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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這模樣倒是順眼了幾分。」渚幽收了手。
驚客心眼眸一彎,笑得又魅又甜,「聽聞天界丟了一樣東西,那東西是不是在大人身上,大人拿了便拿了,怎還栽贓到他人身上?」
「你在質問我。」渚幽撣了撣肩上的雪,心說這魔好不會看人臉色,許久不見,嘴只會油膩,依舊不會說好聽的話。
也不知怎麼的,長應似是有些不耐煩,又一個勁地往她的袖子裡鑽,明擺著十分不待見這第三主。
驚客心笑了,「奴家哪敢質問大人啊,奴家只盼能與大人坦誠相見。」
第22章
「那你為何要對我出手?」渚幽一聽她這鬼話就渾身不對勁,似是被輕薄了一般。她抬手扯了扯袖口,將鑽進裡邊的龍給捂好了。
倒不是怕被驚客心看到,只是不想她的龍多看這東西一眼,省得髒了眼睛。
驚客心將垂在臉側的發別到了耳後,那蘭花指一捏,還挺嬌俏,模樣倒是變得清麗了許多,可舉手投足之間,那妖魅勁兒仍是一點也沒少。她道:「奴家這不是想試試大人的修為麼,大人閉關了百年,境界定然又突破了。」
長應被捂在灰霧般的袖子裡,一雙金瞳仍是一轉不轉地往外盯著,眼裡戾氣不少,若再長大一些,定然是凶神惡煞的。
「就你,還想試探我的修為。」渚幽手一抬,素白的指尖上燃起了一撮火。
火光艷紅如血,在寒風中,竟沒有搖曳半分,燒得又紅又旺。
驚客心原本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只一雙眼,饞得通紅一片。在看見那鳳凰火後,她渾身一僵,眸光陡然顫了顫,提起的嘴角緩緩往下塌了點兒。
「你倒是說說,我栽贓誰了。」渚幽不想多說,直截問道。
驚客心笑道:「天界的探子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三主又不曾拿他們的,奴家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懷疑到大人頭上了。」
話是這麼說,這驚客心臉上倒不見憤怒,似是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就不怕我將你魔域第三主的身份說出去?看你扮這宗門小師妹扮得挺得勁的,莫非是看上了哪個修士。」渚幽鮮少對這魔頭說這麼多話。
她生怕就這麼一闔眼間,那驚客心就會離她又近一步。
隔了數十尺遠,冷風還呼嘯不已,她卻已能聞見這人身上那股騷味。
怎會有這樣的魔,又不是靠雙修來增漲修為,可偏偏就溺於這種事中,還想拉她下水。
渚幽雖已十分認真做魔了,可若要她像這驚客心一樣,那還真做不到。
驚客心笑了,「大人與奴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又怎會將奴家推進火海。」
渚幽心想,誰和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想不到駱清還是有點本事的,竟能把大人請下凡來。」驚客心捋了一下頭髮,不著痕跡地咬了一下唇,還悄悄吞咽了一下。
渚幽將雙手負在身後,待驚客心走近了點兒,她神色不變地後退了半步。
手臂上癢得很,長應爬動時,腹部的黑鱗在她的手上輕輕擦過。
長應慢騰騰地爬上了她的胳膊,又繞到了她的後背,長尾在她的肩胛骨上拖了過去。
渚幽那灰色紗衣被撐開了些許,一個黑色的腦袋從她的肩後探了出來。
長應就這麼上了渚幽的肩,本想將尾巴撘到另一側的肩上,沒想到還差了幾寸。
它目光凜凜地望著那搔首弄姿的魔域第三主,攀在肩頭的模樣著實高高在上。
渚幽抬起手,本想將長應的腦袋給摁下去,沒想到這龍竟有點脾氣,用頭將她的掌心給頂開了。
掌心冰涼一片,長應竟比這漫山的冰雪還要冷。
驚客心自然看見了這條黑蛇,她驚訝了一瞬,沒想到這入魔神裔竟會讓一畜牲近身,她眼裡的驚訝轉瞬又變成了嫉妒,這麼弱小的東西,竟能近這人的身?
她本還對渚幽手上那一簇鳳凰火害怕不已,此時卻道:「大人連火都生好了,何不快些將火燒到奴家身上,也好讓奴家試試這焚身的滋味。」
渚幽細指上浮著的火驟然一熄,她怎麼也想不到驚客心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大人怎不說話,大人將火熄了作甚,奴家還未嘗到滋味呢。說來,大人下了凡,可不就是要同我們做一條繩上的螞蚱麼。」驚客心笑得著實嬌。
「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何要扮作凡人修士,莫非魔主轉世一魂就在這宗門裡?」渚幽抬著手去捂長應的腦袋,就算捂不住,能擋它一會視線也好。
驚客心稍微收斂了神色,「大人想必已經知道,神化山就在這華承宗內。」
「你們不找魔主轉世那一魂,盯著神化山做什麼。」渚幽把肩上的龍抓了下來,拇指輕飄飄地蹭了一下長應的頭。
就跟安撫一樣,長應頓時靜了下來,就像是吃到了一口靈力,頓時又乖巧了。
「大人不覺得古怪嗎,這神化山偏巧在這時候提早開山,想來和魔主一魂有些關聯,大人莫不是想袖手旁觀?」驚客心雖然收斂了許多,可目光仍舊灼熱似火。
「你們想進山。」渚幽一語道破。
驚客話說得急,一張臉緋紅一片,「天界若是算到魔主轉世一魂會進神化山,我們唯有一同進山,才能從這數十個宗門裡,找到那一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