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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帝。」林御史沒好氣地盯著面前的柳寒月,如果不是因為柳寒月他早就彈劾太平王父子成功了。
只見柳寒月瞪大了眼睛道:「既然是先帝冊封的,那麼陛下又怎麼能夠隨意剝奪,你這是在讓陛下不孝嗎?想讓陛下背上不孝的罵名嗎?」
話音落下,柳寒月看林御史的目光變成了在看罪人的目光。
就是他,讓陛下背上了不孝的罵名,真是個罪臣。
林御史被柳寒月一口氣盯得一口氣差點沒有喘上來,為什麼他們明明再說剝奪宮九太平王世子身份的問題,怎麼突然又變成了他讓陛下背上了不孝的罵名。
而一旁的小皇帝見此,連忙順著柳寒月的話往後面說。
「太平王世子是先帝冊封,我身為人子,如何能夠越過先帝剝奪太平王世子的身份。」只見小皇帝捂著心口神色受傷地說道。
接著,小皇帝又突然憤怒地看著林御史道:「林愛卿,往你看了這麼多仁義禮智孝的書籍,如今卻逼迫朕做那不孝之事。」
而柳寒月立馬跟進道:「身為臣子不能為陛下分憂,反而讓陛下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這便是你的為臣之道嗎?」
林御史被小皇帝和柳寒月兩個人弄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竟然真的開始反思起自己是不是一個好臣子。
雖然林御史被說懵了,但是另一群人並不是直接遭受攻擊的對象,他們在林御史喪失了火力後連忙試圖將話題給扭回去。
「陛下,祖宗之法不可變!」
「陛下,太平王世子血脈不純,難以擔任雁門關的重任。」
「陛下,如果此事不對太平王父子進行處置,恐怕會不斷有人效仿。」
「陛下……」
「陛下……」
這一聲聲陛下,聽得小皇帝頭都開始疼了,而一旁的柳寒月則是給了一個眼神給太平王。
一旁的太平王接收到這個眼神後,立馬猛地跪在太和殿之上,巨大的聲響讓眾人不由側目。
「王叔!」小皇帝見此不由驚呼了一聲。
只見太平王低著頭壓抑著哭音咆哮道:「所以你們就想殺了我唯一的孩子!」
話音落下,太平王已然泣不成聲。
那邊林御史等人徹底呆愣,沒有啊,他們只是想廢除宮九的太平王世子之位,沒有想殺宮九啊!
你看看南王父子,犯了那麼重的謀逆之罪也不過是被陛下圈禁起來,更何況太平王世子不過是身世有些問題而已。
然而太平王顯然根本不聽他們的說法,只抬頭看著小皇帝道:「陛下,你若是要殺九兒,就先殺了我吧。」
這一句話說完,諸葛神侯連忙道:「太平王,不可意氣用事。」
太平王死了,誰鎮守邊關?不僅如此,邊關軍心不穩,這種爛攤子誰來收拾。
顯然,一部分人和諸葛神侯想到一起了,於是連忙開始勸太平王,順便陰陽怪氣地把林御史那邊的人給罵了一頓。
「太平王無需如此,您對大宋的忠心日月可鑑,天地可證,那些風言風語聽過就罷。」
「太平王世子乃是先帝冊封,除了先帝沒人能夠剝奪。」
就在這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安慰中,林御史等人臉色不由開始發黑。
正當他們準備扭轉局勢的時候,太和殿外忽然跑進來一個慌亂的小太監。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小皇帝看著小太監故作嚴肅地呵斥道。
但是他的心裡卻十分激動,因為他知道重頭戲要來了。
因為小皇帝的這一聲呵斥,眾人停止了爭吵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小太監。
小太監哪裡遭受過這麼多重臣的注視,當即便白了臉軟了腿,哆哆嗦嗦地說道:「回陛下,午門那裡跪了許多百姓,說是為太平王請命。」
「什麼!」林御史等人瞪大了眼睛,他們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會有百姓前來午門請命。
「繼續。」小皇帝開口道。
「他們說,太平王是英雄,英雄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對待,還請陛下懲處那些搬弄是非謀害英雄之人。」說著,小太監的目光不由掃過了林御史等人。
很明顯,話中搬弄是非謀害英雄之人指的就是林御史等人。
只見小皇帝用目光掃過林御史,然後漫不經心地道:「林愛卿怎麼看?」
說著,小皇帝不由笑了一下然後道:「總不能外面跪著的那些舉子和百姓都是刁民吧。」
林御史的臉色不由一白,他就是想這麼說。
「回陛下,臣認為,陛下不應該受百姓擺布。」林御史鐵著頭開口道。
「不受百姓的擺布?就應該受你林御史的擺布?」柳寒月挑著眉開口說道,「看來林御史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你胡說!」林御史氣得臉色發白,伸出手指指著柳寒月大罵道,「不過夷狄之人,有什麼資格站在太和殿上。」
說完,林御史便對柳寒月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仿佛很看不起柳寒月一樣。
然而柳寒月卻是笑著對林御史道:「我雖有一半的異域血統,但卻也為大宋做過諸多事情。剷除那些危害百姓的武林組織我也不說了,我不僅救過陛下抓過遼人皇帝,還摧毀了荼毒汴京上百年的無憂洞。而你,除了十幾年前考中過進士,還做過什麼於國於民有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