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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以牧溫和的眉眼有淺淡的笑意:「那是外面誇大了。要變廢為寶哪裡是這麼容易的,不止要有規劃,而且那塊廢土本身也要是一塊金子。」
Pesrl挑眉道:「是不是金子, 還不是你這個規劃者說了算的?」
衛以牧但笑不語, 電梯裡的氛圍又一次冷凝下來。
薄淨洵冷眼旁觀著,總感覺這個Pesrl有一種若隱若現的親昵感, 對著衛以牧的時候是這種感覺波動最大的時候。明明是在談公事,態度里卻有幾分不只是談公事的味道,或者說即將要拋開公事談私事的感覺。
這是曖昧的感覺。
衛以牧倒是很正常,態度溫和中帶著距離感,不比剛才迎接她時那樣親密。
可Pesrl如果真的是情人,衛以牧在她這個名義上的太太面前表現得親疏有別也是正常的。
這麼一想,薄淨洵還沒徹底鬆弛的心緒繃得更緊了,動了動手腕要掙脫衛以牧的手。
衛以牧感覺到掌心裡的小動作,回頭低著聲音問:「怎麼了?」
薄淨洵停下來,瞥她一眼,「……熱。」
「這麼涼的天氣,怎麼會熱呢?」衛以牧半信半疑地轉身向她,另一隻手也伸過去把她的手攏在掌心裡,「手明明這麼涼,哪裡熱了。」
衛以牧一邊說著,一邊把她的手打開,用自己的手去輕柔地摩挲,把自己掌心的溫暖傳過去,低垂的眼眸里認真又關切。
一副根本想不到現在的場景到底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薄淨洵唇角微不可察地挑起,心頭的陰雲幾乎要被驅散乾淨。
衛以牧忽然抬頭,剛剛反應過來的模樣:「是不是我握得太緊了?」
「嗯,松一點。」薄淨洵也輕聲應她,還有旁人在,再有問題也不能這個時候開口。
「直說不就好了?」衛以牧對她眨了一下眼睛,還是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暖著。
Pesrl見狀,曖昧地笑道:「結婚有一段時間了吧,還這麼膩歪呢。」
薄淨洵面色如常,沒有說話。
衛以牧連頭也不回,反而低下頭去專注地為薄淨洵暖著手,隨性地笑著:「她是我太太,不跟她膩歪還跟誰膩歪。」
說著,衛以牧便握著薄淨洵的手放進了外套口袋裡,轉向正前方。
Pesrl笑了一聲,沒再說話了。
等電梯停下,Pesrl懶洋洋地說了句「走了」,便走了出去。
電梯門關上,氣氛里的那縷詭異仿佛隨著Pesrl離開了一樣,薄淨洵的心緒莫名地安定了許多。
方墨如同隱形人似的,默默地站在邊上的角落裡。
薄淨洵再度動了動被衛以牧握著的手,「可以鬆開了。」
衛以牧只微微側過頭,唇角揚起,「你的手很涼,放著吧。」
這時電梯門再度打開,衛以牧牽著薄淨洵走出電梯,方墨從她們的身側快步向前走去,提前為她們把房門打開。
SL集團旗下本就是以高星級酒店為主,衛以牧住的房間不是酒店裡尋常的房間,而是酒店裡最高級別的總統套房。
房間的設計和裝飾以暗金色與深咖色為主色調,彰顯著低調奢華的風格。
厚實而華麗的暗紅色羊毛地毯遮掩了她們的腳步聲,剛進客廳,薄淨洵就把手從衛以牧口袋裡輕輕掙出來,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
從電梯裡她們的談話來看,應該是有生意往來的,但剛才Pesrl略有曖昧的態度,讓她還是有些疑惑。
如果衛以牧真的在私底下有情人,至少要讓她知情,否則像今天這樣大家突然碰頭,尷尬的可就是她了。
「確實是生意上的朋友。」衛以牧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沙發扶手上,轉回身走向她,「怎麼了?」
「……你確定?」薄淨洵眉心緊了緊。
衛以牧停在她面前,仔細打量她的神情,再回想剛才的種種細節,忽地微眯起眼眸笑,「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我和她是什麼關係?」
剛才在酒店大堂不回答為什麼突然出現,反而問Pesrl是誰,現在又重新確認Pesrl的身份,很顯然是十分在意Pesrl究竟是誰。
或者應該說,Pesrl是以什麼身份存在的。
衛以牧挑明了問題,薄淨洵也不含糊,直截了當地說:「我剛才在底下等你,看著你跟Pesrl進酒店,一直到她離開電梯,我都覺得她對你有一點曖昧的態度。衛以牧,我們有協議在,如果你有在私底下發展情感關係,麻煩你和我說一聲,避免出現什麼問題……」
她話還沒說完,衛以牧輕柔地打斷:「沒有。我既沒有跟任何一個人發展情感關係,也沒有發展身體關係。」
薄淨洵怔住,一大段的話被打斷,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
衛以牧走近兩步,跟她四目相視,對她的誤會毫不慍怒,眼底漾著比夜色還溫柔的水波,話音輕悠地解釋:「Pesrl只是生意夥伴,我沒有騙你。她從小在國外長大,性格比較豪放,所以我都會很留意跟她的距離,這一點你應該能感受到。」
隨著衛以牧的話,薄淨洵回想到剛才在樓下,以及在電梯裡衛以牧跟Pesrl的畫面。
衛以牧繼續說道:「這次我跟她見面,是因為有個項目打算在這邊進行,初步選址是她的地界。我想從她手上買過來,但是我不能讓她知道我已經有了計劃,所以才表現出還要考慮的樣子,讓她主動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