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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麼的,薄淨洵忽然想叫她一聲「木木」。
她應該會抬起頭,睜大雙眸,滿臉的溫和無害。
第20章
八月中旬, 三伏天進入末伏。
盛宸配音工作室的暑期配音班正式落下帷幕,熱鬧了半個月的錄音棚又回到了往日的工作氛圍。
薄淨洵沒有能在後半個月裡安排回家的日程,因為配音班剛剛結束, 緊接著就是一部電視劇的配音工作。而八月下旬, 唐之棠也結束了持久的煩憂, 回歸工作。
中午的時候, 薄淨洵跟唐之棠一起,在錄音棚附近的餐廳吃午飯。
玻璃桌面上,燉盅有裊裊熱煙升起, 唐之棠舀了一勺熱湯吹涼,喝下以後悵然地笑了笑:「這件事真的多虧了衛總。那天你們走了以後, 第二天梁瑾誠還是來樓下堵我, 但是很快就被家裡叫了人帶走了。」
回想那天衛以牧溫和又不容拒絕的神情,薄淨洵舒了口氣道:「他到現在都沒有再找你了吧?」
唐之棠點點頭, 「嗯, 沒有了。然後過了兩天,我就約了知夏, 跟她好好談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也麻煩她陪我去了一趟醫院。」
去一趟醫院,顯然是徹底把這段糾葛畫下句號。
「我知道,知夏後來也跟我說了。」薄淨洵輕聲嘆笑, 心下有些輕鬆又感慨。
距離那天跟衛以牧去了唐之棠家以後, 沒幾天言知夏就跟她打了個電話,一開口就是對唐之棠心疼又怨念。
「這個梁瑾誠太不是個東西了,跟糖糖那是一個壞一個傻。一個拼命劈腿, 道歉認錯就當放屁一樣的, 另一個呢,也是說話當放屁, 說好了再犯就分手,好傢夥……十個手指頭都數不清她原諒了多少回!」
言知夏生氣又心疼,罵完了梁瑾誠,緊接著就是埋怨唐之棠。
「糖糖也是,這麼個男的,她也能處這麼久。她圖什麼啊真的是,要說長相吧,勉勉強強,氣質不行,像二流子……嗨,她要是早點分了,現在指不定都結婚了。」
剛下班回到家的薄淨洵開著外放,拿著家居服往桌面的手機說了一句:「你當著糖糖的面說了麼?」
言知夏登時就泄了氣:「我也得有這膽子……我們聊了這些事情了,我以後不會跟她嘮叨這些了,我知道她聽了不舒服。其實我就是心疼她……」
薄淨洵淡笑著搖搖頭,任由她接著在電話里發泄了。
好在應該也只有那一回了,掛電話前,言知夏嚴肅地保證會改掉這個毛病。
「嗯?」唐之棠掩唇輕笑,「她肯定是找你發牢騷去了吧?這些天確實把她憋壞了,當著我的面什麼都沒嘮叨。」
薄淨洵笑了笑,「她跟我保證了,以後連這方面的牢騷也不發,看她能憋多久吧。」
唐之棠正色了些,「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還是多虧了衛總。只是跟她道聲謝,總覺得輕了點,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她。」
衛以牧是商人,家世也顯赫,尋常的謝禮怕是上不了台面。可她們之間圈子也不融合,實在找不到方向入手。
薄淨洵自然能知道這些禮節和顧慮,但她一時也想不到該怎麼給衛以牧道這個謝。不過要說送禮的話,或許照著衛以牧的喜好來送會更好。
唐之棠忽然道:「我記得你上次發過一個朋友圈,衛總喜歡玩積木模型?」
薄淨洵皺皺眉,沉吟道:「她的儲藏室里有很多還沒拆封的……」
積木模型的確是個不錯的想法,但她跟衛以牧同居了幾個月,衛以牧的住處她也熟悉了,家裡有個衛以牧專門用來收藏的儲藏室,裡面有一塊區域全都是還沒開封的積木模型。
衛以牧平時忙碌,要等到全部玩完,她保守估計都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而且她不敢保證她們物色的積木模型,會比衛以牧儲藏室里的更吸引衛以牧。
「這樣……」唐之棠也沒了主意,放下湯勺思索。
薄淨洵視線轉到她們還沒吃完的午餐上,心念微動,眉間舒展,「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請她吃頓飯吧,要家常菜。」
「嗯?」唐之棠不明所以,怎麼連品類都定好了。
衛以牧溫順地吃著東西的畫面在薄淨洵腦海里浮現,她唇角輕輕揚起:「她喜歡吃。」
唐之棠這才明白意思,忍不住笑起來。
晚上回到家,薄淨洵在客廳倒了杯水喝,把一天的疲勞慢慢趕走,舒緩著嗓子的壓力。
她上樓,書房和衛以牧的房間都是暗的。
「我去外地出差幾天,給你帶零食回來。」
衛以牧出差了,她記得今天微信上的留言,說得像是專門出差給她買東西吃一樣。
薄淨洵不禁笑了笑,進了書房,打開燈。
桌面上的文件整齊地摞成一疊,正中央卻是散落的積木模型零件,只有幾個少數拼裝好的小組件,其它的零件很零散地分布著。看得出是將零件都鋪散開來,然後正要由小而大地拼裝起來。
大概是玩到一半突然有了公事。
薄淨洵按了按額角,猶豫少頃後,她放下自己的包,把那些零散的零件按照圖紙上的部件分類擺放。
沒一會兒,她包里的手機響了,她把手機拿出來一邊接聽,一邊繼續仔細地把積木模型的零件分類。
「淨洵,最近還是很忙麼?」電話那頭的鐘眉試探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