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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太太也沒個准數啊!」有人刻薄道,「該門當戶對就得門當戶對,老喬家底子不厚,想要高攀,這跟賣女兒有什麼區別?」
「再說富家子弟哪個不花心的,現在放心尖尖上當個寶,以後厭煩了哪能沒個齟齬。喬家的閨女我看不是個安分的,心未免太大了!」
「得了吧,瞧你那酸樣!」有人當即揭短道,「你那大侄子……嘿,有幾分錢就當自個兒是根蔥了,當初拉著他來給喬家的相親,他看不上,這會兒人家女娃找個比他強一百倍的,你就甭酸咯!」
「有這閒心倒不如去關心你家大侄子,都蹉跎到33了,老光棍了!」
……
也不知是不是成了陰陽師後耳力提升的問題,喬心舒發現,即使隔著圍牆隔著門,她照樣能將外界的聲音一個不落地聽下來。
她轉頭看向父母,卻發現他們和酒吞紅葉相談甚歡,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倒是茨木往外頭看了眼,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視線。
他轉向喬父喬母,掛起招牌的微笑,將隨身的密碼箱打開,取出內中一套高檔翡翠,遞給了喬母:「這是見面禮,請收下,是我們的一點誠意。」
緊接著,他又從箱子裡取出一套羊脂玉打造的象棋,送到喬父面前:「一點心意,希望你們收下。」
喬父喬母面面相覷,都有些震驚。
「這些……太貴重了!」喬母覺得有些不妥,一上門就送大禮,這年頭有錢人都是這麼豪爽的嗎?
紅葉按住了她退回禮品的手,笑得典雅端莊:「我們是誠心上門來求娶的,不要推辭了。」
喬母一愣,旋即才想起,對方來家裡是為了求娶,娶的是她的女兒,她的女兒的一輩子……區區翡翠羊脂玉,只是禮品,可抵不上女兒的一根毫毛。
思量一番,喬母和喬父收下了禮物,這才與茨木幾個聊了起來。
「小伙子,上次見到你,你和心舒住在一處,我記得心舒說過,你是國外的。」喬父突然想起這茬,「怎麼這次交談,不藉助工具了?」
他還記得初見茨木,這小伙子穿著「戲服」,用手機作媒介,說得可是一口地道的外國話,咋沒兩個月,就能流暢地說中文了?
別是上次在唬他吧?!
茨木一僵,抖了抖手腕,讓長袖遮掩住黑珍珠,分分鐘找了個天|衣無縫的藉口:「我拼命學習,終於學會了中文。」
喬心舒:……拼命學習?學習知道你這麼拼命嗎==
「哦——」喬父點了點頭,復又問道,「可你上次的說辭里,你似乎並不是國外的,而是某個屯裡的?」
喬心舒陡然一驚,什麼鬼?
講道理,她的父母初見茨木時究竟說了什麼她早已記不清了,這會兒喬父再三追問,八成會漏洞百出,這萬一問出個子丑寅卯……
她不禁暗自著急了起來。
哪知茨木從容淡定極了,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回道:「我來自大江山,大江山在國外。」
喬父略一沉吟,眯起眼:「國外……心舒要是嫁給了你,你們要定居在國外嗎?」
茨木頭頂的天線立刻豎了起來,直覺系動物的警報系統讓他下意識地喊道:「不!」
他記得喬心舒對他掏心掏肺地說過,想要陪父母終老,度過平凡的一生。
「會住在這裡,常來看看。」茨木完美回復道,「我們會在這裡建宮殿……哦不,買房。」
建、建宮殿?!
喬父喬母並沒有漏過這幾個字,頓時看向茨木的眼光更詭異了——這是得富豪到哪種程度,才能說出「建宮殿」三個字?!
情不自禁地,他們看向自家女兒——能把這種人拿下,他們的女兒真是漲本事了!
喬心舒:……
「之前有段時間,你出國了?」喬父不咸不淡地問道,「聽心舒說,你去找工作?」
茨木頷首,想著喬心舒和姑獲鳥在大江山整的一出,說道:「嗯,在老家開了個……培訓班,培養……額,社會主義接班人!」
他記得喬心舒經常跟他提起這個「社會主義接班人」!能被她三番四次地提起,想必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他雖然不懂,可拿來扯幌子還行!
喬心舒:……
喬父的麵皮子抽了一下,再問:「培訓班?你是負責人嗎?」
茨木不清楚「負責人」是個什麼意思,但這個時候,只要點頭不懂裝懂就行了。
喬父還想再問,喬母悄悄擰了他一把。她掛著和煦的微笑,說道:「其實你是哪裡人,住在哪裡,買不買房,做什麼工作都是次要的。」
喬心舒:……媽,如果是次要的,你們問那麼多幹嘛?
「最重要的是,能夠對我女兒好。」喬母鄭重道,「你們有錢人見過的市面多,我們小門小戶本不該高攀,但我家心舒長到現在好不容易相中一個,我這當媽的也不想寒她的心。」
「你要是能一心一意待她,這結婚我也不反對。」
茨木眼睛亮了起來,幾乎是順著杆子往上爬:「那什麼時候能結婚?」
眾人:……
喬母的微笑有一瞬的僵硬,她收起了這絲異樣,繼續道:「結婚,不用太急。」
茨木立刻道:「怎麼能不急?」
喬心舒:……
她伸出手,狠狠地扭了茨木的大腿一把。然而大妖怪皮實得緊,西褲下包著的都是腱子肉,這一手下去,喬心舒覺得只是在給他撓痒痒,反倒讓自己手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