
並非是疑問,而更像是在描述一個她看到的事實。
辛苦麼?
宇智波斑從沒這麼想過。
這中間有過許多痛苦和絕望,也曾有過孤獨和茫然。
但只要是為了實現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他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辛不辛苦這樣的事,從來都不在他考慮的範圍內。
也不覺得這是需要考慮的事情。但在聽到少女的話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一陣疲憊湧上身體。因為太過疲憊,他甚至覺得自己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任由少女像撫摸孩子一樣的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頭髮。
……也就不會讓那溫暖到讓人討厭溫度深入自己的身體,開始回憶起那些過去被他判定為不重要而丟棄的東西。
更不會開始動搖,開始思考這個世界,是不是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真是可怕的女人。
影響了一個『宇智波斑』還不夠,就連這個毫無關聯已經徹徹底底的成為了失敗者的自己,都不放過麼?
第340章
雖然是幻術世界的戰鬥,但兩個斑都傷的不輕。
直接結果就是,以強大,無堅不摧著稱的兩個宇智波斑,都倒下了。字面意義上的,躺下就沒起來的那種。
這種強度的戰鬥,就算是有千手柱間這種水平的醫療忍者都沒辦法立刻讓人原地滿血復活的。
說到底醫療忍術只能『治療』,並不是『還原』。
於是他們乾脆找地方租了間房子,原地修整了。
反正要開五影大會也得做準備,不差這三五天的時間了。倒不如讓人好好休息一場——雖說知道了宇智波斑之前想要幹掉他們,甚至還有更加大膽的想法,但一想到先前聽到的那些話,再想到他的初衷和結果……咳。
一想到那個幻術樂園,就怎麼都生不起氣來了。
比起驚怒或者惱火之類的情緒,『啊,原來那個宇智波斑也有這麼天真的時候啊』的想法反而更多。
要不是時候不對再加上對方是那個忍界修羅,這句話後面可能還要再多加上一句『怪可愛的』評價了。
每每想到緣小姐描述的畫面,和宇智波斑當時的表情,他們都得用力抿抿嘴唇才能忍住衝到嘴角的笑意。
不是他們有什麼惡意,而是那一幕實在是……
有點經典。
哪怕放到幾天之前,鬼燈幻月都難以想像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在想到宇智波斑時有如此輕鬆的心態。
甚至反而更加堅定了改變的想法——畢竟就連那個宇智波斑都在為了不在有戰爭而努力,他們也選擇相信又有什麼不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