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頁
基辛臉上的笑意再次凝固,內心瘋狂彈幕:
TMD你才變態!你才反派!
這貨絕逼是故意的!
可是吧,看人家對自己悲慘往事毫不在意,甚至特別兇殘地表示找准機會就要再搞死一波,心裡就挺不是滋味的。
在這種簡單粗暴有仇報仇的猛人面前,襯得自己像個傻逼。
他用力抿了抿嘴,突然羨慕眼前這貨的仇人是在帝國:「你不知道,星盟那邊管制特別嚴。」
想要混進去難度至少是帝國的幾倍。
聽他這麼一說,姬長青就來勁了。她最近無師自通了挑撥離間給人扎心的技能,本著現在身在敵營的良好氛圍,放蕩不羈地想扎誰就扎誰,總歸不會誤傷。
她側過臉:「那些人,可不是在死在家裡的。先將人引出來再幹掉,很難嗎?」
至於趙青詞是不是這樣乾的,她當然不知道,但這又不妨礙她胡說八道。
打著報仇的旗號,穩一穩基辛他們,至於誰是仇人,到時候再看嘛,想幹掉誰就說誰是唄,隨便她編!
基辛眼神微有波動,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定定神,毫不猶豫地拉高了自己仇人的水準:「我的仇人都在星盟各大軍區里。」
姬長青嘖嘖兩聲:「說得好像我的仇人不是軍人一樣,帝國軍區。」
大家都是讀軍校的人,能夠結下仇怨的,九成九都是軍人或者預備役軍人。誰不知道誰呢?
甚至於因為帝國仍然保留貴族制,帝國貴族是擁有特權的,跟星盟這邊所謂「世家」的人脈關係完全不一樣。一個是明正言順的特權階級,他們擁有的東西是律法賦予的,而星盟的世家,只是人脈關係,可以給你個面子,也可以完全不理你。
單論起來,顯然是趙青詞本人的仇人規格更高。
基辛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似真似假地道:「你說得對,你比我厲害!」
不得不說,姬長青這種插科打諢渾不在意的態度,還是愉悅了他。讓他覺得那些曾經讓人覺得恥辱痛苦的往事,其實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以輕易說出口。
基辛的悲慘故事,實際上是一個毫無新意特別老套的劇情。軍隊任職的父親突然被以倒賣軍械、勾結走私等罪名被送上軍事法庭,罪證確鑿。由於當事人堅決不肯認罪聲稱無辜,在軍隊內部調查之後,星盟特別派遣調查組再次覆核調查,結果是又挖出來一些其他罪證,甚至牽連到他們家族中其他人。
求錘得錘之後,基辛所在家族,只是因為他父親特別出色扛起來的,小有成就的小家族,被從軍隊中連根撥起清除出去,正在軍校就讀的基辛自然也被掃地出門。
人從低處往高走的時候,一路都是掌聲與鮮花,但人登高跌落的時候,蜂擁而至的只有奚落、刁難以及種種惡意。
他的父親被正式宣判後,母親事業處處受阻一落千丈。母子二人猶如落入陷阱的困獸,越是掙扎就越是絕望。
在這個時候,他也只是抑鬱難言,但還算是一個正常人,頂多就是在心裡暗暗埋怨父親好好的幹嘛非要鋌而走險干出這種事來。一直到堅信父親無辜一直奔走想找出證據脫罪的母親死於意外,他才突然意識到,也許母親是對的。
他的父親可能是擋了別人的路,或者是有人栽贓嫁禍,讓他父親當了替罪羊。而他的母親,看起來是死於意外,但誰又能保證不是別人精心設計的呢?
母親死後沒多久,他的父親在服刑地意外過世了。
然後就是少年基辛的黑化奮鬥最終被人慧眼識珠,現在也是手上有艦隊的成功人士了。
姬長青眨眨眼,嘟噥道:「這套路怎麼這麼熟呢?在服刑地點發生事故然後意外身亡?」
基辛嗤笑了聲,他又不是傻子:「我查過了,他是真的因為意外亡故。」
並不是被人偷梁換柱,仍然有希望存活於世。
「不會吧?這種事情你都做多少次了,還相信意外?」姬長青驚訝地看他好幾眼,眼睛都瞪圓了:「搞點意外,死的都是該死的人,再擄走一批換錢的,這不是正常操作嗎?」
基辛低垂著眼,心裡各種念頭翻騰,看著又斟滿了的酒杯,溫聲道:「換了是你,你會怎麼做?」
姬長青翻了個白眼:「還想空手套報仇方法?你可真行啊!」
基辛低聲笑了一下,很懂規矩地從身上摸出個小盒子:「謝禮。」
姬長青打開看了一眼,沉吟片刻:「也不是不行。」
「報仇的事情,有一些是一定要自己來的。委託他人去查,或者讓屬下去辦,可以,但關鍵的一步,一定得自己來。確認身份,屍骨你見到了麼,是不是親自盯著做了驗證?拜託別人幫你查的資料,你有去核實了嗎?有沒有令人帶回來涉事之人,親自拷問?」
「我騰出手來後,先後將擺在明面上的幾個人拿住,親自拷問,再多的利益,再多的忠誠,在自己的性命面前,都是可以動搖的。反覆拷問,再跟其他人的供詞一一印證,又給我挖出幾個藏頭露尾的蠢貨。」
姬長青說得興起,喝了杯水潤喉。
基辛看著她的動作,若有所思。
她似乎從來不喝除了水之外的任何飲料或酒水,是因為怕被下毒?
姬長青繼續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這些蠢貨平時裝逼裝得飛起,也有幾個骨頭硬的。但那又怎麼樣呢,將他們的肉一片一片地片下來,烤熟了,塞到他們嘴裡,多塞幾次,也就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