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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歲能幹什麼呢?
她十二歲的時候還在天天還在跟同學為了喜歡的角色哪個更帥而吵得面紅耳赤,或者為了一到數學題被難的抓耳撓腮?
然而當她看向宇智波斑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漂亮的臉上只有認真。
他是真的認為十二歲是一個相對合適的年紀。
阿緣這才猛然響起,這是一個跟她的認知完全不同的時代。
她不能理所當然的以自己的認知去判定這個世界的事情。
「……抱歉。」
她抿了下嘴唇,小聲道歉。
是她太自以為是了。
「你不需要道歉。」
宇智波斑搖了搖頭。
「你的想法沒有錯。」甚至是比他們更加好,好到超乎想像,是現在的他們還做不到的事情。
因此不是她的錯,而是他們,或者說是這個世界不夠好的原因。所以遲疑片刻之後,他又開口解釋道:「是我們現在……還做不到。」
「這樣。」
阿緣站起來,面向窗外伸了個懶腰。
「那就先定十二歲,然後以延長到十五歲為目標來努力吧。」
雖然宇智波斑沒有詳細說明,但阿緣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忍者們大多短壽,任務經驗肯定是越早開始越容易積累,再加上忍者們的生活還遠稱不上有多麼富足,可以讓所有適齡孩子都可以不做任務而只要學習。想要一個家庭良性的運轉下去,那麼在上一代出問題之前,下一代應該隨時做好頂上的準備,並為之努力。
因此放任一個孩子無憂無慮長到十五歲再正式開始工作,對他們來說顯然不太現實。
但那也只是現在——如果可以維持現狀,避開絕大多數的戰爭和仇恨好好發展下去的話,那未來的某一天,無論是忍者還是普通人,都可以讓小孩子們花更多的時間在學習和思考上。而不用早早開始工作吧。
她個人還是比較樂觀的。
「我覺得還是挺有希望的。」
宇智波斑看著姬君的目光專注又深沉,似乎想要把她的樣子刻進腦海中,又像是在探索著什麼。
天色越暗,少女身上朦朧的光就越是明顯。而他們就一直像這樣被她吸引著,跟在她的背後,一次又一次的走過那些看似不可能的難關。
突兀出現在這個糟糕透頂,除了殺戮和仇恨一無所有的世界中的她,就如同是一道撕裂黑暗的光。
讓他們這些半身埋在血泊中的人們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不被鮮血浸染的道路。
他在越來越習慣被光芒籠罩,行走在光明之中的同時,也越來越不安。
「……那你呢?」埋藏在心底的疑問脫口而出。
「嗯?」
阿緣轉過頭
「你想要什麼樣的未來?」宇智波斑重複了一遍。
這是不應該問出口的問題。
宇智波斑心知肚明。
他們現在還沒有能做出承諾的能力。這個世界還需要姬君去引領,才能走向一個擁有光明的未來。他們能夠獻上的,只有不夠純粹的忠心,和這身血肉而已了。
「什麼樣的未來啊……」
阿緣思索了一下。
果然還是希望可以冬天守著暖氣一邊看漫畫一邊吃冰激凌,或者夏天開著空調放著冰闊落,然後快樂打遊戲……這種墮落而快樂的生活吧。
偶爾再出門參加個集體活動一起浪一浪。
不過這些顯然現在都不可能有,說出來也沒意思。
還是想點現實的吧。
宇智波斑就見她先是若有所思,然後嘆了口氣,接著又摸著下巴開始思索的樣子。
似乎是難以回答的問題。
然而就在宇智波斑想說『抱歉』的時候,阿緣突然開了口:「大概就是一個,大多數人都可以笑著生活,然後不分國家和地區,人們都可以到處走動交流,欣賞不同的風俗和美景的未來吧。」別的都太虛了。
還是旅遊現實一點。
「……包括你麼?」
阿緣:「不然呢?」
雖然我現在很忙,但我也有旅遊的權利吧?只是最近沒辦法行動而已。
宇智波斑突然想起了那次猝不及防的穿越時空。想到了那個總是興致勃勃,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遇到的一切的『阿緣』。
大概是真的很喜歡吧。
看到不同的風情,參與不同的活動。
那時候身為『阿緣』的姬君,明顯比現在要更加鮮活、生動。
不。
應該說那時的她,才是原本的樣子吧。
可就算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在這裡,在這個世界中都是做不到的。
「其他的呢?」他問。
「財富、地位、名譽?」
這些反倒是他們能夠做到的。
那些僱傭忍者戰鬥的人,大多也是為了這些。
「已經都有了啊。」阿緣隨口回道。
她是姬君,現在每天都有流水一樣的錢流入自己的帳戶里——雖然花出去的也很多,但她還有信仰碎片的收入。等穩定下來,肯定是收遠大於支的。
雖說忙是忙了點,但是地位、收入、還有待遇,都是一頂一的。今後也只會更好。
所以阿緣自認為在這方面已經是個贏家。
「你們給我的已經很多了」
偶爾她也會感覺到他們身上似乎有一種急迫感——迫切的希望她提出什麼要求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