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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女孩子們的地獄,美色的牢籠,金錢的獵場。
「而且,去看煙花的時候,我確實聽到了那座神社裡,有女孩子的啜泣聲。」
在聽完由紀的描述之後,五條悟把手放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下:「那座神社裡供奉但是『橘大夫』,也就是江戶時代這帶非常有名的花魁,在古代這些大夫游女們為了取暖,也確實會在裙子下面養貓,這就是為什麼由紀會聽到聲音,我和七海卻完全聽不到。」這就是所謂的「束縛」吧?
「所以說,由紀醬突然發……」五條悟話說到一半,卻看到由紀用一種「你再說下去我就先殺了你再去自鯊」的表情瞪著他。
「嘛,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和神社中供奉的怨靈有關係嗎?這倒是很有趣呢。」最強的傢伙一臉事不關己,甚至發出了「有趣」的宣言。
七海推了一下眼鏡:「天亮以後去看看吧。」
按照目前的情況,五條悟雖然性格惡劣,但是如果他真的察覺到了什麼的話,是絕對不會放任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的。
加上自己當時也在邊上,三個人之中卻只有由紀受到了影響,也就是說——「束縛」的條件,到底是「貓」,還是「女孩子」?
由紀不敢睡覺了,直到天快亮了,才裹著被子在床上鑽了一會,算是稍微緩解了一下睡意。
至於五條悟,這傢伙坐在椅子上抱著胳膊就仰頭大睡起來,把所有的活都丟給了可靠的七海。
七海:……
他討厭加班。
他更討厭公休的時候被拽起來加班。
他盯著電腦里的資料,發出了這個不平靜夜晚的,不知道第幾次嘆息。
由紀醒過來的時候,恰好是外面太陽第一縷陽光招進來,落在她枕頭上的時候,少女睜開眼睛,像是為了適應陽光一樣眨了眨眼。
「哦,醒了啊。」坐在電腦桌前喝咖啡的七海建人轉過椅子,翹起二郎腿側過頭來看著她。
大概是因為在房間裡,不需要遮擋視線防止咒靈發現而突然攻擊,他把眼鏡摘了下來,以至於……
「七海大人,黑眼圈,好濃。」
七海:……
也不想想這到底是誰的鍋。
他伸手敲了敲自己邊上的電腦:「這是目前能查到的所有相關信息了。」
「什麼信息?」由紀的腦子有那麼一瞬間弧了一下,隨後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的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幾乎是下意識的土下座,「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七海:……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土下座比社畜都要熟練。
他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了由紀,自己這挨到了桌子邊上:「關於那個神社,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之前都沒有人注意到這種事情。」他的手指在回車鍵上按了一下,便跳出了一個完成的相當完善的文件。
由紀坐到椅子上,眉頭隨著閱讀資料逐漸皺了起來。
這個以旅遊和溫泉,以及神社祭典聞名的小鎮,早在很多年前就開始陸陸續續的出現前來旅行的單身女性失蹤的消息,但是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反向,畢竟每年來到這裡旅遊的人數可以超過一千萬的人流量,失蹤一個或者兩個人,並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更何況一年一個,如此「細水長流」的失蹤方式,已經非常接近於不是「詛咒」而是……
「是『獻祭』吧?」五條悟的聲音從邊上插進來,嚇了由紀一跳。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第一名可能的受害者可能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由紀將目光放在了名為「小林美子」的女性泛黃的照片上。
「沒有屍體、沒有後續,受害者年齡在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不等,區間極大,並且都是前來旅遊的獨身女性。」七海抱著胳膊又喝了一口咖啡——他不是甜黨,喝咖啡也多以提神醒腦的清咖為主。
要是換成五條悟的話,這杯咖啡現在已經變成甜牛奶了。
「加上如果真的有『獻祭』的成分在裡面的話,『窗』們沒有及時發現,並且上報是極有可能的。」而且一年一個,就現在全日本的詛咒活躍程度來說,這種頻率並不算太過頻繁,極有可能被當成普通的失蹤案來處理。
「怎麼了?」注意到由紀的表情有些落寞,七海隨口問了一句。
「二十年了吧……」由紀昂起頭來,看向了七海建人,「這個人的父母還健在嗎?」
整整二十年,自己的女兒不知所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定會很難過吧。
後者喝光了杯子裡的咖啡:「已經拜託『窗』去調查了,很快就會有回覆的。」
「是嗎?」由紀有些難受的捏緊了自己的裙子角。
「想說什麼就說吧。」雖然在面對後輩的時候態度可能會顯得過分嚴肅,但是畢竟對方是未成年的少女,就算是七海,態度也會稍微緩和一些,儘量表現得不那麼僵硬。
「『窗』,是什麼啊?」由紀有些尷尬的舉起手提問道。
七海:……
他看向一邊大事不管的五條悟:「你沒和這個孩子說過嗎?」
五條悟:唉?我沒說過嗎?」
七海單手扶額,又一次發出了無奈的嘆息。
指望這傢伙上心他真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