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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天折騰他到的很晚,南櫻的臉上就莫名有點發燙。
“小小,你去叫君持哥哥起床吧。”
柳韻突然間看向她,面帶笑意說:“就在你房間對面,那孩子不太喜歡外人隨便進他的房間,你去叫他下來吃早餐。”
“……”
那她就不是外人了嗎!
南櫻不好拒絕,只能點頭答應。
小時候,南櫻總是叫賀君持哥哥,長大了她就沒有再叫過,總覺得叫這稱呼的時候,總有種莫名奇妙的羞恥感。
她看得出柳韻是在找機會恢復他們的關係,可他們都長大。
小時候再親密的兩個人,長大了,一般都會漸漸分開。
到了樓上,南櫻站到關緊的門前,深吸口氣,抬手敲敲門。
敲了兩下,沒人反應。
“起床,吃早飯了。”南櫻又敲了幾下。
依舊沒反應。
南櫻皺眉,抬手握門把隨手一擰。
“咔。”
門緩緩開了。
“……”
裡面黑乎乎的,窗簾拉著,隔絕了大部分的光線,看不清楚。
睡的這麼黑幹什麼。
小時候他都沒這個習慣。
南櫻心裡吐槽著,眯眯眼睛朝裡面看了看。
床上背對著她趴著一個人。
睡得正香。
想到柳韻的任務,南櫻遲疑了幾秒,走進去。
南櫻視力好,在床邊柜子前摩挲了會,一摁,床頭亮起一線幽藍的光。
南櫻這才看向床上睡著的男孩。
被子褪到腰腹,修長的身體幾乎到床尾,輕薄的藍色被子勾勒著少年漂亮的身形。
他趴在床上,一手搭在臉龐枕頭上,手指自然蜷曲著,額發凌亂,鼻樑高高滑滑的。
呼吸均勻起伏。
房間內的空氣也很好聞,沒有宋榮宗小小年紀卻房間裡經常臭烘烘的味道。
他怎麼比她還困。
昨晚累著了嗎?
南櫻歪頭看了會,仔細回想著自己昨晚的行為。
吹頭髮算……劇烈運動嗎?
南櫻忽然想起許歸說過的,賀君持很注重養生。
嘖,怪不得皮膚這麼好。
南櫻正想叫醒他,視線隨意一掃,不經意就掃見了擺在床頭柜上的,一枚黑色的電子手錶。
錶帶磨損的十分嚴重,邊沿裂開了很多道小口子。
是她在他十三歲那年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南櫻一時有些失神。
耳邊忽然傳來窸窣的布料摩擦響動。
南櫻回神,視線撞入一雙幽黑微亮的雙眸之中。
“你怎麼進來了?”
賀君持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但他沒起,微微直起上半身,一手撐住臉看著她。
眼底仍舊有些微醒的睏倦,嗓音乾淨低沉。
“……”
哥,你別擺出這麼讓人想入非非的妖嬈姿勢行嗎。
別以為在家了就能沒包袱了,可以放飛自我了。
你這站著一個大活人沒看見嗎?
南櫻心裡再怎麼慌,面上仍舊不變,轉身一把拉開窗簾。
讓光線趕走房間裡的黑暗。
賀君持條件反射眯了下眼睛,抬手在眼前擋了下。
南櫻回過身,看到他手腕處一處暗的地方。
像個牙印,與周邊的白皙皮膚格格不入。
回憶又闖了進來,南櫻垂下眼睛,淡聲道:“阿姨讓我叫你出去吃飯。”
說完便繞過床就走。
“餵。”
身後又若有似無地響起一聲。
南櫻的腳步停下來,轉過頭去,看到賀君持抬手揉直起身向後靠在床上,黑長的眼睫抬起看向她,神情懶倦又柔和:“你就這麼走了?”
“?”
“不都叫你醒來了。”
賀君持慢聲說:“你不知道我有起床氣?”
她記起來了。
但她從來都沒遵守過。
小時候南櫻挺皮,早上南父早早去醫院工作,她一個人在家無聊,就經常跑去隔壁家欺負賀君持起來陪她玩。
賀君持愛睡懶覺,經常被她推搡起來,又一點脾氣不敢發,只能邊罵罵咧咧邊咬牙切齒地穿衣服。
這幾年不知道他變了沒有。
南櫻好整以暇:“所以?”
賀君持靜靜地看著她,懶散道:“那你不負責消下去?”
南櫻清早不想發脾氣,於是就問:“你想怎麼消?”
賀君持那擱懶人就坐在床上半點都不帶動彈的,還單手托臉頰想了會,才偏過頭,悠悠然開口:“幫我取下衣服,在裡面穿衣凳,昨晚整理好忘拿了。”
南櫻扭頭看了眼,於是轉身進了更衣室。
他房間有配套的更衣室,裡面衣服還不少,一眼看到放在中間穿衣凳上的T恤跟褲子。
疊好的,發著洗衣液的乾淨香氣。
南櫻出來後,把衣服丟到床邊。
褲子垂在了地上。
“……”
賀君持沒動,好整以暇望著她。
南櫻抬手摸了摸額,上前去把褲子重新撩起放到床上就準備轉身。
許是阿姨清潔的太過厲害,地板很滑,南櫻右腳滑了下,一個重心不穩,人往前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