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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淨洵咬了一下唇,低喃著說:「木木,我沒有冷眼旁觀……」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了,要解決它說不上麻煩,但也說不上很簡單。如果找不到能夠為她作證的人,這件事情便只能任由那個視頻里的人來血口噴人了,可事情總不至於會這麼糟糕。
她現在冷靜下來後,內心起伏最大的是此時此刻,衛以牧會不會心存疑慮。
她剛說完,衛以牧停下手上的動作,輕聲問:「淨洵,你這個問題是在擔心自己被所有人誤會,還是在擔心我會誤會?」
薄淨洵抿了一下唇,「我是擔心你會誤會。」
衛以牧眉眼彎起,眼底泛著脈脈溫情,「那你就多慮了。發生這樣的事情,肯定會有你的朋友相信你,她們會選擇站在你的身邊。但我不一樣,我是始終都在你身邊的,連選擇都不必去考慮的。」
她不說這麼煽情的話還好,一說薄淨洵就想起來剛才她們在床上未完的吻,臉一下子就透出了紅暈。
衛以牧低頭,抬起她的一隻手放在唇邊輕吻,輕軟的觸感一一掠過她的指尖,而後抬起頭來。
「我是你的木木。」
薄淨洵微露笑意,滿心柔軟地任她擁進懷裡,放任自己的心為她而滾燙。
第47章
室外陰雨不停, 室內溫暖如春。
衛以牧坐在床邊,俯身下去在熟睡的女人面頰上落下輕如羽毛的吻,再為她掖好被子, 隨後悄然站起身, 拿著手機出了房間。
她走向吧檯, 途中把電話撥給方墨。
方墨知曉她的脾性, 接起電話便開始報備正事:「衛總,查出來發視頻的微博小號是章柯在操作,章柯跟夫人是高中同學, 所以才知道這件事,為了報復夫人上次揭穿他, 刻意扭曲事實。現在查到了當年這件事的所有參與人員, 只需要讓對方協助,做一個澄清就可以解決了。」
寥寥數語便把內情和解決方式都表述清楚了, 衛以牧的心緒也寬鬆下來, 從酒柜上拿下一瓶白蘭地。
「嗯,安排一下明天回凌州。」
方墨答應道:「好的, 衛總。」
衛以牧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吧檯上,往酒杯里倒了半杯酒。
她注視著那透亮的金黃色酒液, 煩憂的心神沉下來, 甜蜜充盈了心房,情不自禁地彎唇無聲地笑開。
早晨,下了一天雨的天終於放晴, 微弱的陽光從窗口透進來。
方墨一前一後地把衛以牧跟薄淨洵的行李箱拖出房間, 然後守在正在說話的兩個人身邊等候。
衛以牧替薄淨洵把衣領翻平整,溫聲低語道:「放心吧, 今天回凌州以後,就可以把你的事情解決好。」
「嗯……」薄淨洵蹙著眉,仍舊有些擔憂的樣子,「但是我不確定還能不能找到當年的人,要先回學校一趟。」
這都過了十幾年了,要聯繫上當初經歷過那件校園霸凌的人想必沒有那麼容易。學校里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要先確定需要找誰才能幫忙解決這件事。
衛以牧一聽就笑了,憐愛地捏了捏她的臉。
「你笑什麼?」薄淨洵沒好氣地瞥她,這時候了還逗自己。
衛以牧摟住她的肩膀,看向方墨,「喏,讓方墨告訴你,我們邊走邊說。」
她們走在前面,方墨得了吩咐,兩隻手分別拖著一隻行李箱,跟在後側方向薄淨洵報備最新進展:「夫人放心,昨晚衛總就安排好了。我已經聯繫到當年事件發生時的一名參與者,他幾乎全程在場,也能夠證明您沒有冷眼旁觀,而且比起昨晚那個視頻里的人要有說服力。」
薄淨洵驚喜地看向衛以牧:「你怎麼這麼快?我本來還以為要東奔西跑好多天……」
不過是睡了個覺的工夫,她睡前還在煩惱該怎麼辦,結果睡醒了所有亂成一團麻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衛以牧揚著眉笑:「太太是不是要好好慰勞我?」
薄淨洵笑著說:「我真的要好好想想,該怎麼慰勞你……」
「這還不簡單?」衛以牧說著就帶著她停下腳步,隨後扭頭看向方墨,「你先下去等吧。」
方墨欠了欠身,拖著兩個行李箱出了門。
她們剛好走到玄關,方墨剛把門關上,薄淨洵就好笑地問:「你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要求?還非要把方墨支走才能說。」
衛以牧莞爾,就著摟住她肩膀的動作,把她壓向身側的牆面,原本摟著她的手臂也往上移動,手掌墊著她的後腦。
薄淨洵下意識抱緊衛以牧的身體,微聲驚道:「木木……」
衛以牧的身體緊壓過去,將微弱的陽光完全隔離,把薄淨洵籠罩在自己的陰影里,鼻尖相觸。
她在薄淨洵耳邊輕笑:「不把她支走,難道讓她留下來看現場麼?」
「我可沒說現在慰勞你……」薄淨洵的心柔軟又溫暖,視線溫柔地從她溫潤的眉眼滑落到她翹起的唇角。
「是我等不及……」
衛以牧坦誠地承認自己內心的悸動,另一隻手攬住薄淨洵的身體往懷裡帶,輕柔而又不容抗拒地吻上去。
她們的身高有幾公分的差距,衛以牧微低下頭,薄淨洵微仰起下巴承受她帶來的強勢,恰好讓這擁吻的姿態完美契合。
薄淨洵的身體被牢牢地壓在牆面上,沒有絲毫陽光漏進來,氣息所及全都是衛以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