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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北軍的兵符,她現在也已經拿到手了。
姬長青對於隊友,確實是非常的信任。為了預防萬一自己什麼時候掛了,隊友們也能順利完成任帶她躺贏,她向來會在隊友通訊里交待好這些要緊的事情。
兵符就是其中之一。
在宮中開始戒嚴之時,俞之瑤就找到鍾藍,說姬長青出事了,問到了兵符所在,第一時間裡就取走了。
因此,後面大佬們發現鎮北郡主並末隨身攜帶兵符之後,直接從宮中派人過來王府,想要試試能不能搜出來,還派人詢問此次隨她入京的軍中將領,卻一無所獲。
誰也沒料到,兵符落到了俞之瑤的手裡。
畢竟連戲文都不敢這樣演啊。
比自家身家性命更緊要的兵符,若不是自己好好保管好,就是交給得力心腹保管。且不說這兩人只是傳聞有染,就算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也極少會有這樣乾的。
在鎮北郡主被「護駕身死」一個來月後,正在默默搞事情的俞之瑤,在鎮北王府里迎來了一位客人。
太師府中的三公子,是嫡子,但非嫡長子,據說醉心書畫,無心仕途,以風雅聞名帝京,是有名的帝京四君子之一。
像這種傳聞,俞之瑤向來是當笑話聽。會願意跟她合作的人,哪個不是號稱無心仕途的。但這些都並非出於本人所願,而是因為出生時間不對。
每個家族都是大力培養嫡長,其餘諸子,均是輔助嫡長,可疼可寵,卻不會對他們傾斜資源大力培養。
除非特別出色,出色到培養多年的嫡長望塵莫及的地步。
但若是出色到那種地步的人,也就不會選擇跟俞之瑤合作了。
這些野心勃勃,但是才能卻跟不上野心的傢伙,在很多時候,都非常好用。
「陛下傷重難起,輔政大臣們已經在考慮推舉新君。」
「皇室宗親中,拎得清的,都以血緣遠了為由婉拒了。諸位老大人屬意梁王世子。」畢竟血緣近一些的,又是二傻子好擺弄的,也就是那一家了。
「梁王世子有意選你為妃。」
俞之瑤淡淡地聽著。
這些消息,有的她一早知道,有一些倒是尚未聽聞。
比如說,有意選她為妃這件新鮮事。
「當年鎮北郡主為你出頭,他一直耿耿於懷。如今郡主身死,俞相未必會願意為了你一個人拂他之意。」
這倒是真的。她也不太相信。
「不如趁著此事未決,你我定下?」
俞之瑤終於抬眼看他:「你就不擔心以後仕途?」
三公子以為這是有門了的意思呢,越發的心喜,他一直未娶正妻,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如願以償。
「那個蠢貨,太師府可不怕他。」雖然附近沒有人,僕從護衛在稍遠處守著,他還是壓低了聲音,帶著點按捺不住的激動:「若是成了兒女親家,兩府聯手……屆時,你至少也會有一個王妃之位。」
王妃之位,好稀罕麼?
俞之瑤婉言拒絕。
三公子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是幾個意思?他剛透露坐實了太師府有不臣之心,俞之瑤這邊就立馬拒絕了他?!
他語帶威脅地道:「俞相可未必會拒絕。再說,京中年齡條件相當的,早就成家立室,與其去給別人做繼室填房,我可是最好的選擇了,不是嗎?」
「不是。」俞之瑤笑著回答,頗為不以為意:「你看如今帝京各家,誰還沒有一點小心思?」
「郡主身死,鎮北王府衰落是註定的了,對你來說,俞相可沒有姬長青靠得住。你到底是哪來的底氣?」他有些不解,二代們剛開始時會聚集在俞之瑤身邊,不過是各取所需,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後來俞之瑤和鎮北郡主扯上關係,大家都是很現實的人,和她合作有好處,那當然是繼續了。
在他看來,俞之瑤心智手段確實了得,若是男兒,朝堂之上定有她一席之地。可她身為女子,那就註定只能依附於人,隱在幕後。
當大家跟她合作,已經得不到多大好處的時候,那些人精子,自然而然的就會遠了她。
更何況,他意味深長地道:「也難為你居然敢留在王府,若是王府中人,知道他們郡主的死有你的手筆……」
他可是知道的,無論是煽動朝堂上力諫讓郡主入京,還是在那個蠢皇帝想要設伏殺郡主後的安排,都有她的影子在。
「人的底氣,從來都是自己給的啊。至於說郡主之死有我的手筆?」俞之瑤笑了笑,對他隱而不發的要脅,絲毫不以為意:「嗯,你不懂的,天下無道,以身殉道。」
選擇奉召回京,那是她的道;而選擇讓更多的人隨她一起被埋葬,是我的道。
三公子看著她,後知後覺地感到不妙。
郡主帶回來的護衛暗衛想必還是在的,這個女人就敢隨意將此事出口,那就意味著,整個鎮北王府的力量,都盡在她掌握中了。
果不其然,俞之瑤抬手打了個手勢,隱於周圍的暗衛便出現在眼前。
「將三公子帶到客院好生招待,順便給太師帶個信,三公子給了我們一些消息,如果他不想滿朝上下都知曉,那就讓嚴氏一族給郡主墊棺腳。」
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鎮北郡主葬入皇陵。
在此之前,嚴氏一族被族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