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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臉上再清爽下來,夏可的哭聲終於消停了些。
噠噠,裸`足站立身前,夏可後知後覺抬頭,不知何時,何徑寒已經換了一身衣物,妝容也收拾好了,就這樣,一身整潔,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那雙眼睛,和夏可平時見過的,任何時候的何徑寒都不一樣,內里一直蘊著的璨璨精光仿佛寂滅了,像是被吹熄的蠟燭,不知為何就……黯淡了……
眼眸無神,精緻五官再加上面無表情的臉孔,更加懾人,很有那麼一瞬,被酒精鬧得神志不清的夏可只覺得眼前的何徑寒高高在上的,宛如神祗,哪怕她們之間只有兩三步的距離,哪怕,何徑寒離她近在咫尺……
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從一開始就註定了。
從一開始,夏可就是仰望著何徑寒的。
「哭完了?」何徑寒直直看著她,問。
聲音被壓平平,沒有一絲起伏,聽得夏可下意識就發慌。
或者說,現在的何徑寒不太正常,光是站在她面前,就讓她打心底發怵。
夏可嘴唇顫顫,她不說話,何徑寒長睫輕眨一瞬,定論道,「看來是哭完了。」
何徑寒俯身,那張精緻的臉孔陡然放大,眼睛一瞬不瞬看著夏可,開口,一字一頓的問她,「我又不喜歡你?」
夏可後知後覺,何徑寒是在重複她激動中說的話,還不知道何徑寒要幹嘛,女孩兒卻下意識面色蒼白,心內惶惶然。
剛想迴避低頭,何徑寒沒讓,一把掐住夏可的下巴,迫使她揚頭,強行讓女孩兒和她四目相對,讓自己能看清對方臉上最細微的變化,問她,「誰說的?」
「說話!」
一聲呵,夏可背脊皆顫,卻還是緊緊閉著嘴。
何徑寒見此又笑了起來,笑的人遍體生寒道,「不說話,是想繼續剛才被打斷的?我也不是不可以……」
女人視線下滑,滑過衣料剝落的身軀,如蛇般粘在夏可的皮膚上。
直看的夏可漱漱戰慄,生怕何徑寒再動手,被逼得不得不開口道,「這……這哪裡需要別人和我說……」
話既然開了頭,借著酒勁兒,夏可也破罐子破摔了,痛苦直白道。
「對於你們,養情人不就是逢場作戲嗎,哪裡談得上喜歡不喜歡的……」
大哭過,現在臉上還沾著淚,但是思維聽起來是清醒的。
很好。
何徑寒冰冷想著,清醒的就好,以便她問清楚。
輕嗤一聲,何徑寒鄙夷道:「那既然覺得這麼不好,你又跟我幹嘛?」
死死掐著女孩兒的下頜,不管她痛不痛,甚至於心底某個隱秘的角落,何徑寒想讓女孩兒體會她的痛楚,並且跟著她一起痛,「你不會忘了,我們這種關係,是你提出來的吧?」
「怎麼,犯賤呢你?」何徑寒眼眸微睜,又痛又暢快道,「還是天生欠艹啊?」
夏可被這惡劣的用詞一激,眼淚又悄無聲息流了下來。
何徑寒緊捏她下頜,禁錮得女孩兒動彈不得,甚至很病態的欣賞了一會兒這眼淚。
她已經這麼難受了,憑什麼夏可好過呢,她曾幾何時如此放低過身段,為了一個人……讓她這麼難受,憑什麼啊……
夏可唇齒皆顫,「我當時沒有辦法……」
「別和我說有的沒的,我不是來聽你敷衍我的!你讓你說話,不是讓你說廢話!!就你這樣,又看不起又湊上來,又當又立的,還不是犯賤那又是什麼?!」
尖銳的言辭羞辱下,迎著何徑寒刻薄的眼神,本就不穩定的夏可再度崩潰。
帶著撕心裂肺的難堪,難以自處,「是,我是犯賤。可你不就是這麼想的嗎,你不一直都這麼看我的嗎……那天之後,之後每次來找我,次次都哄我上`床,我在你眼裡,不就是一個玩意兒嗎,你又哪裡喜歡過我……嗚……你怎麼可能……」
何徑寒怎麼可能喜歡她呢!
最開始,也不是沒報過期待的。
何徑寒長得很漂亮,又有權有勢,這個條件別說稀里糊塗的發生了關係,就算是當炮`友,也有一大堆人湊著上前。
那晚之後,何徑寒再度來找夏可,夏可……
少年慕艾,年輕人心底總是有那麼一絲僥倖在的,儘管聽過很多何徑寒風流的事跡,同事們也說了不少八卦周刊上關於大小姐的各色緋聞,但可能人就是那樣的,總是會幻想自己不一樣……
然後何徑寒用事實告訴夏可,沒什麼不一樣的。
第一次約她是表達歉意,何徑寒表現的禮貌又高雅,夏可其實也並不怪何徑寒,她那天實在是喝的太多,說開了就當這件事過了就是,她們的生活本來也沒什麼交集……直至,最後說到了床上去……
那方面何徑寒很會哄人,沒有喝酒也讓她稀里糊塗的……第二天醒來,身邊還是沒人。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睡過就離開,如此三番,不管何徑寒嘴裡怎麼說,夏可再笨也反應過來,何徑寒可能只是對她新奇,對明星模特膩了,可能換成大學生,大概也是另一種體驗?
她們這些有錢人的癖好一直都多,夏可失望了一兩天,但是兩個人之間本來就沒有承諾,她後來便想著,斷了就是……
如果沒有……
「姑姑當時查出來情況很糟糕,我需要很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