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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當時藍星上原來的統治者們都錯估了謝爾少將和克萊爾的決心,或者說是錯估了星盟的決心。雙方角力持續了幾個月,許多高官先後被查出不法之事並且第一時間被公開,一時之間,民情洶湧,幾乎是一面倒地接受了星盟。
星盟好不好的,尚且未知,但他們看到原來手握權柄的那幫人,都爛透了。
頑固派們因為自身不乾淨,被清洗下台了大部分,後面推進就容易多了。
最後那件案子的當事人無罪釋放,回頭就考了軍校。
因為這一件案子,這位就晚了幾年,考上軍校的時候,姬長青已經蹲大牢去了。
「她剛晉升中將,我不出任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擔任。」姬長青笑了笑:「現在任副職的那位,十年內想想辦法,應該能晉升到中將。」
她這麼一說,俞之瑤就明白了。
「你不喜歡現在任副職那位?」
姬長青十年之內都會在藍星,星盟法律要求她在妻子懷孕六個月之後就強制休三年陪產假,前面三個月是陪伴照顧好臨產前的妻子,後面兩年多,是要照顧陪伴孩子的。在那些人眼裡看來,十年時間一到,她作為上將,肯定會調離去擔任更重要的職位。
這十年,就正好讓她占著這個位置,後面再推自己的人上去。
姬長青皺了皺眉:「你可能不太清楚,那傢伙,還活在兩百年前呢。」
厭女,利已,這兩個詞就跟刻在他骨子裡了一樣。當年鉛筆哥他們跟她講過這個人,自己是個同騙婚,還拖著耗著不離婚,造謠說女方出軌才一心想離婚,人品低劣。
但因為以前的環境,女方又拿不出證據,差點就被逼到抑鬱自殺了。
最後敲了女方一大筆錢才肯罷休。
但這些都是在進化之前就徹底了結的事,進化之後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加上他為人鑽研,能力嘛,確實也算不錯,居然也慢慢地升上來了。
但是當副手也就算了,要是這樣的人擔任最高長官,能搞壞整個藍星軍部的風氣。
在她看來,那位當年反殺的狠人就很合適。那位現在嫉惡如仇,又厭惡尸位素餐毫無作為的人,在其位不謀其政,對她來說,就跟謀害因此利益受損的人差不多了。
就像當年她被拐賣禁錮,但凡那些人是一心做事,能不知道那個村子裡發生的事嗎?本職工作,了解探查一下很難嗎?種種不合常理的跡象,都視而不見,不就是助紂為虐嗎?
大約也是因為深知這一位脾性,所以藍星上有些人,才會想推另一個人上去。
只不過姬長青給他們來了個釜底抽薪,直接斷掉了這些人的算計。
至少那位能說出:「進化之後,雖然將一小部分的人打入了他們眼中的地獄,但至少將一大部分人都從禁錮中解放出來,有了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權利。」
至於那一小部分被剝奪了原來擁有的特權就覺得生不如死被打入地獄的人,大家也興不起半點同情之意,還會送他們一排「哈哈哈」就是了。
俞之瑤看她一臉嚴肅地說著八卦,忍不住親了她一口,衷心地誇讚:「你剛才好帥啊!」
帥不帥的,不都已經死會了嘛!都結婚兩百來年,娃兒也揣老婆肚子裡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侍侯好這娘倆啊!
姬長青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孕期待產的俞之瑤,直到九個月後瓜熟蒂落。
這是凌雲峰上下,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添丁,大家都很緊張,齊齊聚集在產房外。
姬長青強烈要求陪產,結果她比俞之瑤還要緊張得多了。俞之瑤一喊痛,她就會大驚小怪地跟著喊起來,喊得比俞之瑤慌張大聲多了!
搞得大家更緊張了。
產房裡的醫護人員嫌她煩,強硬推她出來讓她別在裡面搗亂了;大師姐也嫌她煩,順手就將她定住噤聲。
俞之瑤雖然不能動用靈力,但她修為高身體素質也夠好,不過三個小時,就順利生出來了。小朋友吸收走了媽媽修煉積累的大量靈氣,滋養得白白嫩嫩的,眉眼精緻,胎髮濃密黑亮,看上去可可愛愛漂漂亮亮。不像大多數新生兒紅通通的,頭上稀稀落落幾根黃毛。
醫護人員將包好的小朋友抱出來,剛說了一句:「母女平安。」
想要將小朋友遞給姬長青,結果這貨一被解除定身禁言就如一陣風般卷進產房,直奔床上冷汗涔涔,脫力躺著的俞之瑤,憐惜地撥開她汗濕了的額發,親了親她的臉,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你怎麼樣?是不是很痛?你辛苦了!」
恍惚間,俞之瑤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當年她解決體質問題的時候,姬長青就是這個樣子衝進來問她的,當時她還在想,這人怎麼問得就像她剛生完孩子一樣。
現在她真的剛生完孩子,她果然就是這樣問的。
她眨眨眼,反握住姬長青的手,其實生孩子還真的沒有當年解決體質問題那麼痛,露出一個有點虛弱的笑容:「還好,比當年輕鬆多了。孩子怎麼樣啊?」
啊?姬長青被她問得愣住,呃,她也不知道啊,她都沒看到。
不過她很機智地道:「他們抱著呢,我想先看看你。」
產房外,大師姐小心地接過正哇哇大哭卻被自家母親忽略得徹底的小朋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給她留住一點靈光,存住一口先天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