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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隱酒單上的好酒都在這兒了,何總。」服務生小心翼翼回復。
何徑寒挑了挑眉頭,不甚滿意,「看起來怎麼這麼少,一點都沒排面。」
服務生語窒。
這還叫沒排面?這要是放在大廳,整個大廳的人都得圍過來吧……
但話是何徑寒說的,服務生也不好反駁會所的貴客,只得訥訥賠笑。
「沒排面,不然何總您再點一份呢?」邊上美人捂著嘴,玩笑嬉鬧。
今天來的這幫美女,也算是平時跟著他們玩的比較熟的一群了,何徑寒向來是圈內公認的好說話,妹子們開玩笑最多得到何徑寒幾句打趣,倒是不會和她們真生氣,因此面對何徑寒,這些美人們也更加的肆無忌憚。
話一出,大家都等著,想看何徑寒怎麼回。
這麼一水的酒擺下來已經很是奢靡,哪能真的再來一份啊!
熟料何徑寒今天大為不同,眼睛都不眨,點頭,「行,再來一份,大家都喝好。」
服務員瞬間瞪了眼。
原本打趣的眾人也猝然心驚。
李獻玉站在一邊扶額,得,今天要誰敢說何徑寒是正常的,他能把腦袋都給人擰下來!
一時間包廂安靜下來,始作俑者卻全然不覺,甚至帶著玩味摸了摸提議的那個美人下巴,奇怪問靜止不動的服務生,「再要一份,沒聽見?」
服務員哪裡敢聽不見,意識到失態,疊聲道歉後,出去找他們經理了。
經理趕來,何徑寒把要求一模一樣說了,經理也是咂舌。
雖然何徑寒確實是在給他們竹隱砸錢,雖然何總這砸錢的方式也確實豪氣,但他們還真接不了這個單子!
無他,為了彰顯逼格,頂級的酒在他們會所,向來一種就只囤一瓶。
賣了再補貨那也得有一段時間啊。
誰能想到何徑寒這麼喪病一口氣點完,點完還不算……還說不夠……
再來一份是不可能了,經理也明白何家大小姐不缺錢,和何徑寒商量,把還沒上的新品拿來充數,加之邊上的李獻玉幫腔,總算是有驚無險的讓大家都滿意了。
再等流水的好酒被拿上來,不說包廂里的,整個竹隱里常年混跡的美人們也沒見過這架勢,他們這包廂裡面一瓶一瓶開著酒,外面通過在場美人們的朋友圈,基本也知道內里是個什麼奢靡畫風了……
何徑寒的場子,好酒最終落的和香檳一樣,一瓶一瓶的開,透明的玻璃杯擺滿台子,服務生一杯一杯的摻滿酒液,中途好幾個眼生的美女想和何徑寒搭訕,都被大小姐不咸不淡的撂開了……
李獻玉瞧著,何徑寒來的目的,好像只是想喝酒。
晶瑩剔透的酒液擺滿一茶几,開完一瓶,伴隨著半空中飛揚的彩紙,服務生恭敬提醒一句,何徑寒就拿一杯起來……
不同於晚上陪夏可喝著玩兒的果酒,度數低的像是糖水,在黯淡的燈光下,何徑寒仰頭,入口的都是不同程度的燒灼。
連著喝下三杯,不說急,但真的不慢。
何徑寒眨眼,眼前的一切終於變得朦朧又抽象。
而胸口持續存在的那種碎裂感,也終於得以被干擾,變得沒有那麼明顯。
有人湊過來,何徑寒吊著眼尾伸手惡劣的餵人酒,美人們半是嬌嗔半是羞怯的喝了下去,臉頰緋紅,眼神斜飛,何徑寒不帶任何情緒的欣賞了一會兒,又一一的推開了。
她今天就是來放縱的。
倒也不是說絕對不找人,但是偎過來的張張面孔都不稱心,她連親吻的欲望都沒有,更不消說剝開那些閃亮短小的吊帶衣服,一覽衣下的風光了。
推拒多了,李獻玉在她旁邊落座,占了位置,不動聲色的幫她擋人。
時間久一些,大家也都懂了——何徑寒今晚上不找人。
便也四五湊堆,在包廂里各玩各的,不主動過來往前湊,給李獻玉和何徑寒留出一片清淨的地方。
「你這是怎麼了啊?」
看著何徑寒持續的拿到第五六杯酒,一口一口不間斷往下喝,李獻玉終於問了出聲。
「什麼怎麼了?」何徑寒長睫垂覆,回答敷衍。
李獻玉:「就是……」
話沒說完,清淨了許久的地方,忽然又湊來了一個美女。
端著酒杯,面上怯生生的,甚至有些緊張的把何徑寒和李獻玉看著,打了個招呼,問了聲好,最終眼神定在了何徑寒身上,意思很清楚。
李獻玉掃了一眼,長得還不錯,有種柔弱的氣質,說起來,和夏可還有幾分相似。
剛想打發人走,何徑寒卻伸了手,大小姐也不說話,女孩兒眼中帶著光湊過來,先敬何徑寒一杯,也不管被回應與否,自己幹了,倒是很懂事。
何徑寒長指捏上來人的下巴,從下巴處一點點又撫上臉頰,然後擦過眼尾。
她的長相本就卓越,不說話高高在上像是戲弄般捏揉人時,會有種另類的風流感,惹得過來的小姑娘在大小姐這種觸碰和打量下,悄沒聲息的羞紅了臉頰。
何徑寒想的卻是其他,「你以前不是問我為什麼會喜歡夏可嗎?」
話題陡然就十萬八千里的歪了出去,李獻玉被問得都回不過神,「啊?」
何徑寒重複了一遍問題,手指沒停著,從小姑娘的臉頰又捏到了耳垂,小姑娘臉上的紅緋成片的瀰漫,不多時,已是一副任由何徑寒施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