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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微微一愣:「還餓嗎?」
喬心舒摸了摸自己的胃,坦誠道:「嗯,還沒飽。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茨木輕輕地將她放在榻上,從亞空間拿出一堆漂亮的果子,說道:「等著,我再給你弄點吃的,先拿果子墊墊肚子。」
他半點沒覺得喬心舒吃了幾人份的食物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他們隔壁住著酒吞一家,隨著月份漸長,紅葉的胃口大得嚇人。酒吞每天都在為紅葉吃什麼而奔波,兩相比較,茨木覺得餵飽自己的女人確實是頭等大事。
他出去了,還貼心地收拾了矮几。
喬心舒揉了揉腰,顫巍巍地跪坐起來,啃起了可口的野果。她今日穿著件絲質的和服,輕薄涼爽,纖穠合度。
當她伸出手捻起果子時,總會露出一截奶白色的肘,瞧著像是成色上好的暖玉,晃得她眼珠子黏在了上面,半晌沒挪開。
漸漸地,她吃東西的速度慢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她膝行到一旁的梳妝櫃前,打開了一個裝滿各色珠寶的盒子,摸出一面如水的鏡子。
才倒映出她的臉,喬心舒就有些不認得了。
不自覺地,她摸上了自己的臉頰,再移到自己的頸項。像是為了確定什麼,她緩緩拉開了和服,將鏡面照到玉色的身體上。
當真是變了……如同破繭成蝶。
當她真真正正地被茨木變成一個女人後,那些深藏在靈魂中的嫵媚與張揚,就好比夜間盛放的紅玫瑰,徹底袒露出她最迷人的芬芳。
鏡中的人是她自己,卻又變得不像曾經的自己。
喬心舒伸出手摩挲著自己的鎖骨,她還清楚地記得昨夜的耳鬢廝磨,更記得今早無休止的糾纏。茨木絕對是屬狗的,他除了喜歡舔,興奮到極點的時候還喜歡啃咬。在她混亂的記憶里,他似乎在她的鎖骨上鏤刻了標記。
可現在,她的身上光滑白皙,別說是牙印,就連點兒曖昧的痕跡都沒留下。
就像是昨天一早,她剛醒來時渾身酸痛得想死,可過了中午就變得生龍活虎,甚至精力旺盛得能去跑個馬拉松!
喬心舒皺起了眉,再度揉上自己的胃……還有一點不妥的地方,那就是她的胃口,似乎變得越來越大了。
她心事重重地收起鏡子,整理了下衣衫。正有心去尋桃花妖詢問一番,卻不想遇上了來送藥的姑獲鳥。
她一手提著個食盒,一手挽著塊床單。一進門就難耐地蹙起了眉頭,翅膀一揮打開了門窗,抱怨道:「你的和室就像菜園子,什麼味道都有。」
「喏,床單。」姑獲鳥將東西放下,繼續抱怨道,「你還真是不小心,初夜的……還交給茨木去洗,他就把床單晾在屋頂上招搖,桃花妖面子薄,都不敢過來給你看病了。」
喬心舒面上一紅,立刻給茨木記上一筆:「我……下次不會了。」
「吃藥吧。」姑獲鳥揭過這一頁,笑道,「我見你好得差不多了,看來茨木把你照顧得不錯。」
喬心舒點了點頭,也笑了:「雖然他總惹事,但……還挺會照顧人的。」
她一口喝光了苦澀的藥汁,吞下半罐子蜂蜜抹平口中的苦味:「對了,姑姑……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
「嗯?」
喬心舒抿了抿唇,總覺得這些閨房中的秘事有些難以啟齒,但當她看著姑獲鳥充滿母性光輝的臉時,心頭像是有了著落,最終還是緩緩道來。
「我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喬心舒挽起了袖子,稍稍拉開了領口,「無論落下什麼痕跡,總是消失得特別快。」
「精神很足,力氣也變大了,容易餓,一頓能吃上幾人份的食物。」喬心舒拍了拍自己的臉,「姑姑,你有沒有覺得我的臉、身體、皮膚都變了?」
姑獲鳥愣了會兒,隨即拉過喬心舒的手腕,貼在自己的耳朵邊上。
良久,她松下了她的手腕,說道:「不介意的話,能給我你的血嗎?」
喬心舒點了點頭,翻出匣子取出一根針,猶豫了起來。她能做到醫院抽血面不改色,能做到屁股扎針不喊一聲,可拿針頭對自己下手,她……還真的不太敢。
姑獲鳥笑著搖頭,利落地給了她一針,在她的抽氣聲中擠出一顆飽滿的血珠——
緊接著,姑獲鳥低下頭,將血珠含入自己嘴裡。
猛地,她瞪圓了眼睛:「怎麼會……」
「怎麼了?」
「你身上出現了靈力嗎?」姑獲鳥品味著血珠,神色有些肅然,「是的,是靈力……還有妖力。」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喬心舒的小腹:「你體內的潛能被激發了出來,孕育出了靈力。而你與茨木的親密關係,讓你的靈力與他的妖力有了連接。」
「力量在改造你的身體。」姑獲鳥笑道,「這是好事。」
「啊?」
「你的身體在為孕育一個生命作準備,所以,它會不斷淬鍊,不斷提升。」姑獲鳥回答道,「我的誕生凝結著無數女人的怨,也凝結著她們對孩子無私的愛。正因為這樣,我對女人的生育有一種天然的感應。」
「你在告訴你的身體,你想為心愛的人生下孩子。」
喬心舒怔愣。
「你的身體滿足你的訴求,將自己打造成孕育生命的溫床。」姑獲鳥解釋道,「越是血脈高貴的大妖,子嗣越是艱難。因為,他們很難找到強大的女妖與自己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