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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怎麼說就是不上車。
如果平常,三請四催的,何徑寒早發起脾氣來了。
不過今天,大小姐她只壓了壓眉眼,「之前不是說我是你的恩人嗎,很感激我,怎麼,現在不是了?」
這話題轉變的太快,夏可當即搖頭,「你是。」
何徑寒笑笑,「那要是記得不錯的話,你還說過,除了跟我回去,什麼都願意為我這個恩人做?」
夏可語滯。
她,是說過。
何徑寒把手搭在車門上,「那現在恩人就想帶你去吃個飯,所以,夏小姐……」
暗示意味極重的推了推車門,女人微微仰頭,眉目張揚道,「你準備好引頸就戮了嗎?」
第25章 彩繪圖
夏可到底上了車。
一路上惴惴不安、心神不寧的。
何徑寒帶她去吃的中餐,坐在大玻璃窗邊,窗外是人工湖折射的粼粼波光,窗內玫瑰擺放桌面,不遠處還有專人演奏,樂音優雅舒緩。
何徑寒姣好的眉眼在微醺的燈光下,難得度上一層溫文爾雅。
女人說話鬆弛且放鬆,問話也罕見的日常。
心裡緊繃著,夏可則跟木偶一樣,何徑寒問一句,她答一句。
不說談笑風生吧,至少,外人看起來挺和諧的。
話至中途,聊到夏可這次負責了兩顆寶石,想到黃鑽的設計圖,何徑寒有點心癢想看小粉鑽最後被設計成什麼樣子,但是一想到在竹隱的情景,又覺得這個話題不宜深入,嘴邊的話到底咽了下去,隨口撿了句別的。
「那你運氣不錯啊,這一批原石都是上百萬的成色,一拍賣,你就有兩件上百萬的設計作品,以後去哪兒履歷都不算弱了。」
隨口一說卻不想正中女孩兒的希冀打算,摸不准何徑寒提這茬幹嘛,本就緊張,聞言夏可拿筷子的手都僵了。
「哎,我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有兩件履歷作品,這你還得感謝我吧?」何徑寒還笑著打趣。
夏可心頭一松,訥訥,「當、當然,謝謝你。」
這話又太生硬,惹得何徑寒抬起了頭來,夏可在對方打量的目光下,被迫扯出個笑容來,也不好看,僵的很。
何徑寒眯眼瞧了會兒,不滿意,卻還是沒發火。
低頭頓了頓,反而更有耐心的換了個話題,夏可再度跟著一問一答。
就是這種氣氛,沒有如何徑寒所想,到中途某個話題慢慢鬆弛下來,反而不論她聊什麼,始終的,夏可姿態都帶著些防備抵抗。
何徑寒難得感到挫敗。
回程的路上何徑寒沒說話,夏可也沉默了全程。
兩個人的關係,比女人想像得更僵。
在夏可小區樓下停車,看著夏可迫不及待去拉門的動作,憋了一晚上的何徑寒終於沒忍住,沉了臉,冷聲道,「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夏可手一滯,不知為何,心頭卻鬆了口氣。
等了一晚上的正題,終於來了。
轉過身去,果不其然,何徑寒到底撕掉了那層討好假裝的和善,而這樣的何徑寒,才是夏可熟悉的,知道該怎麼去應對的。
何徑寒惡劣道:「說了對不起,也賠禮道歉了,你到底接受不接受啊?」
夏可回答還是溫吞吞的,「我說了不用的,你讓我的設計過了,就……就很好了,不需要再道歉了。」
溫柔中卻帶著拒人千里的鋒芒。
何徑寒眉頭一擰,神色更冷,視線跟刮骨鋼刀似的,瞧得人背脊生寒,「不需要道歉?」拖長的調子無形中威懾,「是因為你沒期待過道歉,還是因為我道歉也沒用?」
夏可咬唇沉默。
何徑寒的心沉下去,「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相同的話,這次卻是陳述句。
夏可把頭低了下去,何徑寒眯眼著惱,鋸嘴葫蘆不說話,她就這麼把人看著,什麼時候說話什麼時候事了。
三分鐘過去,漫長的等待里,夏可也意識到什麼,張嘴無言。
何徑寒擰眉,「說話!」
於是夏可便也明白,不說清楚今天是走不了的了。
那種「終於來了」的感覺再臨,夏可舒了口氣,反常放鬆了。
須臾,女孩兒聲音輕輕的,殘忍的道。
「你不用這樣,真的。」
「不想道歉就不用的,也不用勉強自己。」
「我……我……」
閉眼,心一橫,還是直白說了出來,「總之我要繼續工作,也不會回去了,你、你不用放下身段來做這些,討好……不用的。」
強迫她沒有用,討好她,換一種溫和的方式,她還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既然不會有改變,她也不希望給何徑寒能改變的錯覺。
想像中的潑天大怒沒有來,反而一聲輕嗤之後,女人反問道,「這話都是你第幾次說了?我像是耳朵不好,還是得了阿茲海默,需要你一再強調?」
頓了頓,女人又意味不明道,「知道我是在求和,怎麼,你不想答應?」
「還是說,」何徑寒煩躁拿了根煙捏手上,「你就喜歡我以前的那種做法,動不動就拿工作來壓你、逼你,最後搞得兩個人都不舒服,你難受,我也不好過?」
「!」
夏可抬頭起來,何徑寒瞧她模樣哂笑,「這麼吃驚幹嘛?以為我不會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