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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因為她在總裁的手機里看見了何小禾的聯繫方式，她對自己就沒有憐惜了？
顧景禾不信。
顧景禾更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被她咬過的唇肉，甚至短暫地泛白，而且她咬的力度有多大。
嗚嗚嗚，痛。
顧景禾不死心，緊盯著紀荇煙，她就不信，都這樣了，紀荇煙還能不管她。
果然，下一秒，紀荇煙就鬆開了手。
她的手指摸向何小禾的臉頰，替對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動作很溫柔。
顧景禾心裡又對自己產生了一些信心，還可以，穩得住。
但下一瞬間，紀荇煙就掐了一把她的臉頰肉，力氣不輕不重。
顧景禾正疑惑，就見紀荇煙彎了彎唇角，臉上的表情很是冷淡，她的目光看向顧景禾的課本，裡面充滿了深意。
顧景禾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怎，怎麼了？
她看見紀荇煙伸出手指，瑩白的指尖輕輕點了點她寫的筆記，說話時的聲音又輕又柔。
「小禾，你的字真好看。」
顧景禾突然有種不太妙的感覺，這種感覺來的很奇怪，卻讓她僵住了身體。
「還，還行吧。」
紀荇煙笑了一聲，她離得很近，說話時的聲音就在顧景禾耳邊響起，明明她的語氣還是一樣的溫柔，顧景禾卻覺得滿身都是寒意。
因為紀荇煙貼著她，慢慢地說道：「小禾的字，跟我認識的另一個人的字很像。」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甚至會以為是同一個人寫出來的。」
顧景禾心中警鈴大作，她心跳的飛快，臉色隱隱發白，乾巴巴地笑了一聲，「啊，是嗎，我也不知道。」
紀荇煙摸了摸她的臉頰，語氣溫柔得像在說情話。
「說起來，這個人小禾也認識。」
「她叫顧景禾。」
第38章
紀荇煙說完這句話以後, 視線從何小禾的課本上移開，重新看向對方的眼睛。
她在何小禾的臉上很看見了錯愕和驚慌，對方的臉頰漲得通紅, 嘴唇顫抖著，半天沒有說話。
紀荇煙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何小禾甚至都不需要再說些什麼，她這個略顯心虛的反應足以說明一切。
紀荇煙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何小禾，在心裡的猜測很有可能成真的那一刻，饒是她平時再冷靜, 也忍不住紅了眼眶，聲音沙啞。
「小禾, 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這是為什麼？」
顧景禾深吸了一口氣, 她先是握住了紀荇煙的兩隻手, 見對方並沒有掙扎，才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對方的手指。
「荇煙，你聽我慢慢跟你解釋好不好，不要胡思亂想。」
顧景禾舔了舔唇，似乎有點緊張，「其實我以前寫字不好看，跟現在可以說是完全不一樣。」
這一點，紀荇煙從何小禾以前的課本上就能看見，上次去租房裡搬東西時, 紀荇煙應該有注意到。
「我跟你說過，我在新聞上見過顧總。」
「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顧總曾經手寫過一封信, 給公司的員工, 當時媒體還誇她的字寫得好看。」
顧景禾頓了頓，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真誠，「我也看過她的那封信，正好當時我想練字…」
於是她就慢慢學著顧景禾的字跡，練了幾年，字跡才跟對方如此相似。
顧景禾在心裡為自己點了一個贊，她不怕紀荇煙去查這件事，因為這件事情確實是真的，幾年前，原主的確在公司周年慶的時候，寫過一封信給公司的員工。
當時的媒體大肆報導這件事情，將這位人美能力佳的女總裁幾乎吹上了天。
就算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只要紀荇煙一搜索，應該也能找到。
顧景禾這個理由其實很經不起推敲，但她說的這件事情的確是真的，無論如何，至少說明對方早在幾年前就知道顧景禾了。
就算不是幾年前，那她至少也應該知道顧景禾是誰。
何小禾對顧景禾的了解，比她一開始認為的要多得多。
然而紀荇煙還是想不明白，如果何小禾真的從沒見過顧景禾本人，只是在新聞里看過她，那顧景禾手機里，為什麼會有何小禾的聯繫方式？
要麼這中間有什麼隱情，要麼就是何小禾在說謊。
紀荇煙想抽回自己的手，儘管何小禾包裹著她手指的掌心柔軟溫暖，紀荇煙卻有一種被針扎的刺痛感，連帶著她心裡都像是被刀刮一樣，痛的她臉色微微發白。
顧景禾知道對方沒有相信，她也不需要紀荇煙完全相信她，這個理由，只要能夠應付過現在就行了。
一旦紀荇煙發現更多的東西，她的這個理由就完全經不起推敲。
顧景禾收緊了自己的手指，不讓紀荇煙抽回手，她知道紀荇煙心裡不好受，看著對方失望又痛苦的表情，她也覺得心裡陣陣的疼。
顧景禾明白，她是自私的。
不愛紀荇煙時，就完全沒有考慮過做事情的後果，愛上對方了以後，又要強迫對方接受何小禾跟顧景禾是同一個人的事實。
這對紀荇煙來說，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可顧景禾兩輩子加起來也就喜歡過這麼一個人，她捨不得失去紀荇煙，更不想看到紀荇煙對她徹底失望，轉身離她遠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