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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環過喬心舒的腰,盯著他的眸子,站在純爺們兒的立場說道:「你放心,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是男人的無能。」
程凌宇笑了起來:「講真的,佟慕辭……每次你一說『你放心』,我這心裡就七上八下的。」
茨木:……
「阿瑜住院那會兒,心舒讓你買個蛤蜊湯,你說『放心,我肯定弄個最新鮮的』。」程凌宇扒著黑料,「但我不是很理解你為什麼會跑到青海去挖蛤蜊?為了個蛤蜊湯,你飛青海……」
那絕壁是他們喝過最貴的,也特麼是最有誠意的蛤蜊湯了,整碗蛤蜊湯還帶著新鮮出土的泥巴味兒,那簡直是一言難盡的……滋味……
「心舒要最新鮮的蛤蜊湯,我自然會給她最新鮮的。」茨木半點不馬虎地說道,「商店賣的能有我現挖的新鮮嗎?」
這份真情簡直感天動地,他都快被感動哭了==
程凌宇:……行吧,你贏了==
「說實話,你照顧心舒我也不太放心。」周子瑜摸著下巴眯著眼,「心舒在我病房裡放了不少綠蘿,前幾天都好好的,你來了一下午死了一大片。」
「就連小魚缸里的金魚都翻起了肚皮……」周子瑜隱晦地打量了他幾眼,「你那天到底做了什麼啊?」
茨木到底做了什麼?他其實沒做什麼,只是投毒了而已==
大妖怪投的毒,誰能扛得住?
「他把農藥錯看成了植物肥體液……」喬心舒苦笑著解釋道,「你懂得,他往500毫升的水裡倒了250毫升的農藥,然後、然後把『劇毒』餵給了綠蘿,還在魚缸里洗了手。」
周子瑜:……行了,你贏了==
50毫升的農藥混水足夠一畝地的噴灑,500毫升水配上250毫升的農藥,難怪連綠蘿也扛不住這「毒性」了……
「心舒,他連綠蘿都能養死,真的能照顧好你嗎?」程凌宇忍不住插刀,「哦,我忘了給你說,我上次推著阿瑜去小公園轉悠,我看見佟慕辭攆著一隻白色的奶狗,扔進了湖裡……」
喬心舒瞥了眼身邊「前科累累」的大佬,嘆息道:「那是他養的,名兒叫……叫豆芽。豆芽那天咬壞了他的文件,所以,他怒起來把狗給扔了。」
其實,那天大妖怪們在打雙扣,茨木和酒吞輸得就剩褲衩,斗牙和犬神連贏,他們約莫是贏得得意忘形了,居然公然嘲笑說:「大妖怪也不過如此嘛哈哈哈!」
犬神被酒吞逮住一頓好揍,斗牙更慘,被茨木揪住扔湖裡清醒去了==
好端端一場踐行似乎成了茨木的聲討大會,不過茨木確實死性不改,三天兩頭總能惹出事兒。這事兒可大可小,往往讓人啼笑皆非。
茨木黑著臉護住自己媳婦兒,陰測測地衝著周子瑜和程凌宇冷笑:「你們有完沒完啊,趕緊地走!我照顧不了她,難道你們能?」
周子瑜嚴肅道:「我們當然能。這樣吧,如果心舒以後過得不如意,乾脆來英國吧?!我和阿凌在英國根基穩了,就帶她吃香喝辣。」
程凌宇點頭道:「這是必須的。順便再給她介紹幾個人高馬大、英俊帥氣的優質男友,保管她樂不思蜀。」
茨木額角蹦起一根青筋,咬牙切齒道:「你們想好怎麼死了嗎?!」
眼見鬧得夠歡實了,再鬧下去這位不經逗的仁兄得醋了。周子瑜立刻大笑著和程凌宇勾肩搭背地走了,還回頭不死心地戲謔道:「心舒,有空就拋下男友來英國!」
茨木抱緊了喬心舒,一副「誰敢跟我搶誰就去死」的架勢==
喬心舒微笑著作別,她扯了扯茨木的袖子,同他一起仰望即將起航的飛機。藍天白雲,新的開始,新的征程。
有私家車在外輕輕搖下車窗,不同的兩個家庭,在同一時間仰望頭頂離去的飛機,複雜的情緒沉澱在眼底,凝成化不開的不舍。
「他們去了英國……」
「罷了,隨他們吧……」
茨木側耳微動,莫名朝外看了眼,可除了一塊反光的牌照和低調的車子,他沒見到什麼熟悉的人。很快,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掙扎的喬心舒吸引走了。
「你作甚抱這麼緊?掐得我腰疼!」
「沒什麼……我昨天看了個橄欖球比賽,聽說要這麼抱,橄欖球才不會被搶。」
「滾你丫的我才不是橄欖球!」
……
酒吞丹業墊著紙尿片滿地亂滾,隨著喬心舒婚期的將近,他也有半歲大小了。
紅葉和酒吞不是稱職的父母,他們一個喜歡在歡場跳舞,一個喜歡在夜店調酒。一回來抱上丹業,便是滿身的脂粉味和酒味,這讓姑獲鳥看不過眼,只得身體力行地拿著傘劍抽了兩夫妻一頓,順帶「剝奪」了他們的撫養權。
很多時候,丹業都會與喬心舒和茨木在一塊兒,他學會的第一句話也並非日文,而是純正的三個中文字的發音——喬老師。
喬心舒並沒有養過孩子,可她有足夠的耐心。
抱著丹業學陰陽術,教他認字,與他做遊戲,並不是什麼難事。只除了茨木醋性大,倒沒什麼不如意的地方。
她會與女妖怪們一起教導丹業,喬心舒明白,她作為人類交給丹業的是道德的束縛和為人的底線,而唯有女妖怪,才能教會丹業在妖界該學會的一切。
可孩子需要「父親」這個形象來作為男子漢的指標,因而在酒吞外出掙奶粉錢的檔口,不少男妖怪輪流替換著父親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