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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他們考生打不起來!
用心之險惡,簡直令人髮指。
但是縱使明知用心險惡前路艱險,也得哭著走下去。
招生名額有十二萬多,對於姬長青這種文化考試是中下那一掛的人,這一次考核積分排在十萬名之前,都還是不夠保險的,保守估計,得在5萬名前,才會穩一些。
必須得心夠黑才能苟下去啊!
窮光蛋的時候無所畏懼,姬長青的速度很快,朝著積分最高的光點方向奔去。
這個考核最賤的地方,就在於,它不僅是非組隊模式,積分物品拾取後光點不會消失,積分多少和積分排名會顯示出來……
還在於,它像倒垃圾一般,隨機傾倒考生墜落,不設起點,可是它設置了終點!
硬生生要將考生們在最後關頭聚攏起來,來一波大廝殺!
所以你漫山遍野找積分追積分沒關係,但是想要攢夠積分之後苟起來等待比賽結束?不好意思,你想都不要想!
最慘烈的廝殺,一定會發生在最後一段路!
不知道多少考生在一邊詛咒這負心的世界,一邊又認命地為了積分這個要命又迷人的小妖精四處奔波呢。
第一天還是挺風平浪靜的,姬長青路上遇到好幾波人,有結伴同行的,也有單人獨行的,大家也只是遠遠看上一眼,心照不宣地避開。
現在還不到廝殺的時候呢,大家都是窮光蛋,現在幹起來除了浪費體力浪費時間之外,什麼好處都沒有。
她目前也沒什麼心思跟人組隊,還在琢磨怎麼樣才能夠攢夠積分苟到最後呢。
一直到黃昏時刻,她一路上撿了幾把小旗子,十來個徽章,還幹掉了一頭犀牛,飽餐了一頓烤牛肉,從犀牛的胃裡掏出來一枚價值100分的小軟球。
為了多帶走一些牛肉,她將降落傘取了出來,用特製的傘刀將傘布割下好幾塊,將日用品裹成一包,多裹了好幾層,其餘的就拿來包裹切成一塊塊的牛肉。
將空間紐塞得滿滿當當的。
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她一邊走一邊觀察地形,今晚過了零點,積分排名一出來,大家的人身安全就得不到保證了。
她得在零點前先好好睡上一覺。
然後,她就看見了自己之前極力避免的慘狀。
一個倒霉透了的考生,降落的時候,正好卡在兩棵樹之間,被懸掛在十來米高的地方,四下無依,沒有一個著力點。看看地上的殘枝敗葉,也可以猜想得到,這位曾經多麼慘烈地掙扎過,卻依然無果。
那位倒霉蛋聽到腳步聲,立刻抬頭看過來,啞著聲音,充滿感情地呼喊:「兄弟,姐們,救命啊!搭把手將我放下來啊!後面七天,我這百多斤就交給你啦,指哪打哪啊!真的啊!」
台詞之嫻熟,聲音之嘶啞,可見今天他已經掙扎了一天,向所有路過的負心人都大聲呼喊求救過,但就沒有一個人向他伸出援手。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啊。
「啊,可以當場轉帳,給你轉信用點!全部都可以的!」
姬長青默默地仰頭看他。
倒霉蛋充滿感情,真摯地低頭看她。眼裡滿滿的都是救生欲啊!
「你用傘刀將它割斷不就下來了?」
倒霉蛋真情實感地哭出聲來:「傘刀不知道掉哪了啊!」
姬長青真是大開眼界!
傘刀有專門的護套,裝備在身上,這樣居然都能在降落過程中遺失,這貨可真是天選的霉運之子啊!
「那你還可以申請救援啊!」姬長青特別真誠地建議。
倒霉蛋哭得唏哩嘩啦的:「不能!要是家裡知道我申請救援而退出了考核,會打死我的!」
那群人才不會相信他倒霉成這樣呢,只會認定是他找藉口,後果很可怕的。
他要是考不上四軍,零花錢什麼的統統停掉那是小事,可怕是會被家裡人混合雙打——家人多的煩惱啊,男女混合雙打,家裡人自由組合的話,保守估計能夠打個半個月不重複的。
因此,他也不能一直掛這裡掛七天,必須掙脫這個束縛,奔向新世界。
他在上面一邊抽泣著哭訴自己的悽慘,大概是姬長青是路過的人當中,唯一一個肯與他搭話的。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脫困的機會了,絕不能放過!
聽著他的訴說,在下邊架火,用軍刀將牛肉塊切成薄片,開始燒烤的姬長青長嘆一聲,這可真是人間實慘了。
陣陣烤肉的香氣漸漸瀰漫,倒霉蛋抽抽鼻子:「這是六級的高山犀牛肉,哎哎,你這樣吃法實在太浪費了,要先用10年陳的丸果酒淹制一小時,烤的時候再放點木香,灑上一點點鹽,就很完美。」
敢情這還是個吃貨。
「空間鈕里不是有軍刀還有其他武器麼,你拿出來慢慢磨,磨個一兩天的就能出來了。」
「我們配備的那些個常規武器,磨到能量耗盡也不一定完全能夠磨斷這些傘繩啊。」倒霉蛋用譴責的眼神看向姬長青,說完後頗為驚訝:「你居然不知道?這是半年前新出的新型降落傘,安全性特別好,只有特別配備的傘刀可以切割。聽說是科學院那邊特別提供了一批給四軍專供入學考核用的。」
已經將自己的降落傘大卸八塊的姬長青頗為心虛:「損壞了要賠嗎?貴不貴?」
倒霉蛋聞著香味,也顧不上傷心了,一個勁地吸溜口水,還特別機靈地抓住了關鍵點:「不知道要不要賠,挺貴的吧?不過對我來說是小錢啦。你放我下來,我給你轉帳,賠十個都夠!」