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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寵物,她一個人欺負就夠了,哪兒輪得到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也來插一腳?
顧景禾低著頭,沒有看紀荇煙,她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顯示出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聲說道:「如果你是擔心我的話,沒有關係,我姐姐並不經常來找我,我跟她說清楚就好了。」
「上次你也是這樣說的,結果呢?如果你真能同她說清楚,昨晚就不會在街邊流浪了。」紀荇煙說話很直接,一點兒都沒給她留面子。
顧景禾感到難堪,咬著自己的嘴唇,啪嗒啪嗒開始掉眼淚。
紀荇煙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她是想逼一逼何小禾,但並不想讓對方哭。
紀荇煙伸手捧著何小禾的臉頰,強迫對方看著自己,她先是伸出大拇指,替對方擦去了眼淚,然後才柔聲說道:「小禾,我也不全是為了你。」
「我一個人住,又不會做飯,總是點外賣。」
「如果你能搬過來,可以替我做飯,幫我收拾一下家裡,我每個月給你開工資,你覺得怎麼樣?」
她將這件事說成交易,以何小禾的性格來說,會更容易接受一些。
何小禾是個很敏感的女孩,她雖然生活貧苦,卻不願意接受別人的憐憫和施捨,只有當她認為,這是雙方互利的一件事時,她才會選擇去做。
果然,紀荇煙說完以後,何小禾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想了一會兒。
紀荇煙又趁機說道:「我忙起來的時候,經常沒時間吃飯,上次去檢查,醫生說我有輕微的胃病。如果你能搬過來,就可以監督我健康飲食。」
顧景禾在心裡笑了笑,女主真的很懂啊,簡直把何小禾的心裡想法算得死死的。
她心裡這樣想,臉上卻是一副猶豫的神情,紅著眼,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樣會不會太打擾你了?」
她昨晚也這樣問,紀荇煙溫柔地笑了笑,「假如我能請到一個體貼又溫柔的保姆,是我的幸運,而不是打擾。」
顧景禾又猶豫了一會兒,估摸著差不多了,才點了點頭,「那,那我每個月給你付房租。」
紀荇煙摸著她的腦袋,「好。」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顧景禾很明顯的表現出了自己的喜悅和不可置信,明明就是想笑,還偏要強迫自己繃著臉,可笑意卻從她的眼裡流露了出來。
紀荇煙看得好笑,同時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
她希望何小禾的所有喜悅都是自己帶給她的,要是何小禾只對著她一個人展露笑顏,那就更好了。
「荇煙,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收拾東西?」
她的所有東西都還在出租屋內,總得找時間搬過來。
不過問完以後,顧景禾又想起另一件事,她舔了舔唇,「荇煙,房東太太一直對我很好,我不能這麼快就退租,總得給她時間找下一個租客。」
紀荇煙不甚在意,「都聽你的,先把房租給上,東西也不急著搬。」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微信,給何小禾轉了一萬塊錢。
顧景禾嚇了一跳,沒收,將手機舉到她面前,滿臉的無措,「荇煙,你是不是輸入數字的時候,多輸入了一個零?」
紀荇煙揉了揉她的臉頰,一想到把人留下來以後,就能隨時摸對方的臉,心情更加愉悅。
「沒有打錯,就是給你的。」
顧景禾使勁兒搖頭,「太多了,就算是僱傭我做保姆,也要不了這麼多。」
「那是你不了解現在的行情,我每周請的家政也要花一大筆錢。」
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正經,顧景禾猶猶豫豫的,「真的嗎?」
紀荇煙愛不釋手地摸著對方的臉頰肉,把那一塊地方揉得越發的紅,「嗯。」
顧景禾只好手下,又續了一個月的房租,然後跟房東太太說明情況。
房東太太問她想搬去哪兒,很關心她的情況,生怕她遇到壞人。
顧景禾都回答了,說是跟同學一起住,大概解釋了一遍,房東才安下心來。
起先她是不收多出來的那一個月的房租的,她知道何小禾情況困難,平時都是能省一點是一點。
後來還是紀荇煙教何小禾說,不急著搬行李,要再放一段時間,房東才收下多出來的房租。
房租的事情解決了,顧景禾鬆了一大口氣。
她忍不住抬起頭,笑著對紀荇煙說道:「房東太太一直對我很好,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何小禾人單純,誇人的時候也只會說對方很好,但她臉上的表情很真誠,即使只是一個好字,也不會讓人覺得她是在敷衍。
紀荇煙湊過去,將人虛虛攬在自己的懷裡,一隻手穿過後背,搭在何小禾的肩膀上,用指尖撥弄著對方的臉頰肉,「那我呢?」
說這話時,她的眼睛微微彎起,眼眸中帶著令人沉醉的笑意,那雙本就多情的桃花眼越發顯得溫柔,就是直女也難以招架。
顧景禾為自己想好了藉口,那能怪她太不堅定嗎?
分明是女主太會撩了。
她紅著臉,一雙小鹿眼裡泛著水光,臉頰上浮現出兩個梨窩,嫣紅的唇瓣微微彎起,「荇煙也很好。」
紀荇煙背對著陽光,眼眸中的情緒看得不甚真切,但她的頭越靠越近卻是真的,「就這樣?」
她逼得太緊了,顧景禾想要躲開,卻又被她使勁兒抓住肩膀,根本無法躲閃,只能任由她湊過來,嘴唇距離自己的嘴唇只有兩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