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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專的內部結構非常特殊,因為學生和教師都很少,加上還有一大片的區域有其他專屬人員負責的關係,很少有外面的工作人員能進來,各位咒術師們又經常處在一種「我不在、你不在、大家都不在」的狀態,所以……高專的食堂是個很少能找到人一起吃飯的迷樣地盤。
不過,因為人少又地方大,五條悟的教師宿舍占地面積廣,甚至還自帶廚房。
現在還是暑假,由紀的學籍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被轉進高專,她現在暫時住在教師宿舍,時不時借用五條悟的廚房。
——這人唯一的好處就是他經常出去出差,萬年不著家,只要他不回家,這個好像日式別墅一樣的教師宿舍就只有由紀一個人。
不過,這傢伙一旦回來,就會開始抱怨沒吃到好吃的,想吃這樣、那樣的便當,跟個小孩一樣在榻榻米上打滾,以至於最後由紀不堪其擾,只好貢獻出自己藏在冰箱裡的巧克力布丁、香草大福等等。
不過,今天他回來的時候意外的沒有撒嬌耍賴從由紀手上騙走剛剛做好的薄荷巧克力慕斯,而是安靜的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似乎是剛剛處理完什麼事情,睡意上來了就臨時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這人睡覺也不摘下眼罩的。
由紀小心翼翼地挪到他邊上,見他呼吸平穩均勻,就確定他肯定是真的睡著了,於是,由紀在這一刻想起了訓練時被各種抓尾巴、捏耳朵的屈辱過往。
報仇的時候到了。
由紀壞笑著伸出手,因為害怕再得逞之前就把這傢伙吵醒,於是全幅精神都集中在了五條悟的臉上,一旦發現他有醒過來的跡象,由紀一定會一個彈跳炸著毛飛出去吧。
要小心,更加小心的……她的手指終於距離眼罩只有一毫米的位置了,但是專注於惡作劇的貓卻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捏起眼罩最中間的部分。
由紀臉上的壞笑更深,連眼睛都放出了光來,她捻起了眼罩,把極有彈性的布料拉開一小段距離。
五條悟睡得很死,似乎怎麼折騰都不會醒過來一樣。
要放手了。
一定要彈他一下,報被抓尾巴的仇。
而就在由紀放手的前一刻,對方突然間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雨後天空一般湛藍的,蒼青色的眼眸。
由紀愣住了。
然後,一隻手從後面襲擊,一把抓住了由紀的尾巴。
由紀:喵哈QAQ!
隨著由紀的慘叫一併想起的,還有「啪」得一聲,眼罩直接彈中眼皮的聲音,以及五條悟誇張的呻-吟:「啊,眼睛要瞎了要瞎了——」
由紀:誒?不會吧,那個眼罩很軟的,我也沒有拉到極限啊!
她顧不上糾結這個傢伙到底是不是裝睡伺機抓自己的尾巴了,湊上去拉開五條悟的眼罩道:「沒事吧?五條老師?我就是想做個惡作劇,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對,我是故意的……不對……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因為太著急,她額頭都沁出了一層汗,頭頂上的貓耳朵自然也就毫不意外地折在一邊了,聲音里更是帶著哭腔。
五條悟:……
啊,過火了。
而且……
「由紀醬,先從老師我身上下來好嗎?」他笑著把眼罩拉回去,「雖然剛剛痛得好像要瞎掉了一樣,但是現在好啦。」他伸手擼了兩下由紀的頭,「下次不要故意和老師做惡作劇了哦。」
「嗯……」由紀垂下耳朵。
貓貓垂淚jpg
下午去找硝子小姐一起吃便當的時候,順便跟硝子說了這件事情,對方一臉眼角抽搐的樣子:「這傢伙真是個人渣啊。」
她喝了一口邊上的啤酒:「你碰到那傢伙的眼罩了對吧?」
由紀點頭:「嗯。」
「悟的無下限術式不提前解除的話,你是不可能碰到他的眼罩的。」硝子小姐提醒道,「他在你剛剛試圖對他惡作劇的時候,就把術式解除了,等著你往坑裡跳呢。」
由紀:「那說眼睛疼得快要瞎掉……」
「那肯定也是耍弄你的吧,啊,不要把那傢伙當正經人看待啦,他就是那種二十六歲了也永遠像個六歲小孩的男人。」硝子吐槽道,「哦,對了,我等等要去夜蛾校長那邊,你替我在這裡看一會,有人來的話就讓他等在這裡,我大概三十分鐘之後回來。」
由紀:「好的硝子姐姐!」可惡,五條老師這個混蛋QAQ
「啊,我就是喜歡嘴巴超級甜的女孩子啊。」硝子穿上白大褂走了出去。
由紀看著自己那份吃了一半的便當,為了反抗五條悟幼稚的耍弄,她決定今天晚上無論他怎麼耍賴,都不會給他做宵夜了。
不過……晚飯做什麼好呢?之前約了硝子小姐一起吃飯,配啤酒……配啤酒用什麼好呢?由紀一邊思考,一邊跟著小孩子一樣前後搖晃著小腿。
隨後。來自貓咪的優秀聽覺讓她聽到了有人走近的聲音,抬起頭才看到一個看上去比自己要小上一兩歲的少年站在醫務室門口。
由紀想起剛剛硝子小姐囑咐過自己的事情,便笑道:「硝子小姐差不多半小時之後回來,你先坐一會吧。」
白髮的少年點了點頭,坐在了邊上的椅子上。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