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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來就放了個大招,讓阿緣不由的縮了下脖子。
「我相信您肯定有您自己的考量。」他繼續說著,眼睛卻是一轉,將利刃一樣的眼神刺向阿緣身邊的宇智波斑。
兩個強大的男人眼神一對到一起,就讓整個空間都凝重了起來,只是考慮到姬君,他們都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但就目前的這個冒泡天女的處理方法,我建議是公開處刑。」
說到這裡,千手扉間的表情冷肅了起來。
「姬君的名聲不應被這種人玷污,公開讓所有人看到她被處死,才能以儆效尤,杜絕今後再有這種情況出現。」
白髮紅眸的男人同過去比沒有什麼區別,說出的話也同過去一樣冷硬殘忍。儘管過去了快七年,但時間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只是同過去相比,他變得更加沉穩堅定了,就像一座山,只是站在那裡,都會給人以牢不可破的穩定感。
只是此時,這座『山』正在用猩紅的眼睛筆直的注視著面前久違的少女。
眼睛裡快速的閃爍著也許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複雜情緒。
千手扉間一直都是最理智的那個——至少絕大多數時間是。比起不靠譜的大哥,還有從一開始就偏心到沒邊的宇智波兄弟和想的太多的奈良兄弟,他無疑是最能將情緒排除出去,選擇『最優解』的那個。
因此他才能在姬君離開之後,在其他人還在驚慌甚至絕望的時候同宇智波泉奈還有奈良兄弟一起聯手雷厲風行的把所有消息都壓了下去。並且一手整頓了輝夜姬衛隊,從中選拔了精英成為了『暗衛』,以便在姬君不在的這段時間內,能夠最有效的維護輝夜城的穩定。
有光就一定會有影子,有上方枝繁葉茂的樹冠,就一定有深埋於地下的根系——因此除了那些在明面上工作的人,也一定要有在暗地裡完成不方便放在表面的工作的人。和平也好穩定也好,從來就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維持下去的東西。
為了輝夜城,為了好不容易獲得的今天,他從來都是不惜犧牲一切的。
就連自己都可以犧牲的人,自然更不會對別人有仁慈。尤其還是玷污了『天之姬』的聲譽,犯下這等罪孽的人。
「我建議將所有參與這裡的經營的人,全部處死。」
他紅色的眼睛裡瀰漫出了殺氣。
「一個不留。」
「出來吧,姬君要見你。」
山中瑾走到關押冒牌天女的房間,冷漠的看著儘管狼狽卻仍然美麗的女人。雖然她冰冷的態度看起來很惡劣,但事實上,冷漠已經是她能給與的最好態度了。
在她看來,假冒姬君這件事無疑是世界上最不能原諒的罪之一,犯下這樣大罪的人,就算是挫骨揚灰都不為過。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需要姬君來定奪,她早就在自己,在他們這些人手上死個幾百次了。
被關在角落的女人搖晃的站了起來,遲疑了一下才跟在山中瑾身後走了出去。
過去她曾經懼怕這些女忍者。她覺得她們不像是女人,沒有一點女人的樣子。等假扮『月亮天女』之後,這種懼怕就變成了『鄙夷』,她看不起這些一點也不美,舉止粗糙像男人一樣的女忍者們。
被吹捧久了,更是開始覺得自己其實就是『天女』。
直到昨天為止都還是高高在上的『月亮天女』的年輕女人,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落到這個地步。
是,她這樣做不好,可她也沒有辦法啊。
身為一個女人,她也是沒有辦法的啊。如果不依靠一個強大的男人,她要怎麼活下去呢?她甚至覺得比起其他女人——比起那些只能在家操持家務看著孩子男人死掉的普通女人,她已經是進步的了。
就如同那個『輝夜姬』那樣,事實上,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比那個『月亮天女』的原型差多少,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個『輝夜姬』比自己更早找到靠山罷了。若是自己能有她的機遇,那麼自己一定能比她做的更好。
只是依靠一個強大的城主,就得到了這樣的美名。無論是哪裡,都能聽到有人在稱讚她,在他們口中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就好像真的『天之姬』那樣。
高貴、神聖,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這怎麼可能。
她也只是投靠了一個強大的靠山而已。她的美名,她的傳說,她的力量,一旦離開了這個靠山就什麼都不是了。
因為這就是女人。
她無比堅信這一點。
一直到山中瑾打開大門,露出裡面的景象。
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的,是那名莫名其妙闖入自己房間的少女。明明是其貌不揚,比自己還要年幼的少女,此時卻在最中間的位置,理所當然的享用忍者打扮的少年的服侍,自己則是拿著什麼東西,跟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們說著什麼。
而從那兩個男人的恭順的態度來看,似乎面前這個少女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這一幕。
那個白髮的男人姑且不說,這個黑髮的男人——她是親眼看著他用那古怪的力量將整個地板掀翻的。他無疑是一位強者。
就算是忍者當中,也一定是最強大的那一類,但是這樣的男人,此時卻是臣服的一方?
她太過震驚,甚至沒注意到帶她來的那名少女忍者已經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