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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說她不是大小姐,他又想不到還有什麼地方能培養出這樣有才學有手腕的本事和氣質。
更何況……
他的視線轉向她身後的人。
能讓那個千手柱間心甘情願的跟在後面當個保鏢,說她沒有特殊來歷鬼都不會信。
實話說,一開始水影大人轉達的『合作』的時候,鬼燈幻月第一反應就是『騙鬼呢』——先不說自己能掙的錢推出去讓別人掙這種行為聽起來就很蠢。
就是說他們是『別國忍者』這點,就完全沒有合作的可能了。畢竟現在沒打仗不代表日後也沒有戰爭。之所以成立忍村,本就是擔心其他國家的忍者擰成一股繩了自己打不過不得已而為之的行為。
歸根結底,還是建立在『抗爭』的前提上。
在明知這一點的前提下還給敵人送錢,那不是沒腦子是什麼?
所以鬼燈幻月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心裡卻是不以為然。並且時刻準備著抓住這些人的小尾巴,然後順著蛛絲馬跡推斷出對方的陰謀。
然而……
眼看對方都談妥三門生意,還委託水之國的忍者把護送物資到自己指定的地方後又認真選址考慮開辦乾貨作坊了。他卻仍然沒找到一丁點不對勁的蛛絲馬跡,這就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不是沒有不對勁,或者說這整件事本身就是大寫的『不對勁』,可正因為徹頭徹底的『不對勁』,他反而找不到自己熟悉的那些陰謀詭計的痕跡了。
所以才格外奇怪。
難道真有人傻到會給敵人送錢?
這不可能吧。
怎麼可能有人想看自己的敵人好呢?
「……送上所述,我覺得可以在這邊開辦一個乾貨場,鬼燈先生覺得呢?」
阿緣指著這段時間自己考察的地圖一頓比劃。
從地理位置到漁船的捕撈效率再到天氣和運輸都分析了一遍,就等鬼燈幻月這個土生土長的水之國土著給出只有本土居民才知道的問題的建議了。
然而一直到她噸噸噸喝完一杯水滋潤完自己的喉嚨,都沒聽到對方的回答,她不由看了過去,對著一直機械性的摸著自己的小鬍子的中年忍者又叫了一聲:「鬼燈先生?」
「你還真打算投資建……建那個什麼作坊啊?」
他是真的震驚,一不小心還手一抖把自己的鬍子揪下來了一根。儘管他為了誘導她露出馬腳而一直在順著她的話說——畢竟再怎麼圖謀,花出去的錢都是真的。
不管真假讓她多花點錢對水之國來說都沒有壞處,他樂見其成。
但他一直都是抱著『我看你到底還能裝到什麼時候』的態度來看待的,他覺得只要花錢花到她承受不住了,那自然就會暴露出來。
唯獨沒想過她是真的準備投資通商,並且還是在本地,採用本地人,本地忍者而且沒有準備讓木葉的忍者插手的意思。
雖然在聽說過千手柱間在五影大會的舉動之後就明白這個『忍界第一人』是個不按理出牌的傢伙。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更加不按理出牌,言行舉止只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的『大小姐』。
尤其千手柱間還一臉『她說的對,說得好,我覺得可以』的樣子。
那個一直待在斗篷下的人也幾乎都是保持沉默,雖然沒有承認,卻也不像是有意見的樣子。
到底是他打仗打太久了跟不上時代,還是這些人受刺激瘋了?
事實上就在他被叫回來之前,他還在前線的地方跟土之國的『無』對峙。他們兩個也是老對手了。從少年到中年,交手的次數沒有一百次,也有大幾十次了。一直到現在停戰了也還是時長在各自的前線坐鎮。
「那不然呢?」阿緣奇怪的反問——她印象中的水之國的忍者雖然也挺固執的,但也不會像這樣什麼都懷疑啊?
她一直覺得他們挺好溝通的。因此才在有想法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同他們合作。
「不然我放下剛開的店鋪和正在開墾的田地大老遠跑過來幹什麼呢?」
鬼燈幻月:「……」
這話好像很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見他回過神來,阿緣趕緊追問了一句:「所以你的意見呢?」
鬼燈幻月再次沉默。
我能有什麼意見?
我甚至連你們到底在打什麼注意都搞不懂,能怎麼提意見?
火之國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啊?
都是從戰亂中恢復過來的國家,人與人的差距能這麼大麼?
鬼燈幻月懷疑人生的時候,其他國家的忍村也不怎麼平靜。除了因為原本就一直有的邊境線的各種摩擦之外,就是因為之前木葉突然大肆掃蕩山賊土匪的事情了。
戰亂時代隨處都可以看到山賊土匪的影子,一直到現在和平了,他們也只是稍有收斂而不是消失了。
火之國有,其他國家也不會少。甚至因為環境的原因,個別國家的山賊土匪水賊們會更加難搞。
他們的存在,對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幾乎是默認的一部分。
偶爾會有圍剿的工作,但不管是哪國的忍者,都鮮少會在沒有委託的情況下去清繳他們。就像先前說的,一方面因為除了任務之外忍者鮮少會碰到他們,另一方面就是因為主動行動得不償失。
畢竟說個不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