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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可是的,做決定的是我,決定去做的也是我,硬要說的話,我是占了八成責任的絕對主因才對。」
阿緣鬆開了揉搓宇智波鏡的頭髮的手。
「鏡現在要做的,就是高高興興的努力成長,在很多年後長成一個出色的大人。」
宇智波鏡愣了一下。
『出色的大人』,這樣的說法還是第一次聽到。
以往聽的最多的,都是要成為一個『出色的忍者』,而忍者是否出色,和年齡沒有關係,天賦好又勤勞的。可能十一二歲就是成年的忍者輕易奈何不了的厲害角色了。
也就是所謂的『優秀的忍者』、
和性別、成不成年都沒關係
族長當年也是還沒成年就凶名遠揚,是人人懼怕的戰場殺神。
因此『成為優秀的忍者』對宇智波鏡來說是一種從懂事開始有的目標,反倒是『成年』對他來說是太遙遠的事情。對別人來說『只活到成年』或許更像是一種詛咒,然而對忍者來說,這已經是祝福了。
小小的少年靦腆的抿了抿嘴,淺淺的笑了:
「希望我能長成令姬君滿意的大人。」
「……」
阿緣愣了一下,無奈的嘆了口氣:
「是成為讓你自己喜歡,不後悔的大人啊。」
雖然這個目標好像有點太大太遙遠——畢竟阿緣自己都沒有做到。但如果人生全都只是為了別人的話,未免太不自由了些。
她嘆著氣,又揉了揉宇智波鏡的頭髮,才鬆手讓他回到原本規矩正坐的姿勢。
也不知道這樣的想法是只有鏡一個人還是這個時代的小忍者們的共同認知。如果是後者的話……她是不是得找時間跟斑先生或者柱間先生談一談了?
儘管這樣或許是不了解忍者這一職業(大概是職業?)的外人自以為是的想法,但既然已經插手了,她還是覺得普通人也好,忍者也好,或許都可以試試追求更好,更自由的生活了。
說不定哪天就能實現了呢?
宇智波鏡當然注意到姬君一瞬間的苦惱,只是如同之前大多數時間一樣,他並不能理解姬君苦惱的源泉,自然也就沒辦法開口替姬君分擔了。
如果是有敵人或者看不順眼的人和事那倒還好。
只要除掉就好了,就算今天的自己還做不到,但只要堅持不懈的訓練再加上會隨著年齡增長而增長的力量,能夠幫上姬君的忙只是遲早的事。
只是姬君煩惱的,大多都不是這樣簡單的事情,被姬君當成孩子看待的自己自然就排不上用場了。這讓他多少有些失落。
只能見縫插針的幫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當然並不是說他討厭這樣做事,只是比起這些小事,他更希望能幫上大忙,成為一個可靠地幫手。
但話說回來,就算只是端茶倒水的小事,說如果不是他起得足夠早,恐怕連這樣的小事都輪不到自己。
要說原因的話……
宇智波鏡的耳朵靈敏的聽到門外走廊上由遠及近傳來的凌亂腳步聲。
「對、對不起,姬君,我來晚了。」
「非常……非常抱歉!」
一前一後兩個女人的聲音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從走廊上傳了過來。
菖蒲和新來的母女兩人差不多時間出現在了姬君房間門口。
「這就侍候您洗漱——」
兩個女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到。
接著菖蒲就和名叫『禾子』的女人的視線就撞到了一起。雖然只是對視,但不知為何卻讓人有了兩人背後正閃爍著激烈的電閃雷鳴的背景。
趁著兩人目光廝殺的功夫,身材嬌小的女兒『熏』鑽了進來,對宇智波鏡點了點頭就理所當然的占據了姬君面前的位置,用水盆中的熱水打濕毛巾,要為姬君洗漱了。
「你!」
菖蒲咬了咬下唇,懊惱自己竟然忘了這母女是『兩人』,早知道應該把小桃也帶上的。只是那孩子現在大概還在睡覺。
——姬君從不要求十來歲的孩子幾點起床開始工作,因此小桃早上一般都會多睡一會兒。
其實自己以前也不會起這麼早的,一直到這對什麼都搶著乾的母女到來為止。
這對母女非常老實,說什麼都會老老實實的去做。
唯獨在服侍姬君這件事上,似乎因為是姬君在那段時間從街上撿回來的原因,她們固執的認為服侍姬君才是自己的職責。
直到被吃掉之前都是如此。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是被吃。
菖蒲自然樂於見到人手增加,畢竟這麼大的天守閣,一共就五六人工作實在是太空曠了。但這對母女的到來卻也讓她感覺自己『唯一貼身侍女』的地位被動搖了。
菖蒲當然有信心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坐穩姬君身邊第一侍女的位置,但突然出現這樣強力的競爭對手,還是讓她有了危機感。
自己先前還是太倦怠了,各項技藝都不夠精湛,才讓她們有了可乘之機。
至於阿緣……
她微妙的覺得自己仿佛見證了一場宮斗大戲。
就那種六十集起步,女主是如何一步步向上最終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那種。雖說沒有那種不見血的刀光血影血雨腥風,但這眾女(四五個也算眾了吧?)相掙的架勢,可比電視裡的演員們真情實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