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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何徑寒上車,放下衣服,撈了一把凌亂的頭髮,急道。
「去應家。」
劉叔踩離合,懷疑自己聽錯了,複述,「去應家?」
何徑寒:「對,應群他們那兒,應錦犯病了。」
劉叔萬年不變的臉上頓時也有了些小表情,驚訝、意料不到,還有……夏可瞧著,像是可惜。
她沒看錯,在何家工作了大半輩子,向來不怎麼談論是非的司機這次也開了口,「應小姐也是……可憐。」
口吻可不就是可惜嘛。
劉叔嘆氣,何徑寒把頭髮簡單扎了一下,垂了垂眼,「那有什麼辦法,已經發生的事情,也沒人能改變……她攤上了……就是攤上了。」
「造孽喲~」
劉叔一邊開車,一邊搖頭,和何徑寒說著只有他們兩個聽得懂的機鋒。
夏可想問,但又覺得不太好,數次開口,最後都忍住了。
而何徑寒上了車就開始打電話,夏可聽著,都是給醫生打去,現約行程的。
但是連著好幾個通話,好像都不大順利。
「對對,就是現在……您不在江城啊,啊……那不好意思,打擾了。」
「喂,劉醫生嘛,對對,我何徑寒,有個事想麻煩下,是這樣的……哦,您今晚馬上要手術啊,那打擾了。沒事沒事,您忙~」
「李醫生嗎,我何徑寒……您有空是嗎,我這邊有個急事,是這樣的……她的醫生今天不在江城……您看您方便來一趟不,價格都好說,就是著急……我知道我知道,她這個病我基本了解,但是您來看一眼,有點幫助總是好一些是不是?」
「好好,沒問題。」
「哦對了,您別掛……她這個情況您帶一支鎮定劑過來吧,如果實在不行,以防萬一,對對對,您知道的,她自殺過好幾次,不怕一萬就……謝謝,真是謝謝。」
何徑寒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放下心掛了電話。
聊天中並沒有說太多應錦的情況,但是隻言片語透露出來的信息也夠夏可咂摸了。
首先,夏可真是從來沒聽到過何徑寒這麼好言好語的懇切求人模樣,可想而知,應小姐情況恐怕真不大好。
其次,這麼幾個醫生,何徑寒都是一來就提應錦的名字,並不詳細說,夏可推測,這些醫生應該都是給應錦看過病,並且了解過她病情的。
最後麼,自殺……應錦自殺過嗎?
想到這茬,夏可不禁覺得背脊生涼。
而何徑寒放下手機,捏著眉心,自然而然道,「給我拿瓶水,口水都說幹了。」
劉叔在開車,今天車上可沒助理,夏可愣了愣,何徑寒的注意力卻全在手機上,好像和誰在發什麼重要信息……
說了要水,久久沒遞過來,何徑寒不耐煩,「拿水啊,沒聽……」
一抬頭,眼前正杵著個礦泉水瓶底,而拿著另一端的,不是林明,是夏可。
何徑寒:「……」
何徑寒愣了片刻,夏可把水往她面前又遞了遞,眨巴眼睛,「你不是要喝水嗎?」
何徑寒回神趕緊接了,喝過兩口,以手握拳放在嘴邊,乾咳一聲。
「那什麼,我還以為林明在呢。」
頓了頓,又補了句,「不是想使喚你來著。」
給應錦找醫生,和應群溝通情況……她是真忙忘了。
夏可笑笑,「沒事。」
何徑寒:「……」
夏可大度,襯得何徑寒越是尷尬。
再想到出辦公室前和她說過些什麼,揉眉心的手不由得鬼使神差把臉給擋了擋,何徑寒側過了頭去。
夏可也有點尷尬,不過她的注意力主要再其他的上面,「那什麼,應小姐情況很糟糕嗎?」
何徑寒仍舊看窗外,回答有點心不在焉的,「就那樣吧。」
「她……她的精神問題是……抑鬱症?躁鬱症?」
聽到這個猜測,何徑寒終於正色,轉過了頭來。
對視下,夏可不好意思抓了抓頭髮:「我這不是要去見她嗎,就想問問……」
「當然,如果你不方便,可以不說的,我都沒關係。」
「也不是不方便……」想到什麼,何徑寒沉了眼眉,「我不是剛說過嗎,說來話長。」
這是個長故事,壓到幾句話來說的話,何徑寒確實一時也不知道從哪兒開頭。
頓了頓,何徑寒:「劉叔,還有多久啊?」
「二十多分鐘吧,這邊路上沒什麼車,我儘量開快點。」
「好。」
知道了時間,何徑寒定了定心神,又問夏可,「你想知道什麼,她的病?」
夏可點了點頭。
「唔……她這個,不好概括。」
「你沒學過醫,不知道你聽過沒有,醫學上,涉及到精神的問題,其實每個人都是不大一樣的,它不像是個能精準概括的生理性疾病。」
「應錦呢……大部分時候她也挺正常的,就你上次看見的那個樣子。她常年被應群扣在家裡,不怎麼接觸人,應家又是如日中天,她被護的不太通人情世故。但是,有一說一,清醒的時候,智商各方面是沒問題的。」
說到此處,何徑寒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聽到了哪些關於她的傳言。」
「但是就我所見,她的情況,絕對沒有外面那些不知所謂的人傳的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