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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人因為押了輸的那方,結果輸了之後,跟賭贏了的人扭打成一團。
姬長青在裡面呆得時間稍微長一些,都覺得一股戾氣油然而起。
扭頭一看,連何慶之都兩眼猩紅興奮難捺。
另外點過來的那兩個人,就更不堪了。
但是當時在荒星的時候,這兩個人見到她懸掛在艦船艙門外的那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明明是嚇得臉色蒼白。
完全不像是現在,見血就更加激動瘋狂。
她當機立斷,按住何慶之:「這裡有問題,走!」
何慶之還算好,好歹是當年跟她一起受過變態折磨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收斂了情緒。
另外兩個弱雞就慘了,居然在這種狂熱氣氛中被沖昏了頭腦,喊他們一起走的時候,竟然暴起揮拳。被姬長青按住狠狠揍了一頓,強行拖了出去。
在鬥獸場內,這種壓抑暴戾的感覺更重。
在賭鬥場,是人與人斗,就算是打殘打死,血腥暴戾,也沒有鬥獸場中的場面那麼恐怖。
至少人是不會吃人的。
但是獸人會吃。
獸人在獸型狀態下戰鬥力至少比人型狀態下翻倍。人與獸人的生死搏鬥,自然不是一對一的。
一般情況下,都是兩到三人一組跟一個獸人比斗。
人類雖然不得不合作,但貌合神離得非常明顯。沒有生死相托的信任,自然也不敢冒險,很多時候,如果人類這方彼此信任分工合作的話,是可以贏的,大家一起活下來。
只可惜一見有危險,大家就忙不迭地能逃多快就逃多快,完全不顧後果。別說配合著搭救同伴了,就只恨爹媽沒給自己多長兩條腿!
總歸是只要我跑得夠快,暫時就死不到我,之類的心理。
真的是讓人看了可氣可恨又可悲。
在鬥獸場內,與其說是看人與獸人之間的比斗,還不如說是看人類的面臨生死存亡之時的種種醜惡。
這一次出來商業區浪,如果是趙青詞本尊的話,應該會和其他人一樣覺得興奮饜足。
但是換作姬長青,即使曾經飽受變態□□,仍然覺得憤懣難平。
等到第三天下午回到營地,她又遭遇了會心一擊。
手底下留守營地的人鼻青臉腫地出現在面前,就差抱著她的大腿哭嚎了。
「老大!老大!有Omega進入發情期,那群癟犢子將人標記了!」
「我們去攔,他們人多,差點沒將我們打死啊,嗚嗚嗚……」
姬長青勉強按捺住怒意,強忍著想要一腳踢開撲在她面前,臉腫得看不出來是誰的傻逼。
「那個Omega是我們的人?」
「是啊,後勤維修部的。」
「明子興呢?你們沒報到他哪裡?他沒帶人阻止?」
「他,他沒在營地里啊,進山了。」
「被標記的人呢,在哪?」
「在,在,在他們哨崗營房中。」
姬長青一直壓抑著,積攢著的怒火,一下子就炸了!
她飛快地下令,讓人通知山林中練兵的所有人穿戴好全套裝備,配置武器,全速趕回營地。
同時將新採購到手的裝備武器分發給留守營地的已方守衛以及聽她指令的巡邏隊員。
基辛眉心狂跳,試圖勸阻:「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明子興未必知情。」
「這話你自己信嗎?」
呃。基辛被噎住了,好吧,其實他自己是不信的。
但是臉皮厚的人絕不認輸,仍然堅強地說著自己都不太信的話:「這是意外,都是意外。」
「老子值守多少次了,丁點事都沒有。一到他值守就出事,他這是噁心誰呢?」
「按規矩,涉事的人都得處死。值守期間不在營地,他也跑不了一頓抽。」姬長青快速將現有的人召集起來,讓人前頭領路,就要向著被擄走的Omega目前所在哨崗急行軍:「你是帶人跟我一起去,還是帶人去請他下山?」
她扭臉衝著基辛,臉上簡直明晃晃寫著:「這麼傻逼,你還要嗎?」
基辛心下一凜,想起眼前這人有仇必報,而且最好是當場就報的性子。
是同伴,還是仇人,這很好選擇。
他清咳了一聲,選擇向變/態低頭:「咱們按規矩來,現在先去將人搶出來吧。」
被擄走的Omega所在哨崗距離營地不算太遠,全力奔跑下,不過一刻鐘就到了。
每個哨崗的配置是二十四人。哨崗修建本來就是警戒四方,易守難攻,況且他們配置更為精良。正常情況下,強攻哨崗,沒有兩百人左右,是啃不下來的。
營地的守衛,不包括巡邏隊的話,是三方各出三十個,主要是守著各自的住房和辦公區域。姬長青帶走了20個,也就是說,完全聽令於她不敢不守規矩的人,只有十個人。
無心算有心,二十四人一齊出動的話,搶了人就跑,她留下的人確實奈何不了對方,白白挨了一頓揍,只能看著搶了人揚長而去。
而另外的守衛,明子興裝作進山,全都帶走了自己的人。基辛那邊帶走20個,剩下的10個到底是裝看不見還是暗中幫對方的忙都說不準。
姬長青不在,她留在營地中的守衛,既沒有辦法調動山裡的隊伍,也沒有辦法調用火力更猛的武器,更不敢下決定將哨崗的人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