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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好痛……」
「布丁……求求你,給我布丁……」
聽著孩子們痛苦的呻吟,他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冷峻,總是向上勾起的嘴唇也崩的緊緊地。他一直是個樂觀的人,無數次的帶著親朋好友們走出困境,迎來希望。
但現在看著這些孩子們,他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也說不出『一切都會沒事的』這樣的安慰。
另一邊的阿諾德,則是闖入了正在召開會議的房間。
有關該如何解決今天的問題,以及今後俱樂部如何進行活動,是否需要轉入更加隱秘的小規模化模式等等議題。
雖然出了些小問題,但驚慌的只是那些外圍的參與者,主辦者們並沒有把它放在心上。
事實上他們大多都擔任著數個俱樂部的承辦工作,一個沒有,還會有另一個,今年沒有,明年也可以再重新開啟。
反正賤民就像是雜草和老鼠,永遠都用不完。今天死上十幾個,明天就有幾十上百新的賤民出現。
就算國內的不夠用了,也還有其他地方的——尤其是戰亂地區的人可以弄來。為了能活下去,他們什麼都不在乎。
「閣下有什麼意見?」
兩鬢斑白的中年男人一邊擦著汗一邊問中間帶著面具的高個男人。他是這次『聚會』的承辦人。出了這樣的岔子,他難逃其責。
而被詢問的男人,是個衣著考究,留著半長的頭髮的壯年男性。剛好垂到肩膀的頭髮一絲不苟的修的整整齊齊,緊繃的像是岩石邊緣一樣的下頜線偷著冷酷的氣息。
他就是這個俱樂部的發起人。
沒人知道他究竟是誰,只知道能夠構建起這樣一個俱樂部,這樣龐大的交際網的人,一定不會是普通人。
「沒用的東西都處理掉。」
他的聲音如同給人的感覺一樣冷硬。
「我會再準備新的場地和玩具。」他說著,面具下的眼睛轉到了緊張地值冒汗的男人身上。「至於你……」
「今天的錯誤需要一個人站出來承擔。」
「不、不,請不要放棄我!」男人發出了悲鳴,同時也注意到了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冷漠的,不懷好意的——那是看棄子的視線。
正如以前他曾數次看向別人的那樣。
「我還可以補救!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然而被圍繞在中間的男子並沒有理會他,風衣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轉身離開。
本來選擇在舉辦宴會的時候『集會』就是為了用宴會來掩飾他們的行蹤——還有什麼比大家都在同規格的宴會上遇到更自然地聚會呢?
這個蠢貨卻把一切都搞砸了,還要害他們花大力氣去給他收拾殘局,光是掩飾現場就要花掉不少精力和資源。
給他一次機會?怎麼可能。
其他人也跟在男人身後準備離去。欣賞落水狗的狼狽固然有趣,但把自己也搭進去就不值了。至於留下來頂罪的男人敢不敢把他們供出去?
這大可不必擔心。
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他改口供,或者讓人『畏罪自殺』。
自己完了。
男人跪在地上,清楚的明白這樣一件事。
然而還沒等他想好還有沒有別的可以脫身的辦法,就發現剛剛離開的人中的一個突然飛了出去。
他猛地抬起頭,就見那些人離開的密道前站著一個帶著面具的淺金色短髮的男人。
「現奉帝國法律的名義,拘捕你們。」
他的聲音年輕而冷漠。
「誰也別想逃走。」
鏘啷。
青年手上的手銬不知何時拷在了為首的『司祭長』的手腕上。
「你可知道我是誰?」
「不管你是誰。」青年冷漠的將另一幅手銬銬到了第二個人身上,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想要逃走的則是一拳打暈或者一腳踹飛,絲毫不留情面。
「別,只要你放過我,我會親自帶你進入社交界,幫你擴張人脈和地位。」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大聲叫到。
「你想要什麼?名聲?錢?人?我們都可以給你。」
他們是人上人。既然是人上人,就理應享用最好的東西。只要保證人脈和地位不會下降,自然就可以無窮無盡的享受這些資源。
也能幫助別人擁有這些資源。
然而淺金色短髮的男子卻不為所動,仍然一個個的銬過去。期間無論遇到什麼,無論是拳頭還是手杖的攻擊都不能影響他分毫。
但沒過一會兒,他卻皺緊了眉頭。
原因無他
手銬,不夠用了。
看著那數雙還沒銬起來的手,他就像是一個看到了不對稱物品的強迫症一樣整個人都散發出了『不爽』與『氣惱』交織的氣息。
最後他只好壓抑著無名火,抽出這些人風衣上的腰帶將剩下的人也都捆了起來。
直到所有人都被捆住捆在一起,他才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這一不完美的結果。
他知道後面肯定還會有很多麻煩。
甚至自己可能會因此被處分。
那又如何?
這是他自己的事情,當然由他自己來決定——跟任何事,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這無疑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壯舉。暴露出來的事情,甚至比先前的國會受賄案還要令人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