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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陷在泥淖里, 卻見不得別人比他過得好。
他們虎視眈眈地彼此盯著, 一旦發現有人可以爬出這個泥塘子,就會拼命地拉住對方的腳,扯到泥濘中與他一起作伴……
人喜歡看熱鬧,人擅長攪混水。
她的婚事要是匆忙而辦,保不齊別人會怎麼說道。她也實在想不通,為何會有如此無聊之人,成日裡非得管著別人家一畝三分地的事兒。
左思右想,結婚……還真特麼麻煩且艱難!
不結被戳脊梁骨,結了也得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左右不過如此,她為何要自尋煩惱,自然是想結就結!
不過,誰也不願見自家子女被戳脊梁骨,一涉及到她的聲譽,她的父母就會變得草木皆兵。她並不會把流言放在心上,但她的父母會。
沒準,茨木這貨得被遷怒一番。
一想到茨木為了刷岳父岳母好感度而付出的努力,喬心舒覺得,「懷孕」二字決不能當成藉口。
她作別了周子瑜二人,打車回了老家。
但喬心舒怎麼也沒想到,她堪堪推開客廳的門,就瞧見家裡坐滿了人!
這是怎麼回事?
喬心舒懵逼地看著自家父母,極為訝異地掃過一屋子長輩,心中頗為戚戚:「大舅,大舅媽……額,二舅,二舅媽……你們咋都在啊?」
幾位長輩轉過臉,露出和藹可親的一笑。驚得她毛骨悚然!
「心舒啊,聽說你交上男朋友了。」大舅媽關切道,「你爸媽喊我們來,說是商議你們的婚期。」
等等……婚期?!
喬心舒抓住關鍵字,瞪圓了眼:「怎麼回事?什麼婚期?」
「自然是定你結婚的日子。」喬母笑道,「咱們本想著拖一拖,但你耗到過年可就27歲了。再籌備起來,少說也得在28歲生孩子,對你身體不大好。」
「所以就想著……還是早些辦了吧!」
喬母微微嘆氣:「小佟那孩子我瞧著也順眼,就這麼定下吧。」
就這麼定下吧……
喬心舒愣了:「那……你們打算把婚禮定在什麼時候?」
「過年那會兒,正巧寒假,親戚也能趕回來。」喬母笑道,「你和小佟最近幾個月可以挑婚紗鑽戒去了,對了,你們打算拍幾套婚紗照?內景還是外景?」
「哦,對了。」喬母繼續道,「伴娘的話就定你表妹吧……我瞧著小佟這人不錯,他那頭挑的伴郎應該也是識大體的,不會出現欺侮伴娘的事兒。」
「嗯,還有……」喬母拉住幾欲逃離的喬心舒,繼續念道,「份子錢你可得收好,這都是人情。男方那頭有多少親戚啊,咱們辦酒席得有個數……」
「還有花童的事兒,小佟家要是沒人選,我就挑遠房親戚的孩子了。」喬母恨不得將結婚的每一個步驟都對喬心舒說了,「婚紗起碼選兩套,一套白色,一套紅色。」
「媽嫁人那會兒哪有什麼婚紗,就覺得還是鳳冠霞帔好看。要不訂一套吧……」
說著,喬母早有準備地拿出了一本婚紗攝影城的專輯,熟練地翻到中間部分,著重指出了一副高貴冷艷霸氣威武的照片——
「你看,這是武則天裝,近幾個月來攝影城最盛行的婚紗照了。」
喬心舒定睛一看,只見照片上的新娘金冠烏髮,面色清冷,大紅色的嫁衣逶迤在地,上繡著金色的鳳凰,仿佛下一秒就要飛出來嘶鳴。而鳳凰的尾羽蜿蜒在後,印在紅綢上,足足拖出五米來長。
確實很美,美得讓人心驚,但……
「媽,你看這新娘子旁邊的男人……」喬心舒犀利吐槽道,「這哪裡是在拍婚紗照了,根本就是女皇和太監的合照。」
喬母:……
新郎的男裝玄黑色,上繡著五爪金龍,做工精緻奢華,但若是穿戴者撐不出衣服的氣勢,只能被衣服壓死……
而攝影城選的這張照片,著實失策……照片中的男子太過溫和,結果被女皇襯成了太監==
只要一想到自己扮成了女皇,茨木扮成東廠公公的畫面,喬心舒就有些忍俊不禁。
「那你想怎麼樣?」喬母將專輯遞給她,「好好挑起來,早早預訂吧!」
「我跟他商量下。」喬心舒點頭。
「說起來,小佟呢?」喬母問道,「要不你給他去個電話,今晚讓他過來見見舅舅和舅媽。」
喬心舒的臉僵了一瞬,茨木這會兒估計還在大江山發請柬呢!
「他去知會自家親戚了,你知道的,他家親戚很多都在國外。」喬心舒扯道,「過一段時間就回來,還會帶著他的……親戚。」
茨木要是帶回了大江山的妖怪,別是一場災難吧……
要不,她提前給自家親戚打個預防針?!
她想到滿口大義的大天狗:「他有個表兄弟,是國外那什麼民主正義黨派人士,總是奔走在拯救難民的最前線,為世界和平發展做貢獻。」
畢竟大天狗每天給大江山飢餓的幼崽們削土豆,確實奔走在拯救「難民」的最前線==
幼崽吃飽了,姑獲鳥不發怒了,大江山和諧了,嗯……確實為世界和平發展做出貢獻==
沒毛病……
「民主正義黨派人士?」這高大上的前綴雷得人一筆,喬家大舅當即詢問,「誒?他叫什麼?」
叫什麼……這是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