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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前往了華夏,我覺得華夏是個傳統的國度,應該不會這麼搞事。直到我在上海遇到了一個高中生,他叫「孔克南」==這個傢伙,是生活在社會主義旗幟下的氪星人,每天一顆紅心向著核心價值觀,做好事不留名,忙於拯救世界,無心學習。
我覺得華夏也不□□全,乾脆去了非洲。然後我遇到了一個人,他叫「黑豹」……好吧,非洲也不□□全==
天下之大,肯定有我的容身之所。我想了想,就去了日本。
這個世界的日本還行,我美美地吃了一頓,順帶找了個地方休息。我躺在賓館的床上,打開老舊的電視機,隨手往旁邊抽了盒錄像帶放映起來——
等等,這盒錄像帶……貞子是什麼鬼啊?!舞草!出現了一口井?咋長得這麼像食骨之井?等等,不對,怎麼有個披頭散髮還穿著睡衣的姑娘朝我走來?
也是厲害了,居然為了我從電視機里鑽出來……我的魅力有這麼大嗎?
不行,我的身心都是屬於茨小木的,姑娘我絕對不會讓你從電視機里鑽出來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行不行!
於是我一葫蘆將她砸回了井底。
唉,日本也不安全,我太帥了,走哪兒都有狂蜂浪蝶!
第162章 一百六十二隻茨木
喬心舒的生活過得充實且平和, 她與茨木的腳步不僅踏遍了山川大澤, 也走訪了深淵寂海。
她領略過萬丈星空的璀璨,體會過俯瞰眾生的豪邁,感受過小橋流水的溫馨, 沉溺過昂揚肆意的激情。
人之一生不過區區百年, 可她之所見所聞, 卻遠超了百年的階層。
很多時候, 她都會掛著溫和的笑意靠在大妖的懷裡,他摟著她,她抱著孩子。即使不言不語,氣氛中也流淌著難以分割的溫情。
他陪她在現世孝養父母,她伴他在千年前開疆拓土。兩點一線的世界過得倉促忙碌,但只要驀然回首看見那一瞥熟悉的身影, 他們心頭的茫然便會如釋重負。
愛情隨著歲月的沉澱,化作了最醇厚的美酒, 沾之即醉。
當久韶開始摸爬打滾、牙牙學語, 茨木的羅生門之力已經貫通嫻熟。
他當真按照他曾許諾的那樣,將大江山整片領土都開拓成一個獨立的位面,以食骨之井為門, 以御神木為鑰匙,以愛宕山為後盾, 以西國為鎖門人。
那一日, 恰逢久韶滿周歲的時候, 伴隨著轟鳴聲的驟起, 陸地像是被一把巨斧劈成了兩半,生生被鏤刻下繁冗複雜的咒文,升起了光華璀璨的結界。
平安時期頗負盛名的大妖都集中於此,他們親眼見證著獨立位面的成型,親手打造著屬於妖怪的國度。
足足歷時三天,這浩大繁瑣的工程才終於落下帷幕。四周的一切似乎變了不少,又似乎什麼也沒變。
茨木按照約定,前往西國加固位面結界和符文,當將西國領土開闢成連通人間與妖界的半位面時,犬族女王凌月方才展顏,親手與大江山訂立了同盟的契約。
自此,大妖漸漸歸隱,而「大江山」之名,逐步成為了外界的妖怪們心生嚮往的地方。相傳,大江山之地隱匿著絕世強者,且那方世界沒有紛爭,稱得上是一片樂土。
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從神秘隧道湧出大妖的子嗣後裔,他們在世間行走歷練,往往會展露出讓人驚駭的實力。
而當試煉期結束後,這批優秀的大妖子嗣又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仿佛世界上不曾出現過他們的身影。
強悍的實力、尊貴的血脈、堅定的信條、貫徹的原則……一切都為大江山抹上了瑰麗的色彩,卻也神話了它外在的形象。
以至於,在未來漫長的歲月里,它都只是人與妖怪間言語相傳的「據說」……
後世幾百年,無數想要尋訪樂土的人或妖都踏足了繁榮富饒的西國,而凌月王手段非凡,不僅掩蓋住了一切關於大江山的消息,還將西國的聲望推上了妖界的頂峰。
乃至千年之後,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只聞「西國」,卻不知「大江山」並非一個籠統的傳說。
未來的命線牽扯了無數人和事,可百年千年太過漫長,於現下的喬心舒和茨木而言,珍惜當下才是真。
許是大妖子嗣本身便有著想要變強的野性,即便久韶是個年幼的半妖,她也本能地開始不再依賴父母,轉而選擇獨自玩耍。
孩子長大真是一眨眼的事。
喬心舒覺得久韶出生時的每一個細節還歷歷在目,記憶嶄新得猶如昨日。可瞬間孩子像吹氣球般長大,變得結實有活力,不但能跑能跳,還異常地早慧起來。
知女莫若母,她清晰地感受著女兒日復一日的變化,無論是動作還是眼神,都開始有了她和茨木的影子。
久韶是個聰慧的孩子,她早早地明白了半妖的特殊,為此,她比任何人都肯付出努力。
武力不夠頭腦來湊,在酒吞丹業打遍大江山的幼崽成為名副其實的孩子王時,久韶就是他身邊出謀劃策搞大事的狗頭軍師。
雖說女兒總在大江山放飛自我,可一旦去了現世,她就成了乖巧可愛的孩子。
在久韶年歲漸長後,喬心舒便將她放在了父母的膝下,除了有意讓女兒學些現世的知識外,她也希望她能明白某些道德準則。
有力量且有自制力的人才能被尊稱「強者」,有力量而無自制力的人只能被罵作「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