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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查了他兩年多,懷疑變成確定, 卻依然毫無辦法。以他對心理學的超秀,對語言的運用,明明你知道他是在將人推向深淵,律法上卻無法將他定罪。
一直到,將他定為sss級潛在危險分子,遞交到和平與發展特別稽查部。
和平與發展特別稽查部將這個任務交給星隱,本意是讓星隱盯著人,率先排查他接觸過的人,謹防他出手。
星隱的人盯了一年多,確實將這個傢伙出手成功率降低了七成,但大家都很煩躁,將這個任務當成皮球般踢來踢去。
然後這個任務就落到這位蹲在圜土監獄的大佬手上。他嫌被動防禦特別沒意思,就專門針對這位嘴炮流設計安排了一個計劃。
這個計劃非常簡單粗暴,他就安排手底下的人假裝替□□道,給受害者家屬泄憤,輪流毆打這位嘴炮流。一邊打一邊嚷嚷,將這貨挑撥的事情講一遍。
打得也不重,專往臉上招呼,連輕傷都不算,警察過來按條例也只是罰款。
但是一來二去的,嘴炮流的名聲就壞得不能再壞了。
畢竟陸陸續續百多起案子,又是實錘的他曾與犯案者有過接觸。沒有證據將他定罪,還不能心有懷疑的受害者家屬過來暴打一頓唾罵一番出氣麼?
有兩百多的受害人呢,按天打,都能打得人懷疑人生。
請保鏢,保鏢的身手能趕得上星隱的人嗎?
不出門的話,通過網絡來搞事,剛挑起點興趣,就會有人去友情提醒被挑撥的人,你對面的人是個大魔王,用這樣的手法都搞死了百多人,還有一票人在牢里蹲呢,你是想死嗎?
前面被死盯著的時候,屢屢失手已經夠讓人焦躁了,現在還變本加厲,搞得原本沉迷的遊戲根本進行不下去,嘴炮流的心態終於崩了。
星隱這位大佬就趁機逼得他投案自首認罪,表示監獄歡迎你,在這裡,你還可以繼續玩遊戲。
被搞了兩年的嘴炮流一時昏了頭,就自投羅網了。
這些內情,姬長青和何慶之此前就做過功課,了解了一下的。
等真見到嘴炮打天下的這貨時,姬長青才恍然,包裝對一個人來說,有多重要。
這個人的臉和身型,甚至連笑容衣著,言行舉止,說話的音量與速度,無一不是卡著最易獲得別人好感的標準來的。
親和力MAX!可信度MAX!
簡而言之,這個人就是長在大眾的好感點上。
看他的臉,聽他說話,就覺得好有道理。
姬長青心下喟嘆,這種活生生的反社會人格,都這麼有追求,為了達到目標,對自己的業務能力要求嚴苛。
身為普通人,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呢?絕對應該更加努力啊,不然就只能成為反派的一個樂子。
這位大佬的授課過程別具一格,他的案例分析都是自己曾經暗搓搓推動發展的案子。
「言語可動人,亦可殺人。」大佬笑得讓人如沐春風,說的話卻很兇殘:「人的判斷其實是非常不客觀的,只要你窺破了他最隱秘的黑暗,引導一下,他就會反覆地幫助你找出更多的證據來論證。」
他調出一個案子:「這個,是有一天在餐廳吃飯遇到的。當時他和以前舊識一起吃飯,言談中提到另一個同學畢業時去的一家剛起步的小公司,結果七八年過去,那家小公司越做越大,他們的同學搖身一變身家過億。」
這個人的舊識倒是單純羨慕一下別人的機遇,唏噓一下:「也就是他家底子不錯,他折騰得起。像我們就不行了,當然是看哪家給的薪資高就去哪家了。不過你也不差啦,伍德一直欣賞提拔你,也算是站穩腳跟了。」
然後,他就聽到這個人乾巴巴地應了聲:「是啊。」
這是一個家境一般的男人,因為被富二代同學賞識,一路培養提拔,事業上也算是小有所成的故事。
當他們的同學,率先達成身家過億跨越階層之時,燃起了他的不甘與不滿。
不甘,是當時他那位同學,當時也有邀請過他一起去那家公司。
不滿,是因為他當時選擇了薪資待遇更好的伍德家的公司。
「我只是跟他隨意聊了兩句,說起最近在看的書。」
當然啦,那本書裡面,有一個配角富二代,出於妒忌出身普通但個人極其優秀出色的同學,故意接近他,拉攏他,讓他為自己賣命。甚至在壓不住他日漸出色的同學時,還暗中指使人栽贓,將人送到監獄裡去。
「那個蠢貨就上演了疑鄰盜斧的戲碼吶。」
嘴炮流頗為自得,他就是陸續給人推薦了幾本書,還聊了下讀後感而已。最終這個人按照某本懸疑推理小說上的方法,謀殺了那位照拂他良多的富二代同學。
「一個人的出身、經歷、能力、心性、忌憚什麼,都可以觀察出來的。」他指點姬長青去觀察辨別細節所在。
姬長青覺得這貨嘛,三觀什麼的真的挺一言難盡的,但是在心理學和嘴炮這兩方面,真的是出神入化。
所以她還是挺用心地在學的。至於這貨在授課過程中夾帶私貨想要給她洗腦挑撥離間之類的,她的原則就是:
糖衣吃掉,炮彈不要!
這位偶爾抱怨兩句星隱那位大佬,她表示這挺正常的,畢竟那位將他坑得可慘了。
可是,要是想通過嘴炮來挑起她的不滿,當他手中槍去對付人,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