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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手機,連續撥出兩個電話以後,驅車前往東園。
衛以牧把手機放在一邊,扭頭看向車窗外的雨幕,靜默不語。
最近,楚喻臻在為歸國而造勢營銷。
三年前,楚喻臻暫別熒幕飛往國外的那天,曾經站在薄淨洵的工作室附近許久。
薄淨洵沒有看到,但是她看到了。
第8章
按理說,只要有八卦就不會少了言知夏。
雨勢漸弱,薄淨洵剛到家不久,言知夏的微信電話就打了過來。
「姐妹你可以啊,現任總裁,前任視後。剛跟現任領證,前任的回國通稿就全網漫天飛了。不是……你們工作室可以啊,糖糖也撩了個富二代,雖然她那富二代不是個東西,但是有錢是真的。嘖嘖嘖……」
手機被薄淨洵放在桌面上,言知夏失了真的聲音從手機里鑽出來,給靜謐的房間增添了一抹聒噪的氣氛。
薄淨洵從浴室出來,眉間冷若冰寒,一邊走近桌邊,一邊口吻冷淡:「胡說八道什麼,衛以牧不是現任,楚喻臻也不是前任。還有,你當著糖糖的面少念叨她的事情,她最近狀態不好。」
「她啊……」言知夏頓了頓,不滿地嘟囔道:「她最近都沒怎麼說自己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她跟那個渣男怎麼樣了,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薄淨洵皺眉道:「她有事情需要我們,一定會和我們說的,我平時也有叮囑她。但這畢竟是她的選擇,你總是在她耳邊說這不好那不好的,不怪她不願意和你多說。」
她不止一次提醒過言知夏,她們的年紀都不小了,道理也都明白,唐之棠已經做了自己覺得應該做的決定,這種時候再去過多置喙,只會造成不必要的隔閡。
「那我不是關心她麼……」言知夏委屈地又嘟囔了幾句,「你說我們三個都二十八歲,我跟你這麼理智,她怎麼就這麼傻呢。受了這麼多年委屈,還不清醒,我都想錘她的小腦瓜子……」
薄淨洵翹著唇角,無奈地搖搖頭。
言知夏發完牢騷發現薄淨洵沒了動靜,叫了一聲:「老薄,你怎麼不說話了?」
薄淨洵坐在床上,輕輕地應了句:「嗯?」
言知夏對她的這個稱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叫「老伯」,言知夏早前覺得好玩,時不時脫口而出,薄淨洵從不習慣到最後也就由著言知夏了。
「你怎麼興致不高的樣子,衛以牧人呢?」
「我今天有點累,什麼都不太想做了。」薄淨洵也不隱瞞,直說道:「她準備到家,我在等她。」
「喲喲喲!可以啊姐妹,沒忘記我上次的話啊!」
言知夏興奮起來,隔著屏幕都感覺到她要一蹦三尺高。
「可以可以,孺子可教,怎麼樣道具都準備好了沒有?」
還道具……
「不要想歪了,多餘的話我就不跟你強調了。」薄淨洵也不懊惱,就這麼平平淡淡的語氣,一下子就往言知夏那迅速發酵的思維上潑了盆冷水。
「嗨……你這人。」言知夏喪氣地哀嘆,緊接著越說越賊兮兮的:「我也沒讓你跟她動感情啊,你這年紀也不小了,就不需要點什麼安慰?比如……是吧?身邊有個優質的,那可以用用啊。」
這話說得非常不隱晦。
薄淨洵不自覺地撩了一下頭髮,根本不想和言知夏繼續聊了。現在但凡扯到衛以牧的話題,言知夏的思路就歪得離譜。
「我要下樓,不跟你聊了。」薄淨洵站起身要掛電話,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總不能讓衛以牧特地叫她下樓吃東西。
掛電話前的最後一秒,言知夏還在叫嚷:「哎哎哎!記得姐妹說的話!考慮……」
薄淨洵毫不猶豫地按下掛斷。
她下了樓,衛以牧還沒回來。
剛才微信里,衛以牧說剛結束酒會,那就是喝了酒。
薄淨洵想了想,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來兩個蘋果,打算榨成汁留給衛以牧。
人家為她帶吃的回來,她怎麼說也得回報一下,不能空手等著吃。
薄淨洵把蘋果汁榨好,衛以牧剛好進家門,一隻手提著個明顯是甜品包裝的紙盒子。
衛以牧身上不見絲毫雨水的濕氣,一身菸灰色的女士西裝,清瘦頎長,胸前的銀色鏈條胸針為她多添了幾分幹練又睿智的氣息,墨色的直長發垂落在背,容色如玉,氣韻如蘭。
提著一個甜點盒子也很養眼,言知夏對衛以牧的高度讚美,這個時候在薄淨洵心裡得到了肯定。
衛以牧換好拖鞋,提著甜點盒子從玄關進來,唇邊噙著笑:「抱歉,應該等了很久吧。」
「沒有,是我麻煩你了。」薄淨洵拿著一杯蘋果汁,回以一笑。
兩個人在沙發坐下,衛以牧把甜點盒子放在茶几上,邊打開邊說道:「我買了草莓芝士跟雙皮奶,這家的甜點做得甜度適中,你嘗嘗看。」
薄淨洵把蘋果汁放在茶几上,看了一眼包裝,稍怔了一下,「這是東園的?」
東園是凌州非常受歡迎的甜品店,環境優雅,品類繁多,還有近代與古代之分,連用餐區的風格都如此區分。不僅滿足了許多人味蕾上的要求,更將環境的作用發揮得淋漓盡致,讓吃客們有時候過去一趟不止為了甜品,更想在店裡好好坐上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