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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會有什麼心法呢?
周笙疲倦地笑了笑,眼中閃過亮光。
與以前的那些讓人彆扭的「為你好」,勸她選擇走看似更容易的捷徑的那些善意,她還是更喜歡這些小夥伴的無聲體貼。
他們不會說幹嘛要這麼累啊,差不多就好。
他們只會鼓勵說,啊,這樣很好啊,雖然辛苦一點累一點,但是相信你沒問題的。
她十分慶幸,自己能夠考入四軍。
累得夠嗆的軍校生們,頑強堅持著跑完一圈,就七扭八歪地原地躺倒一片。
教官們已經自顧湊成一堆,離得遠了,這些軍校生們就按捺不住八卦之情,小聲議論:
「教官是不是有點兒針對姬長青啊?」
「這已經不是有點兒了吧?」有人幽幽接口道。
她都被罰了多少遍了啊!有的時候理由很冠冕堂皇,比如說這次。有的時候理由特別扯淡,根本就是為了罰她隨意找個藉口。
有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姬長青跑動的背影:「你們有沒有覺得,姬長青的表現,根本不像是一個剛突破七級的?」
一般來說,教官們不會無緣無故地針對一個學生。要麼是真厭惡,要麼是在不斷地通過施加懲罰,調整懲罰力度,不斷試探學生的極限在哪裡。
「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她可是每一次都完成了懲罰啊!」
他們每天完成既定的訓練任務都累得夠嗆,感覺每一滴精力體力都被教官們用各式各樣的方法給榨取出來。
姬長青每天都要受罰,有時候還會被罰好幾次,她每次都面不改色地完成。他們此前都覺得這貨可真是剛啊,不肯服軟求饒,就是要還以顏色。
現在看來,可能還沒到人家的極限?
此時,湊在一起教官們也在小聲說話呢,話題中心也是姬長青。
「可以了吧?都三個月了。」有人看向姬長青的教官,委婉勸了一句:「再繼續的話,就過了啊。」
他們是要在訓練中不斷挖掘學生的潛力,但也要有個度,一味的施壓打擊,只會毀掉一個好苗子。
姬長青的教官喝了一口水,皺了皺眉,這個姬長青啊,可真是讓人腦殼疼。
早在一個月前,他心裡就明白,試探應該到此為止,可是每每事到臨頭,又忍不住給她加碼。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她那張八風吹不動的臉,就特別想讓她繃不住。」
教官們都一臉的「我懂」神情。
面對刺頭學生,總是忍不住心癢手癢,就想□□一下,讓他們感受一下來自教官們愛啊。
「克制,克制啊,她態度挺好的了。」其他隊的教官一臉滄桑地道。
姬長青的教官想了想,這倒也是,比起其他隊的刺頭來說,姬長青的態度簡直是無可挑剔。
不跟教官嗆聲,無論教官的懲罰是有理還是無理,都認了。
不僅如此,饒是隊裡其他人覺得教官太過分了,她還能按得住隊裡其他人躁動的情緒,帶領著大家瘋□□練。
這個就很了不起了!
可是這種了不起,讓教官很心塞啊。
這些年輕人啊,他們的眼神、表情、態度……都在訴說著同一件事:
辣雞教官,咱們對抗賽見!
他現在特別憂慮,擔心到時這群年輕人,不顧大局只一心想要先淘汰他?!
好麼,應該說果然是在入學考核中大放異彩指揮出色的人麼?這麼快就能夠帶隊要跟教官幹上了。
新生的半年訓練,說到底,是一個適應性訓練。
最大的一個目的,就是糾正他們修煉方法和一些壞習慣,避免造成身體損傷。另外是教授給他們軍方用的高級版體術,觀察學生們的弱項,針對性地做彌補性訓練。
但並不限於體術、體能、步法等相關訓練,同樣也包括了各式可手持熱武器的運用。
每一個學生的詳細報告,教官們手上都會有一份,姬長青在入學考核中表現不俗,自然就多關注了一些。
這一關注就不得了,她除了修煉的不是軍用版高級體術之外,動作無一不標準,根本沒有什麼壞習慣,連一些常規的熱武器使用也很熟練——不過這個也好理解,畢竟出身藍星,應該是跟著第六艦隊的人練過一段時間,細節方面都一一糾正過了。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妥,那就是,她的體術等級跟真正實力不匹配。
他這三個月來密切觀察,也大致知曉姬長青目前的極限,但就是忍不住。
大概,這就是,見才心喜,愛才心切?
所以才想不斷加碼,想看看她到底能成長到哪一步。
要是姬長青知道教官的心路歷程,她鐵定要破口大罵。這是什麼見鬼的見才心喜愛才心切啊!
像第六艦隊的教官們才是正常的見才心喜愛才心切好嗎?
一邊毫不留情地□□打擊,一邊指出不足,手把手地糾正,每有一點進步,就笑得像個老懷欣慰的老母親。
像現在教官這種行為,那不叫見才心喜愛才心切,那叫,那叫辣手摧花!
她都已經快要在沉默中變態了好嗎?!
第一圈,尚有餘力的姬長青跑得不算辛苦,她在思考,教官是特別看好她呢還是特別討厭她呢,那一副晚娘臉真是讓人不爽。
第二圈,周笙在她跑過身邊的時候,輕聲說了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