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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
一聲驚呼突兀地從頭頂傳來!
自高空掠過的大天狗只是無意間往這頭瞥了眼,就差點兒被自己看見的景象給驚得墜機。
他險險地穩住平衡感緊急迫降,只可惜忘記了收回眼光,沒留心眼前的巨木。只聽得「咚」的一聲悶響,巨木「吱嘎」一下折成了兩截,「超速駕駛」慘遭車禍的大天狗幾乎是毫無美感地從樹梢上倒掛了下來!
「撕拉——」
大天狗膨起的褲子不小心勾在樹杈上,隨著一陣反作用力的拉扯,直接從褲腰處被褪到了腳踝上——露出了兩條白皙的腿,以及白色的里褲。
灰色的腰帶在風中飄蕩,搖晃、搖晃……
大天狗悚然一驚,只覺得下身無比涼快,他倒掛在樹上,下意識地勾起腳想瞅瞅他的褲子怎麼了!
緊接著,掛住他的樹梢「咔嚓」一擰,徹底斷了!
大天狗:……
一目連:……
金龍使勁兒伸出倆爪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不願再看。
「轟」的一聲煙塵散去,大天狗恨不得挖條縫鑽進去不見人。他滿臉緋紅地扯著褲子起來,卻發現撿起的腰帶只剩下半截。
大天狗:……
他惱羞成怒地瞪向茨木,只覺得自己需要一個遷怒的對象!
「哈哈哈哈!大天狗!你也有今天!」茨木叉腰狂笑起來,他可記得清楚,這狗子天天往他媳婦兒那裡跑,美其名曰「習字」,實際上肯定是覬覦他媳婦兒的美色!
今兒一出來就「打臉」倆「情敵」,茨木只覺得心情舒暢,通體舒泰。
「茨木童子!」大天狗怒極,「羽刃暴風!」
究極羽刃暴風3.0版已經上線,大妖怪從來一言不合就鬥毆,哪有什麼解釋的餘地。更何況,雄性之間的戰爭一般都關係到自己的臉面。
「切!」茨木戰意凜然,「習字習字!你離她那麼近,還手把手教!我早就想揍你了!」
「你這愚蠢的傢伙!習字是雅致的修行!你非得誤解成這樣!」大天狗氣得不行,「手把手教怎麼了?我今天就手把手教你如何做妖!」
「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新仇舊恨一併爆發,光著膀子的茨木和裸著雙腿的大天狗就這麼在大江山最繁華的路段肛了起來==
一目連默然片刻,圈著自己的小金龍火速遠離。
因為……風裡已經傳來了女妖們的氣息。
……
女妖們本在喬心舒的居所聊得歡快,哪知距離此處三個山頭開外的地方陡然發出一聲巨響。大天狗與茨木充盈的妖力形成渦流,交融得難解難分。
妖刀姬神色一肅,提刀就往外沖:「又有入侵者了嗎?」
姑獲鳥緊隨而上,吩咐道:「太近了,青行燈你留下照看紅葉和喬,我跟妖刀去看看!」
室內原本輕鬆和諧的氣氛一掃而空,紅葉的神經也繃得緊緊的,喬心舒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給予著無聲的扶持。
只是,匆忙趕至現場的妖怪們已經傻眼了,這哪裡是外敵入侵的警報,根本是窩裡鬥的慘相。
妖刀姬仰起頭,清楚地瞧見風暴中心的大天狗光著兩條白皙的腿,一晃一晃。
酒吞卸下酒葫蘆,一錯不錯地盯著茨木身上縱橫交錯的曖昧痕跡,目瞪口呆。
兩隻戰鬥中心的大妖皆是滿身狼狽,可配合著他們不倫不類的著裝和惱羞成怒的神情,怎麼看都覺得……有重大的貓膩一樣!
周遭有竊竊私語傳來,酒吞抖了抖耳朵,聽了一籮筐的小道八卦——
「茨木童子身上的痕跡,怎麼瞧著這麼新鮮?」姑獲鳥的視線變得有些危險,「按照他的復原能力,昨晚即使再如何折騰,這時候應該癒合如初了。」
妖刀姬冷不丁地說:「大天狗平日斯文禁慾,一派端正,現在竟然連褲子都……」
螢草悄悄探出頭,有些害怕地看了眼戰場,細聲細氣地說出自己看到的真相:「大天狗大人的褲子,是被扯破的!」
她當時正在采草藥,親眼看見大天狗大人從樹上倒掛下來,扯破了褲子。
「什麼?扯破的!」姑獲鳥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雙眼如電盯緊了茨木,「怎麼扯破的?」
「大天狗大人看見了茨木大人,然後褲子就扯破了!」
姑獲鳥抽出了傘劍:「茨木的衣服……」
螢草信誓旦旦地點頭:「茨木大人的衣服是他自己脫的!」
妖刀姬一臉菜色。
「螢草親眼看見的!茨木大人堵住了一目連大人,就開始脫衣服!」
姑獲鳥:……
妖刀姬:……
一目連這下子也不能置身事外了,他下意識地覺得該捂住螢草的嘴,可要是真這麼做,似乎……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風神也著實不明白,明明是一件可以解釋的事,怎麼通過螢草的嘴說出來,就成了另一個意思!
最要命的是,他還不能說螢草說錯了什麼——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大天狗大人看見了,提著褲子衝出來,也不知跟茨木大人吵了什麼,最後……他們就打了起來!」
酒吞:……
姑獲鳥與妖刀姬雙目如電,齊齊掃向一目連。
一目連嘴角微微一抽,只覺得後背冒出了冷汗。他知道,她們在向他求證什麼,求證的便是螢草說的話可有紕漏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