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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的確很貴。」牧遙說,雖然她心裡想我去比她想的要便宜啊,不過她當然不至於那麼漏財了。
「是,而且一些地理位置好的鋪子你有錢也買不下來,得有關係。」咨客說,「那些都是世家所把手的。」
「哦。」牧遙反應過來了,那這還真是個問題。她想了片刻有了主意:「你知道江南祝家嗎?」牧遙問。
「祝家?你是指四大家族祝家嗎?」咨客問。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四大家族,總之他們有個少爺叫祝鶴羽。」牧遙說。
「那就是四大家族的祝家了,姑娘與他們有舊嗎?」咨客問。
「算是吧,他們住在金陵嗎?」牧遙問。
「恩。」咨客說,他沒當回事兒,這樣想要攀附四大家族的人多了去了。祝家是四大家族中最小的一個,這就給了更多人可以攀附他們的錯覺。但事實上祝家是四大家族中脾氣最差的一個,他們對這種企圖攀附關係的極其不耐煩。
「那帶路吧,我去拜訪一下。」牧遙說。
咨客把牧遙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已經過時了的裙子,還帶著面紗,雖然眼睛還挺好看的,但並非是絕色美人的樣子,臉看不清。
「姑娘,不是我說,拜訪的話最好帶著東西去。」咨客儘量耐心地說道。
「哦,沒事,我帶了自製的薰香。」牧遙說。
咨客聽了後心裡更加不以為然了,自己做的薰香,得虧這位大小姐能想起來……他想著待會兒把這位姑娘帶到後,先問這個姑娘要銀子,免得她待會兒被祝家給扔出來後不給他錢。
咨客帶著牧遙去了祝家,一路上牧遙很稀奇的欣賞著景色。咨客更加覺得自己這次的客人沒見識了,牧遙覺察到了咨客的心思,但她根本沒把這放在心上。
感到高興就笑出來,難受的時候就哭出來。
佛法無用功處,只是平常無事,屙屎送尿,著衣吃飯,困來即眠。無非如此。
自己是否有見識是否厲害是不需要裝的。
但是在咨客眼裡並非如此,他此時心裡已經對牧遙相當鄙夷了。
到了祝家,牧遙和門衛問了聲好,然後拿出一個玉佩交給了那個門衛。
連最起碼的拜訪禮節都沒有……咨客在心裡想到,然後他說道:「那個姑娘,我把您帶到了,您看這銀子……」
「哦好的。」牧遙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直接給了咨客。
咨客呆了一下,心裡想到這鄉下姑娘雖然別的不怎麼樣,但還是挺大方的。
於是他想著要不再提醒一下吧:「姑娘,祝家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嗯?怎麼個不好對付法?」牧遙問道,「他們不重視自己的孩子嗎?」
「重視。」咨客心裡想著牧遙果然要從他們的孩子入手了,「祝家老爺只有三個孩子,所以格外的重視這三個孩子,尤其是小少爺祝鶴羽,如果姑娘你……姑娘你真的和他有舊的話,那就得注意點了,因為他們很反感有人冒名頂替。」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牧遙說:「多謝提醒。」
然後她還在那裡站著。
咨客看到後忍不住想,唉,這姑娘……他感覺他已經預料到了待會兒的結局。
見牧遙這樣,咨客準備轉身走了。
那樣的戲碼他看多了,祝家起於微末而到現在他們都道一人得勢雞犬升天,以前時常會見自稱是不知從哪兒來的親戚過來投奔祝家,祝家對這些人統統沒有啥好臉色。祝家老爺說他當年窮困潦倒的時候無人來助,等他得勢了後這幫吸血蟲們卻一個個都來了。哦是的,他稱那些人為吸血蟲。
咨客已經預料到了之後的事情。
很快,一個氣質雍容衣著講究的老者出現了。
咨客吃了一驚,祝家老爺出現了?
怎麼這個姑娘都惹得祝家老爺親自出來了……這個姑娘會被如何?這可就不是單純的罵了吧?
咨客已經準備拔腿跑了,萬一惹禍上身就麻煩了。
只見祝家老爺子連聲大呼:「恩人,恩人你來了!」
……
……???
咨客腳步定下。
這是啥,「恩人」是啥意思,莫非這是祝家新研究出來的罵人話嗎?他聽錯了?
結果祝家老爺子站定了,對著牧遙說道:「你就是羽兒提過的恩人吧,你可總算來了……」
咨客……目瞪口呆……
02.
一個老人突然間氣勢洶洶衝來並且大喊「恩人」的樣子還是挺令人震驚的,牧遙一瞬間覺得下一秒那個老人會原地躺倒碰瓷了,或者一個滑鏟把老虎腹部絞開(……)。
然後她下一秒思維發散地想到,哦,幸虧喊的是恩人,不是冤家,不然就太可怕了。
這個老人就是祝鶴羽的父親祝山了。
祝鶴羽前些陣子回家說自己差點死了,被一個姑娘搭救,於是他以玉佩相贈。祝山一直對自己的小兒子寵愛得很,得知有人救了自己的孩子,哪怕以一半家產相贈也是願意的。如今祝山看到了那個玉佩,立刻明白這是兒子的救命恩人,心情激盪之下就直接跑出來了。
但那個咨客卻被嚇死了。
剛剛他還心裡腹誹著牧遙,誰之轉眼祝家老爺親自就跑出來了,他看不起的這個鄉下姑娘到底是誰?!他剛剛的那些心理活動此刻看來也太滑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